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了你了還不行?”她算是對他那至高的體溫生畏了,隻有畏熱的人才會了解,他有多熱。
難得看到她告饒,鄴無淵終是忍不住笑了,紅燭搖曳,他這一笑,擺明了勾魂兒。
阮泱泱也伸直了雙腿,直接整個人趴在了地毯上,枕著自己的手臂,就那麼側著頭看他。
“儘量在早晨離你遠一些,成不?”探手在她鼻子上快速的戳了下,她因著他的手過去而眨眼睛,憨憨的。
“不知你們可想出什麼法子來了?大內侍衛會把人扣了,是因為當初她說自己肚子的孩子是東夷的皇帝。可這會兒,變成了元息,甭管真假吧,也同樣不會放了她。元息是白門真正的掌管人,再加上他自身是個高僧,信徒眾多,東夷北部都是他的。他又是墨家人,身份也算不同非凡,不是一般人。除非,真的能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她肚子裡的孩子爹到底是誰,否則,這人是一直都不會被放出來的,拂羽公子也見不到她。”輕聲的說著,燭火幽幽,兩個人一個趴著,一個盤膝而坐,看著對方,極其寧靜。
“如果元息真是孩子的父親呢?”鄴無淵忽然問道。
“不可能。”阮泱泱還是這個回答,並且十分篤定。
“為何?”鄴無淵看著她,想聽聽她說說理由。
“他就算是真壞了道行,也不會給女人懷孕的機會。更何況……我親過他,他反感極了!”平平靜靜的,阮泱泱這最後一句話,跟炸彈也差不了多少了。
鄴無淵在那一瞬間,似乎覺著自己聽錯了。
“我那時被他所控製,又被下了藥,一種聞過之後就沒力氣的藥。我想逃走啊,就想了很多的法子。武力自然不行,隻能智取,親他也算當時受限而想出的一個極端方法。還算成功,我逃了有三四十步,就又被逮回去了。”坦然的解釋,她也是那時發現元息的底限其實挺淺的,他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沉靜。隻不過,方向有些特彆罷了。紮了他一刀,他可以淡定如搔癢,血汩汩的往外流,他也麵無表情。可一親他,他就炸毛了!
看著她說完,鄴無淵沒有說什麼。
隻是盯著她看,看了好一會兒,他猛地俯身撲過去,捧著她的臉一通啾啾啾。
狗啃式!
阮泱泱往後躲,躲不過,之後就開始笑。
笑的咯咯的,一直到他稍稍退開,她還笑。
“你真是狗啊!”推了他一下,可又跟銅牆鐵壁似得,哪推得動。
就跟她一塊躺在地毯上,鄴無淵近距離的盯著她,“抱歉!”隻要想起在湘南,她失蹤的那天,他心裡的愧意便洶湧而至。那天,若不是因為他……,她也根本不會一個人去找元息,他定然會陪著她的。
也正是因為此,她被元息抓走了,被迷魘。
這件事若找源頭,他必然是首當其衝的。
誰又想到他忽然道歉,阮泱泱看著他的眼睛,也明白他為何道歉了。
“你的道歉我暫時不想接受,我是個精神病,弱勢群體,心理特彆脆弱。你當牛做馬的,我滿意了,興許不久的將來,就會原諒你了。”弱勢群體,必然是難纏的,她現在就是這樣。
鄴無淵緩緩的靠近她,最後臉埋在她頸側,緩慢的呼吸著,片刻後低低的笑了起來。
“泱兒,那你就一輩子都彆原諒我好不好?”這樣,可不就真是正經的糾纏一輩子。或許不解恨,下輩子還記著呢。
他這樣說,可不真讓她心底裡有那麼一丟丟的撕扯。
“你是我大侄兒啊,這世上,我還是最喜歡你的。”拍了拍他的頭,阮泱泱這語氣,也與哄孩子無異了。
“做長輩就那麼好?小姑姑。”咬她肩頸,他又氣又笑。能讓一個心枯的人說自己最喜歡誰,已是相當不易了。可是,人偏偏就是這樣,得寸進尺,有了一些,還想要更多。
“做彆人姑姑我不知道什麼感覺,但做你姑姑,就是舒坦。”掐他腰,這廝狗牙,咬的她好疼。
“可著勁兒的欺負我是不是?”抬起頭看她,近在咫尺,他看起來可開心了。
一瞧他那小樣兒,阮泱泱不由彎起眉眼,“說對了,大侄兒!”
深吸口氣,大侄兒‘以下犯上’,絕不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