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我聽著。”他主動提起這茬兒,她可不開心的很嘛。
仰著臉看他,眼睛都跟著亮了幾個度。
看她那小樣兒,鄴無淵也不由收緊她的手,“其實很簡單,或許她也是被利用,這後麵還有人。能夠在此從中得利,還要借大衛的力量。那悅繁,不過是個棋子而已。既如此,何不靜觀其變?”
看著他,阮泱泱慢慢的點頭,“如果是不惜借助大衛之力的話,那這人,可能自己羽翼不豐。”
“是啊。所以,無需像大內侍衛那般,他們太想挖出個大的來立功了,不惜得罪拂羽。”彆看拂羽隻是他的下屬,可他手裡頭的信息網,大到不可想象。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十年河東十年河西。依我看,也用不著十年,拂羽公子的場子就找回來了。”阮泱泱笑了,這般一結怨,有他們後悔的。
“靜觀。無論如何,作為拂羽培養出來的人,我代為羈押、養著,也順理成章。就看看,誰先坐不住了。”他淡定,相當淡定,一點兒都不急。
相比較之下,前些日子大內侍衛那行徑,就顯得有些落後於人了。
到底是多年行軍打仗,動的起來,也靜的下來,穩的一P。
阮泱泱是欣賞的,像他這種年紀,大部分都是衝動的。
這廝呢,其實相當有魅力,穩的時候非常穩;當然了,該‘衝動’的時候也不遑多讓。
回到開陽閣,燈火明亮,這裡安靜非常,一個多餘的人都沒有。
他們兩個,似乎都挺喜歡這樣的。
“對了,倒是忘記與你商量了,二房那邊我已經挑了合適的人選。黃姨找了人去提了,那頭也給了答複,聽那意思似乎要考慮考慮。”進了門,就靠在了貴妃榻上,沒什麼形象,不過她那副慵懶勁兒,一般人還真模仿不來。
“聽說了,你做主便是。”鄴無淵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對於人選,你真沒意見?在盛都裡混的武官,其實說起來,沒有太大的發展空間。不似駐邊,加官進爵隻需幾場戰爭和流血傷亡。他這個年紀就已是禁軍衛上將軍,再往後,隻要不出盛都,就不會再升調了。”她明白的很,說起來亦頭頭是道。
看她那懶散的樣子,就像是在有人逼著她說話,她不說不行似得。
在她身邊坐下,抬起一條手臂從她的頭上繞過去,把她圈住。
她是有點兒不樂意的,但因為懶,最終還是被他勾到了自己懷中。
“就在眼睛底下,不是更能時時刻刻的盯著了?你這女主人真是儘心,想的周到。她若不聽,不服從你的安排,就養在府裡孤獨終老也不是不可以。”他說,那不甚在意的語氣,聽起來才無情呢。
“不要給我戴高帽。但凡被戴高帽的人,做的都是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勤懇如老牛,最後得罵名。不過,有將軍你如此肯定,倒是也能證明,我是個正常人。你得去諸葛神醫那兒為我正名,我可不想以後變成某個病例。”後仰頭盯著他,眼睛也是眯起來了,不是很耐煩的樣子。
鄴無淵摟著她,一邊垂眸看著她那小樣兒,“你病還沒痊愈呢,又是弱勢群體,給你備個大夫,也是應該的。”
“怎麼跟你姑姑說話呢?我說自己有病行,你不準說。”去捂他嘴,她不愛聽,就是如此簡單又粗暴。
被她按在那兒,鄴無淵就笑,笑不出聲,眼睛卻暴露的出來呀。
另一手在他腹部狠捶了下,真捶的他悶哼了一聲,她這小拳頭也是有些力氣的。
收回手,又把手心在他衣服上蹭了下,嫌棄!
笑著抓住她的手,她嫌棄,他又偏偏在她手背上咬了下,非留下點兒口水不可。
“你瞧見悅繁,真沒害怕?”他又問,那眼睛的顏色也加深了些許。其實,他挺想聽她說一說的。
他又問這個,其意為何,阮泱泱又怎麼可能不知道。
每日都進行成年人該做的事情,不往那方麵考慮,那應該是沒心。
恰巧的,他本就有心啊!
“有什麼可怕的?人的害怕來自於未知。無知的凡人,才會在第一時間覺得害怕。”她洋洋灑灑,就如最好的講師,那語調,那神情,無不讓人也跟著點頭附和,此乃真理啊。
隻不過,她心裡頭怎麼想的,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未知的確是會讓人生出一些恐懼來,不可避免。
她呢,其實也不能免俗。隻是,說完假話欺騙了自己,這無形中的心理建設,還真挺管用的。
有什麼可怕的?誰就能肯定,她一定是倒黴的那個。說不準,她也是一條錦鯉,比誰都運氣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