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其他人看來,也沒什麼不妥,畢竟更‘辣眼睛’的畫麵,他們也見識過。
隻不過,阮泱泱卻是緩緩的挺直了脊背,她這動作不算是太明顯,他們在說話,倒也沒人注意到。
把臉朝著一側扭過去,她試著睜眼睛,很疼,不隻是眼皮疼,眼珠子也疼。
這種疼,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刺一樣,讓她不敢睜,隻是閉著才能舒服些。
可,這也閉了太久了,她自己也是著急,更想確定一下自己的眼珠子是否還完好無損。
試探著,疼也忍著,兩隻手都握緊了,眼睛終是掀開了一半。
洞口那裡有些微的光亮,是因為天要亮了。
眼淚也隨之湧出來,這刺痛讓她不由想閉眼。
這回她是死撐著沒再閉眼,就那麼一直睜著,直至眼睛全部睜開,眼淚跟不要錢似得往下掉。
抬手,沒什麼力氣,慢慢的抹掉臉上的眼淚,好像這睜開了,也就沒什麼了。
她一有動作,鄴無淵自然也注意到了,圈著她後背,一邊歪頭去看她,“泱兒,眼睛睜開了?轉過來我看看。”
他是真擔心她眼睛會出什麼問題,另一手捧著她臉就把她掰過來了。
眼睛裡還有眼淚了,就這麼對上他的眼睛,阮泱泱有片刻的愣怔,之後微微垂眸,搖頭,“沒事兒,我能看見。”
“那就好。”用拇指抹著她臉上的淚,多久沒見她這樣眼淚劈裡啪啦的樣子了,這回啊,是真疼了。
“阮小姐沒事就好,諸葛閒啊,這麼多年我就沒見他那麼愁過,熬得白頭發都要冒出來了。”拂羽在對麵坐下,他是累的夠嗆,臉上被劃傷了,留有一道血痕,不過還真不影響他的樣貌。
“東夷的皇帝來了此處,我們想要離開是不是就更困難了?那個假的墨楠奚是墨府真正的掌權者,她厲害著呢。東夷皇帝若是沒有太大的把握,興許此次,會被教訓的很慘,墨府的權利也沒準兒被動的更上一層。”眼淚不再往外流了,隻是眼睛裡還霧蒙蒙的。她說著話,語調平穩有序,可見頭腦是十分清醒的。
拂羽輕輕點頭,“這假的墨楠奚,也是墨家人,似乎,她父親是當年墨府老將軍的親弟弟吧。”這一通調查,經曆的凶險可是這外人無法想象的。
“對,她父親與墨府老將軍是親兄弟。這是一次十分難得的機會,東夷的皇帝也借機出手了,既是如此難得,那麼就必然不能叫這假貨得利張狂。我可以提供給拂羽公子一個秘聞,縱使你們再查,也查不到的秘聞。這墨府是東夷最古老的世家,世家之首,他們在很早很早以前,為了保證家族內血脈純正,他們便在族內通婚。名聲不好聽,他們就另想了法子,但凡有女兒出生,便會秘密過繼,更改姓氏。雖不至於親兄妹通婚,可也不出三代之內。如今掌權墨府的這個假貨是唯一一個當年沒有被過繼出去的女兒,她從小在墨府長大,年長於老將軍膝下的兩子,那兩子是雙胞胎兄弟,一個是魏小墨,一個是元息。魏小墨就是真正的墨楠奚,十歲之前也長於墨府。也就是在他十歲那年,老將軍忽然患病,老將軍的弟弟就趁機篡權了。那個假貨囚禁了魏小墨,要把他當成禁臠一樣養,當然了,不止他,還有另外一個從出生時就被送到佛門的元息,她一直認為,他們兄弟倆都是她的。如今,她更是急於把他們倆抓回去。魏小墨是個妖精,或許東夷沒人認識他,可元息不是啊,他在北部,是得道高僧,備受尊敬。”一一的說,隨著她說話,霧蒙蒙的眼睛裡都有刀子。
她的思路特彆清晰,能看得出這東夷墨府裡那些一直隱藏的爛事她都知道了,特彆了解。
拂羽聽她說完,表情也是幾許諱莫如深,誰又能想到,他們費勁巴拉冒著那麼多凶險,才挖出一點兒,還以為是大秘密,阮泱泱其實都知道了。
這回,那三個人的身份,糾葛,就總算都清楚了。
“夠惡心的,整個家族,亂的呀,都理不清了。”拂羽在腦子裡分析了一下,打比方,這墨府最開始隻有兄妹倆,不管他們倆是不是一母同胞,反正結合了。之後,生下來四個孩子,兩男兩女。
這兩男兩女又結合,各自又生下兩男兩女,兩家互相結親,之後再繁衍。
一輩複一輩,就這麼折騰來折騰去,一家子雜種啊。
“他們亂他們的,總之,這事兒可以用來做文章,有墨府折騰的。不過,我們或許會無意中幫了元息,更穩定他的地位了。”阮泱泱輕輕地歎了一聲,若要他們兩敗俱傷,不是那麼太容易。畢竟,元息那模樣,可就真的能騙人。
聽她說完,拂羽輕輕點了點頭,反正按如今看,假墨楠奚是掌實權的,她最難對付了。
鄴無淵也不知何時一直在垂眸看她,當然了,他盯著她看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兒。隻不過,這會兒,他的眼神兒卻有那麼幾分深沉和探究。
她……又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