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墨皺著眉頭盯著阮泱泱看,用手指勾了勾她眼角的血,還是熱熱的,可見還在往外滲。
元息此時,其實也是不解的,這種情況,他顯然是沒見過。
在旁邊坐下,他微微傾身仔細的盯著阮泱泱的臉看了看,“她必然是想起了些什麼。”
“哼,怎麼,你們那些破事兒,還真怕人家知道?”魏小墨冷哼一聲,滿滿的嘲諷。
元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我與她互不相乾,就像你與她互不相乾一樣。她是看你得了個樂趣,繼而攔住了我,否則,這姑娘早就被我帶回大梁了。正因為她知道你對這樂趣尚存,才會選擇迷魘她。”
“你們聯手作孽,還是老子的錯了?逮著老子不在的空當,你們還真是不會手下留情。我就想啊,非得帶著她來攪和攪和你們,讓你們都不得安生。”魏小墨眼裡浸毒,是真真的毒。
“隨你。”元息卻是根本不在意,魏小墨做的荒唐事還少麼?
抬手,修長帶著檀香味兒的手朝著阮泱泱的眼睛伸過去,還沒碰著呢,就被魏小墨一巴掌給揮走了。
“元息,老子警告你,彆對我的東西打主意,沒好處。你那迦月寺已經毀了,再不知收斂,老子毀了你的白門。”搶東西,這個事情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
元息此時此刻,一直淡漠的臉上卻是浮起了小小的笑意,幾近於無。
可,這笑意出現在他這樣的臉上,卻真真的淩駕於魏小墨的妖上。
那是一種你根本就想象不到的,或許就覺著,他不會這樣笑,畢竟一個‘聖’,豈會如此。
看到他如此,魏小墨卻沒絲毫的意外,真實的元息就是這樣的。
他的毒,可是滲著陰和詐的,可,無論是毒,還是陰,亦或是詐,都是極致的。
魏小墨從不小看元息,每次搞他,其實心裡頭都有準備,可能又會失敗。
這個人若是吃了虧,會怎麼報複,那都是猜不準的。
最後掃了一眼元息,魏小墨俯下身,用手指抹了抹阮泱泱的臉,把那些血更是抹的到處都是。
都這樣弄她了,她也沒什麼反應,魏小墨微微搖頭,“她若是瘋了,老子就給她個痛快的。”
“許州柳林有個人叫朱瞻,七八年前,他曾經常出入都城,不少權貴的座上賓。如今雖已隱居,卻也每年都會北上一次。你帶著她去找他吧,而且,最好趕在她徹底瘋掉之前。”元息淡淡道,看著魏小墨把阮泱泱的臉抹的血刺呼啦的,他能如此說,也是不想她會瘋傻到無可救藥。
那五日,她的確是不記得了。可他卻記得啊,那五日他們一直都在一起。
這個姑娘,也不隻是能夠跟魏小墨玩到一起去而已,她是站在一個任何人都無法企及的高度在看他們所有人。
就好似,她才是那個從九天之上飄下來的聖人,明明處於凡塵之中,卻又遊離於外。
這種人,就得把她拉到凡塵裡來,滾過泥塵,心裡才會舒坦。
這種想法,其實又豈止一人?
就如看魏小墨搞元息時,阮泱泱心裡頭的期待是一樣的。
把一個聖從聖壇上拉下來,眼看著他墮入泥塵,可不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