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墨那小妖精的情況,阮泱泱還真沒打聽,鄴無淵的生辰到了,府裡也在忙碌。作為女主人,她自然是忙碌此事,其他的,都暫時拋到腦後了。
按照往年的慣例,一大早,她便前往崇國寺為鄴無淵祈福。
他有事,天還未亮就離開了。
從夜裡就開始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秋天的雨即便是毛毛細雨,也一樣很涼。
崇國寺一如既往,即便是小雨不停,也依然難擋來往善信的腳步。
每年都會在今天來祈福,似乎也形成了一種習慣似得,若不來,反倒是覺著缺了些什麼。
她覺著,應當是鄴無淵自身運勢佳,這麼多年,祈福抽簽等等,皆是上等。
這種時候,隻歸功於她的手氣,倒是有那麼幾分不真實了。
香氣繚繞,這崇國寺的香,最是能讓人安神。
阮泱泱亦覺得如此,小棠給她撐著傘,緩步的走到山門處,看著山下通往山上的台階,被雨水淋濕,透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清涼。
站在這裡,便不由想到元息,去年即是在這裡,第一次見著他。
誰又能想得到,他是個如此複雜的人。
在阮泱泱看來,元息是長了一副聖佛的模樣,無論心思與行事,反而偏妖孽。倒是魏小墨,活像個孽障吧,但骨子裡卻是純摯的,世人難想的那種純摯。
同胞兄弟,如此天差地彆,不止外貌還有性情,完完全全的相悖,這種幾率,萬億分之一吧。
踩著台階往下走,阮泱泱緩緩的舒口氣,“再去一趟城外的飛雲觀。”佛門,道觀,她都要去。
不為彆的,隻為當時她被迷魘了之後還惦記著與鄴無淵的煙霞山道觀之約。冥冥之中,算得上奇妙,所以,她願意相信這是某些緣分,也定然要去。
府中的小廝還有衛兵在山下候著,下了山,坐上馬車,離開崇國寺,朝著城外而去。
小雨稀裡嘩啦的,一直沒有停歇。馬車也被拍的發出脆響,靠坐在馬車裡,倒是幾分昏昏欲睡。
出城,前往飛雲觀,有崇國寺做對比,飛雲觀就顯得清淨的多。
道觀裡的氣味兒和寺廟裡的完全不同,在阮泱泱聞來,更覺得這裡有一股自由的氣息。無拘無束,想如何就如何,總結來說,就是任性。
當年自己在煙霞山時的所有一切皆曆曆在目,她都記得呢,那時腦子糊塗著,做出的每件事兒她都記著。
道觀裡的道士也不儘熱情,他們對誰都冷淡,這樣才屬正常。愛理不理的,阮泱泱卻是熟悉每一道工序,完全都是自給自足,在天王殿下給鄴無淵祈福,求簽。
這回求簽,亦是上上簽,隻不過,搖出的這根上上簽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時間久了,尖端有些破損。
那老道士斜著眼睛看了看,也沒吱聲,隻是取了一道符交給了阮泱泱。
接過,阮泱泱一看,倒是被氣笑了。
她好歹也在煙霞山的道觀混了那麼久,淩玄子那麼有名一道長在她麵前畫了許多的符,她也認得一些啊。
這符,可不是什麼化險為夷之類的,是個保男人‘雄風’大振的。
阮泱泱覺著,不是這老道士不正經,就真是她對‘雄風’這倆字兒有什麼誤解。鄴無淵當下的狀態不叫大振,那真正的大振是啥樣兒?她可能真活不成了。
好歹也是一道正經符,不是她那時亂寫亂畫的,阮泱泱還是將之折起,收起來了。
一切完成,打道回府,雨還在繼續,淅淅瀝瀝,從夜裡一直到現在,可算是綿延無儘頭了。
坐在馬車裡,聽著外頭的聲音,一邊計算著今日給鄴無淵慶生的事兒。
倒是沒料算到今日天氣不太好,在水榭準備,不免有些涼。
不過,她是準備用竹笛吹奏的,自然是在室外更好,笛聲能夠傳出去,會更有穿透力。
琢磨著,馬車也進了城,這種天氣,城內仍舊熙熙攘攘,人很多呢。
特彆是進城的人很多,看起來,更多的像是外地人。
不過,盛都本來每日都會迎來許多的外地人,算不得什麼稀奇事。
接近晌午,才返回將軍府,府裡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水榭那裡都裝扮了起來。
撐著傘,阮泱泱特意過去轉了一圈兒,小小的湖麵波紋點點,水榭內倒是清淨,絲毫不受影響。
隻是偶爾吹過來的風有些涼,這種溫度阮泱泱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