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為此,她覺著有點兒愧對鄴無淵,一個能從他眼睛裡就看得出,能為她豁出去一切的人,這般對不起他,她可真是沒良心。
兩個人邊往山上走邊嘰嘰咕咕,當然了,大部分時間是魏小墨在磨磨唧唧,重複著他們倆之前約定的事兒。又說起煉丹的事兒來,他對這個研究了很多,那是相當了解的。
阮泱泱也在聽,同時也在想鄴無淵。
反正,冒出的那種愧,真是折磨的她很不舒坦。
元息在前,距離他們也就五六個台階,他們倆說的話,他儘數都聽得到。
終於到了這一座古刹,很小,不知道的,還會以為這就是個土地廟呢。
而且,這寺裡也有僧人,穿著的也是青色的僧衣。
看到元息,他們無不停步退避,低著頭,雙手合十,不隻是虔誠,甚至可說敬畏了。
阮泱泱自然是多看了幾眼,或許,這北部眾多的寺廟,都屬於元息。
而那迦月寺,隻是他其中一個停留較為長久的寺廟。
真是厲害啊,把寺廟都發展成一個連鎖店了!
廟是小,但此時,妖風大啊!
吹來了魏小墨這一股妖風,想寧靜那是不可能的。
小小的禪房,元息進來了,魏小墨就拉著阮泱泱也擠進來了。
佛龕前的蒲團上,元息坐下,那姿勢是極為端正的,瞧他坐在那兒,都有著一股子的威嚴。
魏小墨卻是不管那些,直接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地榻上,順道還把靴子給脫了。
天兒熱,捂著時間久,他覺著難受。
靴子一脫,他自在了,阮泱泱卻皺起了眉頭。
“你一定要在這種小小的房間裡釋放毒氣麼?”洗乾淨了自我晾乾也就得了,好在那時候是香的。
“嫌棄我?”魏小墨不樂意,他哪兒哪兒都是香噴噴的,不接受任何質疑。
無語,阮泱泱懶得和他爭辯,隻是挪到了窗邊的椅子上坐下。把窗子推開更大一些,翹起腿,占據這風口有利位置。
“姑娘可還記得那五日?”驀地,元息忽然問道。他開口說話,就是和阮泱泱說,好像沒看到魏小墨似得,完全把他當無物。
阮泱泱眉尾一動,“高僧覺著,我會記著麼?”她若能記起來,現在會在這兒嗎?肯定早就和鄴無淵雙宿雙飛了,還搭理他們?
“或者,你可以試著自己去想起來。”元息這話,說的可就意味深長了。
自己想?
隻是稍稍動了些那念頭,她這眼睛就更疼了,好像有針在紮自己似得。
“想不起來。不如,高僧提醒提醒我?”翹著腿,她又睨著他,那模樣可是相當的居高臨下。
元息倒是不氣不惱,甚至可以說是平和寧靜,“那五日,姑娘一直與我在一起。那五日,姑娘也的確是儘展聰慧,知道了更多。”看起來,他好像還挺欣賞她聰慧的樣子的。
這不知是褒是貶的,聽得阮泱泱可糊塗了。
從魏小墨那兒得來的信息是,她因為知道了太多,才會被元息給帶走。從而,見到了那個她現在還覺著危險想殺了的女人,之後,被施祝由術,被迷魘。
可如今瞧著,似乎元息的口風和魏小墨的不太一樣啊!
“元息,你這算是動了凡心了?”魏小墨可是妖氣的很,尤其此時此刻,他斜眼盯著元息,眼神兒可邪性了。
元息沒理會他,“聰慧之人,往往前行之路,也較之常人短得多。不過,仍需慎行。”
又是一通不明不白的話,好像是在點撥她什麼似得。
阮泱泱真有點兒迷糊了,因為眼睛疼,她就眯著眼睛,盯著元息看,琢磨著。
“我隻知,心之所向,素履可往。高僧所言,不敢苟同。”他的話,她不信,她情願去信魏小墨的。
魏小墨此時的眼神兒可危險了,和之前想搞元息時大不一樣,那是一種被侵犯了最底線的表情,怕是以前,也不曾有過。
阮泱泱無意的掃了魏小墨一眼,她驀地好像明白了些什麼,這禿驢,這是故意激怒魏小墨呢吧?以報老巢被屎尿炮轟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