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無淵微微仰頭看著她,無不驚喜,他從不知她會吹竹笛的,而且,吹得還很是不錯。
這曲子從未聽過,洋洋灑灑,這重重細雨都被吹散了一般。
指尖在跳躍,眼睛也在笑,而且一直在看著他。
中段時,氣息略有不穩,可不見她慌亂,倒是相當之從容,有瑕疵她也依然自信。
鄴無淵始終在看著她,那雙眼睛裡,除了倒映著水榭裡的琉燈外,還倒映著她。
而她,是發著光的。
清亮又悠揚的曲子尾音落下,水榭也逐漸的歸於寧靜,淅淅瀝瀝的雨聲也重新占據了視聽。
轉著竹笛,她緩緩地調勻了氣息,重新坐下,“大侄兒,曲子好聽麼?”
“好聽。”必然是好聽的,而且,他從未聽過。再,由她吹奏,這好聽可不就翻了數倍。
“傻了?就是叫你開心開心,看得出,你挺開心的。”那小眼神兒,都在發光。
“你原本就會吹竹笛?”他可從未見過,聞所未聞。
“怎麼可能?前些日子加急培訓,又在呂長山的商行裡練習,才練到今日這程度。你以為你姑姑無事跑到呂長山的商行裡是因為無聊?用你們這極其匱乏的想象力多想一想恐怕也沒那麼簡單。啊,對了,你們那時是懷疑我在和魏小墨私會。不管如何吧,反正,全然錯誤,我是在練曲子。”如今,她站在這至高點,可不是一般的爽。
說起這個,必然就是叫鄴無淵慚愧,他也的確是慚愧了。
將她抱到自己懷裡,輕輕地搖晃,一邊低頭仔細的盯著她看,“這世上最為純粹之人就是我懷裡的姑娘,是我愚鈍且眼瞎,心中所係,卻偏又暗怯,實不磊落。”
“你也不用這般自毀,聽老人言不吃虧,心裡明白就好。今日你生辰,又不是給你開批鬥會的。姑姑也沒給你準備什麼生辰禮物,你想要啥?”任他擁著,有風在吹,外麵小雨淅淅瀝瀝,在這水榭之中聽著,卻幾分纏纏綿綿。
“你剛剛吹得曲子就是生辰賀禮了,不需要再準備彆的。短短時間,就學成至此,小姑姑真聰明。”一手挪上來捏著她的臉蛋兒,鄴無淵知道她聰明,可這種聰慧可稱天才了。
“真不要了?那你可彆後悔。”眼睛一轉,她笑的頗具深意。她昨兒翻到了一本書,突發奇想,躍躍欲試,既然他不要,那可真是打擊她的‘學習熱情’了。
一看她那眼神兒,鄴無淵輕輕咬唇,卻又止不住笑意,好像明白她什麼意思了。
“要。”視線在她的臉上遊走,一圈又一圈,他很期待。
“低頭。”她說,一邊輕輕地扯著披風逐漸的把他也包住了。
聽她的話俯首低頭,靠近她的臉,她的臉蛋兒和呼吸都因為冷風而顯得涼絲絲的。
不過,她的眼睛卻是極亮的,像有兩簇火在裡麵燃燒了起來。
微涼的唇先落在他的眉心,很輕很輕,退開些,她喃喃道:“這是一歲的生辰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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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聽風近些日子不太舒服,更新時間也不穩定。
在用藥,過幾天去醫院,待身體好了,會按原本的時間更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