可到底是什麼呢?
這麼一琢磨,額角又開始疼,她身體也不由得縮起,鄴無淵更加緊實的擁住她,“不想了,不想了。”
嗅著他身上的氣味兒,驀一時,真覺得挺熟悉的。
閉著眼睛,縮著身體,任他擁著自己。
斷崖之上,風徐徐吹過,帶著高處特有的氣味兒。
鄴無淵靜靜地擁著她,她就像一隻極易受驚嚇又十分脆弱的小動物,這種時候若是放開了她,這世上就真的再無她依靠之處了。
緩了好久,那針刺一樣的疼痛才緩緩消失。
“以前,我肯定特喜歡聞你身上的味兒。”睜開眼睛,近在咫尺的就是他的衣襟。紫棠色的華袍,傳上來他特有的溫度,真熱。
這熱還帶著他身上特有的味兒,他應當和剛剛出鍋的大包子挺像的,散著熱氣,又帶著香味兒,讓人想咬一口。
鄴無淵低頭去看她,抿起的唇也彎了起來,“那我就不知道了,畢竟,你也不喜歡說自己的心裡話。”
“長成這樣,那還不是從頭到腳都是香的!覬覦你的女人肯定不少,想想我能把你泡到手,估計我手段了得。你呢,具體品性我不知,目前來看,尚好。”就那麼仰頭看他,還是那看豬肉的眼神兒,不過這回倒是沒不屑。
她糊裡糊塗的說這樣的話,於鄴無淵來說,真的讓他哭笑不得,可又十分愉悅。
“尚好,那可能就是沒達到最好。”嘴上這樣回答,心裡頭卻還真在想著,讓她施展‘手段’呢。
這人,真是會說話。
小小的哼了一聲,她推開他坐直身體,“能說會道,和你聊天的姑娘,估計都挺開心的。”
又忽然變臉,鄴無淵收回手臂,歪頭看著她,不由咬住下唇,眼睛裡都是笑,無奈的笑。
“除了你,還真沒有哪個姑娘敢和我說話。”她也是忘了,以前她日夜想著找姑娘跟他說話呢,為此焦躁的肝火上浮,火癤子都鼓出來了。
睨他一眼,她是不太相信的。什麼除了你,其餘人怎樣怎樣的話,皆為騙人,誰信誰傻子。
揚起下頜,她再次遙望遠方,調整著呼吸,就是個小道仙兒。
鄴無淵就那般看著她,斷崖絕壁為背景,她獨在他視線當中,如此鮮活。
不由再次想起之前那三個多月的尋找,他心裡便一陣駭然,這種事情,決不能再有第二回了。
“你看,那邊的絕壁之上,有一條蜿蜒而上的棧道,掩映在草木之中。順著那棧道往上走,絕壁中段有一個山洞。那裡頭,便有我的同道中人。他們得了長生之道,最後渡劫,就會選擇那裡。我第一回看到的時候,就想著,在我最後渡劫時,也會選擇那裡。”她伸手一指,位置就在斜對麵的絕壁之上。
的確是有不少修道的人最後會選擇煙霞山,不隻是斜對麵的絕壁,但凡在這兒能看到的山巒斷崖絕壁,都是他們最後的選擇。
在修道人的眼裡,煙霞山這一片是為靈地,長生,不滅。
“要去看看嗎?”鄴無淵問道。因為這一次帶她離開,他是絕對不會再讓她回來了。
“不好走。”正是因為不好走,所以她從未想過先去瞧瞧。隻想著,等最後時,再上去。
“我帶著你,何處不能去?”站起身,鄴無淵甩了甩身上的華袍,立於山巔,麵對斷崖,他那一刻頗有遺世獨立之風。
圓天歪頭去看他,黑白分明的眸子有片刻的飄忽,這樣看他,真是有一股從骨子裡升騰而上的熟悉感。而且,這會兒她可以肯定,自己以前和他必然很近,那種近,和任何人都不一樣,唯有他們倆懂得的近。
“看什麼呢?去不去?”垂眸,就對上了她那種難以言說的眼神兒,鄴無淵不由笑。
這一笑,真是好看,讓人成魔啊!
“看你長得好看唄。招蜂引蝶,賣弄風情,你往後少對誰都笑嘻嘻的,不然我就在你臉上戳兩個洞,扔到丹爐裡去。”收回視線,她邊起身邊小聲嘟囔,表情之嫌棄,言語之霸道。
隻不過,她這會兒還真沒認真思考自己為啥說那種話,反正就是那瞬間,怎麼想的就怎麼說了。
鄴無淵卻是字句都聽得清楚,笑的更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