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墨高興啊,那個開心勁兒,恨不得搬來一個鑼鼓隊助陣似得。
他們之間這奇怪的關係,阮泱泱已經無心去研究了,緩緩的抬起雙手捧住自己的頭,細白的手指也逐漸的收緊,甚至抓住了自己的發絲。
那是狠狠地抓,用足了力道,好似要把頭發都拽下來一樣。
呼吸逐漸加重,眼睛疼的也有點兒睜不開了,眼睛看得到一切都成了模糊的影子。
這山洞裡頭勁風陣陣,好似隻有兩個人在交手,後來又好像三個人,又多了人,又多了人。
飛沙走石,也不知是不是有什麼東西打在了她腦袋上,原本抓著頭發的手也隨之一鬆,下一刻她就朝著旁邊倒了下去。
枕在石頭上,她眼睛就睜不開了,血線順著眼角往下滑,跟開了閘一樣。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眼睛合上時,那狹窄的山洞口陸續的有人跳了上來。而石崖下,已經開戰了。
完完全全的混戰,穿著統一的的軍隊被黑衣人團團包圍,他們人是多,可黑衣人的數量也不少。
茂密的草木搖晃,連原本棲息在這草木之中的毒蛇都不得不退開了。
沒人知道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這麼多的黑衣人,他們又好似本來就等在此處,就等此時此刻呢。
狹窄逼仄的山洞成了徹徹底底的戰場,那些不斷跳上來的人恍若打不死的蒼蠅似得,一個一個的往這裡頭撲。
也不知是誰把她抱了起來,她眼睛睜不開,疼痛,窒息。她就像溺水了一樣,不斷的大口喘著氣,卻好似如何都不夠。
眼睛裡不斷的有血流出來,那血熱的,她覺著眼珠子要融化了。
“泱兒!”有人在喚她,隻是那聲音好遠好遠,遠的恍似從天際飄過來的。
後來,她就好像被移動了,可,也顧不上那些了。
一切的一切,如同海水般往腦子裡湧,她一時之間真的有些承受不住。
越是這樣,她就越窒息的厲害,血也不要錢似得往外流。
從高處落下,她更呼吸不上了,身體往下墜,她根本控製不了自己,手指頭都不聽使喚了。
這種時候,她覺著昏迷過去興許也是一件好事,可就像故意在折騰她似得,偏偏還暈不得。
一陣翻天覆地,她應當是被抱起來了,腦袋往後仰,從眼睛裡流出來的血隨著她的動作都滑進了頭發裡。
那個人還在喊她,這一回,聲音好像近了一些,穿過耳膜,進入腦袋裡。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好似,她腦子裡洶湧閃過的那些片段有些緩和,速度不再那麼快了。
疼啊,疼死她了,眼珠子要被腐蝕掉了。
因為疼,她就特彆想流淚,可順著眼睛裡流出來的又都是血,摻雜一起,已經看不出眼淚的痕跡了。
深山茂盛,草木蔥鬱,從未有人穿行過的地方,不知隱藏了多少生物。
如今有人快速掠過,也驚了隱藏在草木之中的那些家夥,悉悉索索,噝噝沙沙,有的纏繞成一團,花花綠綠。有的垂掛在樹上,張開黑色的嘴,露出毒牙。
疼痛在持續,她仍舊在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這兩種情況,一直沒得到緩解。、
倒是耳朵似乎好轉了些,她能聽到那個一直抱著她的人的呼吸聲,還有他不時的喚她名字。
睜不開眼睛,也看不到他,但,她知道他是誰,鄴無淵。
鄴無淵的速度極快,而且,目前,隻有他一個人帶著她在這山中穿梭。
深山茂密凶險,毒物巨多,甚至有時,他腳都踩在了扭動的毒蛇身上。
不過,他速度快,那些毒蛇再扭頭,那從天而落的腳已經不見了。
若此時能夠在高空俯瞰,就會發現這一片凶險的山中分為多處混亂不堪,這麼多年,怕是從未有如此多的人在此聚集,更彆說將此地當成戰場了。
而且,柳林外的環水河再次出現大軍,這一次的大軍來勢洶洶,身覆鎧甲,那鎧甲的顏色乃是大梁皇家禦用,這來的,是大梁的皇家禦林軍。
這應當也是,大梁皇族,唯一能調動的軍隊了。
這些,阮泱泱卻是不知分毫,她被疼痛和窒息折磨的,覺得已經死去活來好幾回了。
原本沒力氣的手指頭也不知何時掐在了鄴無淵的領口,抓撓他的皮肉,好似非要讓他跟著自己一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