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人,在看不出喜怒似笑非笑時,就會讓人內心極其忐忑不安,七上八下,不知該做些什麼,才能讓她不要這樣。
阮泱泱的確是這樣的,她臉上有笑,可又真有點兒皮笑肉不笑的意思。
她也沒生氣,就是那種,讓人捉摸不透她在想啥的樣子。
商行裡準備了午膳,都是阮泱泱愛吃的,做的清淡,可是品種極多。
落座,拿過小棠倒好的水喝了一口,之後執起銀箸,吃青菜。
鄴無淵就坐在她身邊,看了她一眼,然後給她布菜。
與她在一起這麼久,也算是了解她的口味兒,夾到她麵前的餐盤裡,而且夾的也不多,正是適合她的量。
也沒看他,他給她布菜,她就吃,吃相斯文秀氣,和往時沒什麼差彆。
她杯子裡的水喝沒了,鄴無淵便動手,將她的杯子倒滿。
彆的不說,這服務態度,可評五顆星。
他的動作她不是沒看見,相反都看到了,看的可清楚了呢。
她知道他什麼意思,無不是心裡沒底,心下惴惴的唄。
這一餐飯下來,兩個人都沒說話,阮泱泱是坦然自若,另一個人就顯得有些小心翼翼了。
怕是他在誰麵前都沒這樣過,小心翼翼都是彆人的,他哪用得著這般謹慎小心。
吃完了,起身,單手拿著水杯,另一手反叉在腰後,一步步的挪到窗邊。
往外看,一邊喝水,悠然自得。
她真的和往時沒什麼差彆,除了不說話之外,她那行動,表情,全然正常。
看了就是如此,才叫人坐立難安。
鄴無淵坐在軟榻上,視線追隨著她,看著她站在窗邊往外看也不回頭,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小棠和小梨將餐盤等等收拾出去,就沒有再進來。
房間裡的兩個人也不說話,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當然了,尷尬隻是表象,站在窗邊的人可不尷尬,相反十分坦然。
而坐在軟榻上的人,則一直在看著她,想說些什麼,可卻覺得先說哪一句都不太合適。
終於把杯子裡的水喝完了,阮泱泱轉身,走回桌邊,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
轉過臉去,正好和鄴無淵的眼睛對上了,這廝一直在看她,她去哪兒他視線就往哪兒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