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後來我這腦子糊塗了,還沒關心一下你兄長與夫人情況如何了?馬夫人當時被留在了和郡王府,後來呢,馬總兵是如何處理的這件事。”她看向馬長岐,那眼神兒和表情真的都是十足的關心。
可馬長岐明白啊,這就是個鬼,故意寒磣他呢。
“托小姑姑的福,我那前嫂子啊,徹底皈依佛門了。”馬長岐倒是也回答了,這又不是什麼秘密。他不說,阮泱泱但凡想知道,就都會知道的。
輕輕地點頭,這期間,阮泱泱又挑出來了一壺酒。
在盛都市麵上販賣的酒,大部分是真的有點兒烈,可能對於經常飲酒的人來說不算什麼,可那度數阮泱泱受不了。
倒是馬長岐搜羅來的湘南的果酒,清甜的味兒,十分得阮泱泱的心。
留出來兩三壺之後,她驀地又問道:“馬長岐,這酒,能不能喝醉啊?”
“這……好像還沒聽說過有人喝這酒喝醉的。”再說,大部分人喝這酒都是在吃醃肉的時候,醃肉的料加的特彆重,喝這果酒調味兒,會使醃肉的味兒變得更好。
阮泱泱輕輕點頭,“喝醉倒是沒什麼,就是見過有的人喝醉了吐,吐得像洪水開閘了似得,特彆惡心。”
“那小姑姑,你不想喝醉,又要飲酒,在下可就不明白小姑姑到底是何意了。”馬長岐真不解。他不像呂長山,阮泱泱做任何事,都自有其打算,所以他也從不會問。
馬長岐就不一樣了,他不解,又覺得神奇,就想知道。
“我以前見過喝了酒,又沒到醉的神誌不清的人。狠狠地撞在了大理石牆上,腦門兒瞬間鼓起一個大包,可撞成那樣也不知疼痛。這東西啊,會減低人的疼痛感。”阮泱泱挑眉,這才是最終目的。
馬長岐看著她,隨後慢慢的點頭,“那倒是,這樣的人我也見過。”喝多了,啥事兒都乾得出來,流血了也不知疼痛。
“把這些烈的都拿走吧。這幾壺留著,還是不能隨便喝,我得試試會不會過敏。”回來的路上,她手臂被蚊子給咬了,這都多少天了,那還腫了一大塊。
所以啊,這新東西,嘗試之前,都得謹慎。
“你想喝點兒酒啊,真是不容易。”呂長山卻微微搖頭,說她有些貪玩紙醉金迷,可最終還是體質跟不上啊。
“對了,你欠我的錢不會真給他了吧?”驀地,阮泱泱想到自己的錢,那時把馬長岐當成自己大侄兒,還要呂長山把錢給他。
這會兒清醒了,可不得關注一下自己那點兒家底是不是‘遇人不淑’被禍害了。
呂長山笑起來,“放心吧,就算我真給,馬公子也不敢接著啊,將軍還在呢。”
馬長岐微微搖頭,他可不不敢接嘛。、
阮泱泱輕輕點頭,“還是繼續放在你那兒吧,每年給我添點兒分紅就行。”反正,真給她拿回來了,她也沒地兒放。
“好。”她的要求,呂長山自然答應。
“還有,二房那邊的事兒,拖了這麼久了,本來應該去年就解決這事兒的。如今拖得,又長了一歲。之前,你不是有幾個人選嘛,趕緊再調查一番,給我送來。”說起二房琳小姐的婚事,若是沒有之前那一遭,肯定早就辦完了,出嫁了。
“好。彆太憂心了,目前,你的婚事在前,彆的之後再說。”呂長山靜靜道。到底也是在一起多年了,相對來說較為了解她。
她這會兒瞧著吧,就不是太平靜。
“是啊。我家將軍呢?”說起這個,她眼睛一亮,瞬間從剛剛抽離出來。
一聽她說的話,再加上她的表情,馬長岐可不真是嚇一跳。
他就覺得,待她清醒了,肯定不樂意。這事兒啊,沒準兒還得中途流產。
可誰想,這會兒說起鄴無淵,她眼睛都放光了。
“將軍今日一早便出府了,不過這個時辰了,想必也快回來了。”小棠立即接話,看阮泱泱那說起鄴無淵就高興的樣子,她們也跟著高興啊。
阮泱泱輕輕頜首,又掃了一眼馬長岐那有點兒不敢置信的樣子,“聽說這婚前未婚夫妻最好不能見麵,不過,這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也不是誰都能受得住的。”
這話,他們聽完,都不由得暗暗嘖嘖歎氣,膩的牙疼。
“將軍!”驀地,小梨和小棠忽然轉過身去,朝著玉衡閣大門那兒屈膝福身。
其餘幾個人立即看過去,可不是剛剛說的正主來了嘛。
鄴無淵今日進宮了,仍舊是穿著進宮時的那身十分正經的行頭,決凜而冷峻,讓人自動的就收斂聲息,甚至都不由想給他跪下。
這人啊,本就猶如出鞘必飲血的利刃,再加上氣質和行頭加持,真懾人。
呂長山與馬長岐那是立即的上前幾步拱手拘禮,待得鄴無淵走近,呂長山也是開始解釋他們今日會來將軍府的目的。
鄴無淵掃了一眼那兩個箱子,其實不用看也聞到了,進了這院子就聞到了酒味兒。
“市麵上的酒種類很多,不過,還有許多好酒,民間找不到,都進貢到了宮裡。”走過來,他收回視線,隨後看向了阮泱泱。
她也在看他,很坦然的,甚至還在笑。
“那必然,宮中的酒肯定都是好酒。不過,宮中的酒也未必適合我,我剛剛挑出來幾種,聞著還不錯。”阮泱泱微微搖頭,她又不是專門找最好的酒,而是適合自己的。
“想喝酒了?”鄴無淵微微垂眸看她,許是因為她在笑,他也不由抬手摸了摸她的頭。
“倒也不是想喝,就是覺著,得研究研究。對了,我還在說二房那邊的事兒呢,你也得給拿拿主意,呂長山為這事兒腿都要跑斷了。”二房那兒的確是急,不像她,一直被稱為小姑姑,都過了這個世界適婚的年紀了,好像也沒人在意。
倒是琳小姐,年方十七了,又是這樣的出身,換成彆人家,可不早就把夫家定下來了。
去年正是最好的年紀,可是卻硬生生的錯過了。
沒想到她忽然說這個,鄴無淵輕輕的頜首,“長山在盛都這麼多年,自然要比我更了解情況。再說,你之前不是警告我不要管這事兒,你說了算嘛。所以,你說了算,有長山給拿主意,錯不了。”他還真不想管,自己的事兒都忙不過來呢,管彆人?
看著他,阮泱泱的嘴角抽了抽,“好吧,我家將軍說了算。”
她這小樣子,可不軟糯的很。
原本想落在她肩膀的手最後還是落在了她的臉蛋兒上,捏了捏,“你說了算。”
馬長岐被他們倆‘惡心’的雞皮疙瘩冒出一堆來,呂長山也轉開了視線,倒是小棠和小梨站在一旁低著頭笑。多好,夫妻嘛,就得是這般互敬互愛。
看著鄴無淵的眼睛,阮泱泱也有點兒心裡發虛。應該說,從他一出現在玉衡閣門口,她就開始‘虛’了。
人靠衣服馬靠鞍,他這模樣,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想跪在他袍子底下。
美色撩人,真正的鄴無淵根本不用靠衣服更不用靠鞍,盯著他的眼睛,腿就軟了。
這大侄兒的‘魅力值’在她這裡直線上升,源於她腦子稀裡糊塗那段時間倆人之間的胡扯八扯。他算是把自己的原本都展現出來了,在她的腦子裡占據了相當重的分量。
她有點兒壓不住自己了,那種身體裡另外一個‘猥瑣的靈魂’的覺醒,已然要喧賓奪主。尤其是她原本是想在這些等著看熱鬨的人麵前表演,不想叫任何人認為她清醒了就不情願了,繼而會讓鄴無淵為難。
隻不過,演著演著,就成真了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