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她在鄴無淵心裡的分量就很重,好不容易娶到手了,現在是夫妻了,不再是以前那獨身一人了。把新婚妻子撂在家,也不知會一聲,她真生氣了,難做的還是鄴無淵。
不過,哪想到阮泱泱又早就做了一番估測,猜出來他可能在哪兒,哪有他們想的那麼小心眼兒。
在宮中,她也差不多知道是什麼事兒了,興許,那個有了身孕的間,孩子爹有眉目了。
她是真好奇,好奇那個人是誰,一個被安排在尼姑庵裡的間,咋弄的呢?
下午時分,鄴無淵終於回來了,與他一同回來的還有榮遺,不見拂羽的身影。
聽說他們回來了,阮泱泱可不就有些按捺不住了。榮遺在,鄴無淵必然是不會把他帶到開陽閣來,眼下就在將軍府的前廳呢。
交代小梨去廚房吩咐布置晚膳,她也離開了開陽閣,非得儘快知道不可。
前廳,除卻親衛守在外麵,裡頭連個下人都沒有。
阮泱泱進來,小棠也自動的就站在了門口,沒跟進去。
一夜未見,鄴無淵胡子都冒出來了,一瞅他,阮泱泱也不由皺眉,至於愁成這樣麼?
“夫人。”榮遺起身,較之以前,那是更客氣了。
頜首回禮,若真動起這些規矩禮數來,阮泱泱自然是分毫不讓的。
一隻手朝她伸過來,轉眼看過去,她那便宜大侄兒正眼巴巴的瞅著她呢。
是麵無表情吧,可現在,她就是能看出他眼睛裡的深意來,一看一個準兒。
把手伸過去,放到他手裡,就被他握住了。
他是真熱,掌心的溫度,真的很會讓人產生錯覺,以為他是發燒了。
“休息的好麼?”他問,一邊將她往自己的方向拽。
走過去,阮泱泱還是順從的,“還好。在宮中一夜,可是那事兒有眉目了?”
她果然是天生喜歡看熱鬨的,這就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了。
榮遺也略有無奈似得,但這無奈針對的應當不是阮泱泱,而是那件事。
“是,有眉目了。隻不過,這答案超乎想象。”鄴無淵輕輕點頭,很明顯是他們都不曾想到的。
“不好說?”他們這也算吞吞吐吐了吧。
“倒也並非不好說。隻是,你不會相信罷了。”鄴無淵將她的手與自己的手纏繞起來,十指緊扣。
“說吧,我洗耳恭聽。”靠在了旁邊的小幾上,阮泱泱歪頭看他,就等他說呢。
瞧她那掩飾不住的看熱鬨的樣兒,和以前一聽到人‘遭禍’就眼睛放光的樣子一模一樣。
“事情還要從拂羽緣何把人安排到東夷北部的尼姑庵說起。”榮遺先開了口,見阮泱泱看過來,他紅唇一動,繼續道:“那尼姑庵的庵主是白門的一個暗哨,她這個暗哨可是大有來曆,在做庵主之前,她是個殺手。老將軍還在世時,她多次意圖刺殺老將軍。年紀大了,便隱到了庵門裡,做暗哨。拂羽掌握了確切的消息,才會把手裡那枚間也放到了那兒。最初得到的消息是,每月的初七,十七,二十七,這位庵主都會悄悄地離開,天明之時再偷偷的回來。由此證明,她還在為白門做事,且是通信渠道中十分重要的一環。本來拂羽投放的這個間,接到了命令已準備開始設法截獲庵主要傳遞出去的消息了。卻不想,她之後就沒了音信。一個多月前,我們在東夷,偶然間查探到了這枚消失的間的蹤跡,便一直在追蹤她。似乎是有人協助她,數次跟丟了。哪想到,也就是十幾天前,她回來了。不是偷偷潛回,相反很是光明正大。本來拂羽都去抓人了,她又跑到了盛都來,先被刑獄司的鐘大人發現了,將人扣住,等拂羽去交接。哪想,她卻在被抓到的時候揚言自己有了身孕,且那種兒的爹是東夷那小胖皇帝。大內侍衛更快的得到消息,就把人帶走了。”
聽他說完,阮泱泱慢慢的眨了眨眼睛,“所以,她肚子裡的孩子,還是東夷龍種呢?”
“什麼龍種?她昨日又說,那孩子的父親是元息。”鄴無淵捏了一下她的手,已經出現兩個答案了,可想所言水分有多少。
“元息?不可能。”阮泱泱揚眉,很痛快的就給了否定的答案。她十分之篤定,甚至連片刻的懷疑都沒有。
“夫人又怎知不可能?”榮遺感興趣了,很好奇她為何這般肯定。
阮泱泱眼睛動了動,隨後接著搖頭,“無論如何,我在識人方麵還是比較自信的。元息……不可能。即便拂羽公子培養出來的那個間是個天仙,也不可能。”
疑惑是必然的,按理說,元息本屬敵人吧。可看起來,阮泱泱還真沒把他當敵人。
鄴無淵也在歪頭看她,不過,沒什麼情緒的外露。
既然她說不可能,那麼,就是不可能。
那個間,還在說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