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他也在看著她,就這麼一上一下的互相看著,誰都沒說話。
二樓的樓梯口,另有二人無聲的站在那兒,看著這樓下,在看著他們。
拂羽斜倚著,難得的穿了一身樸素,終於不再像個暴發戶似得。
“唉,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近情情怯。”他嘖嘖的歎了一聲,頗為感慨似得。
榮遺站在一邊兒聽了,隻是淡淡的勾了勾唇角,“依我看,阮小姐她是又忘了。”什麼近情情怯,一看她就是忘了,記不得站在她跟前兒的是誰了。
拂羽挑眉,更加伏低身體往下瞅,好像非要瞅明白榮遺說的是不是真的。
終於,樓下那互相對視跟定住了似得兩個人有了動靜。
鄴無淵終是先忍不住,伸手把她提起來,便抱到了懷中。
被他緊緊地擁住,這臂力,勒的阮泱泱皺眉。
下巴抵在他肩膀的位置,她仰起頭,聽著他逐漸濃重的呼吸,可見這人是逐漸激動。
“泱兒,你是不是又把我給忘了。”臉埋在她頸側,嗅著獨屬於她的氣味兒,鄴無淵低聲問道。
他這聲音語調,真有點兒委屈,跟找不著家了似得。
阮泱泱緩慢的眨著眼睛,一直垂在身側的手抬起來,握住了他腰間的衣料,“你叫什麼名字?”她問。
抱著她的人微微直起身體,卻也沒退開太遠,隻是低頭抵著她的額頭,“你手臂上的字洗掉了麼?我的名字不是就在上頭。”
聞言,阮泱泱就笑了,“總算是找著這人了,我還以為,我得費多大的勁兒去找呢,你自己就蹦出來了。你房間在哪兒?”她一推他,又抓住他的手腕,之後就往樓梯那兒走。
這可不突然嘛,並且是非常之突然,鄴無淵幾分愣怔的被她拽著往樓上走,都忘了須得小心謹慎那茬兒了。
這一路來,他們都在跟蹤,並且十分清楚元息以及魏小墨那兩個人的能力,彆看那一行隊伍好似隻有那十幾個人,可是在沒人看到的地方,埋下的人就更多了。
今日,他們是先一步進入許州城的,喬裝打扮的人手進了城內各個酒樓客棧。守株待兔這一招雖然笨,但的確是有成效。
蹲守在這個酒樓的人有了收獲,他們在這兒停下來了。
入夜後,鄴無淵等人陸續的趕來,都沒敢從正門進入,甚至這酒樓的掌櫃的,都不知道樓上的客房何時又多了一些客人。
他們那一行人就在後院,在某幾間客房裡都窺探得到。
拽著鄴無淵上了二樓,路過拂羽和榮遺,阮泱泱是看也未看,擺明了就根本沒把他們倆當人。
倆人靠著樓梯欄杆,視線追隨著從他們麵前走過去的人,各自驚歎感慨不已。
這糊塗了的人,還真是越來越瘋了,‘目中無人’到‘狂妄’的地步了。他們倆這麼大目標,沒瞧見麼?
嗯,阮泱泱還真沒瞧見,因為她現在腦子裡就一件事兒,重大之事。
到了二樓,免得她亂闖鬨出更大的動靜,鄴無淵終是回過神來。
把她牽引到了正確的房間,順手把房門也關上了。
本欲開口告訴她,此地危險,不宜聲響過大,可話都沒說出口呢,她就撲上來了。
生撲!完全是這字麵上的意思,熱情的讓人難以招架。
鄴無淵不得不接住她,承著她毫無章法的‘狂轟濫炸’,一邊單臂托抱著她往窗邊走。
快速的把半開的那幾扇窗子關上,這期間,她真是要把他給‘吞’了似得。
“泱兒……”得空時,他喚了她一聲,可話都沒出口呢,就又被截住了。
緊閉的房門外,拂羽和榮遺經過,稍稍停了一下,兩個人對視一眼,滿眼皆是同一句話,‘長見識了’!
誰又能想到,在這種四麵危機的地方,還能發生這種事?
但想一想,這也未必是壞事,糊塗人的瘋招兒,生米煮成熟飯更好了。
待清醒了,可就啥都來不及了。
便是神醫諸葛閒在,他也配不出後悔藥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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