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墨被折磨的……簡單來說,那就是慘不忍睹。
不過吧,他好歹也是個妖精,即便是慘不忍睹,那也仍舊是個妖精。
府裡有大夫,諸葛閒去給他診治了,其實說起來也有點兒脫褲子放屁的架勢。人家的傷是他們搞的,給他治療的也還是他們。
重傷輕傷皆有,那些傷的較重的地方其實已經處理過了,隻不過處理的不儘心,必然是還沒愈合呢。
那邊諸葛閒折騰了不少時間,之後又派了人向鄴無淵和阮泱泱報備了,那兒有親衛在看守,不過雖如此,還是留下了小廝好生照料他。
吃的喝的,一樣都不少。
聽人報備完魏小墨的傷情,坐在貴妃榻上鑽研著做白板浮刻的阮泱泱終於是抬起了頭。
她看向就坐在她旁邊給拾掇雕刻工具的鄴無淵,她覺著,魏小墨身上傷最重的那幾處,肯定是他的功勞。
不過,他這會兒就跟沒聽見似得,完全不在意,那麼個大活人被送到了這府裡來,好似與他完全無關。
可是,又怎麼可能沒聽見或是不在意。
魏小墨,如此境地還阻攔不了他嘚瑟,真應該親手宰了他,才能解心頭之恨。
他是不太懂魏小墨與阮泱泱之間那種同一高度的契合,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曾一度讓他覺得心裡頭發虛,沒有底。這世上,最難的可不就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不過,好在是他逐漸的了解了阮泱泱,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那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契合,也僅此而已。
下人彙報完畢,退了下去,這邊鄴無淵也把那些工具都重新擺正好,一個挨著一個,整整齊齊。
阮泱泱腿上放著已經準備好的白板,用以雕刻,也就是兩張紙拚在一起的大小,其實想要把書頁上那些精彩的彩繪全部雕刻到白板上,並不容易。
彩繪可不隻是人物,還有周邊的情景環境等等呢。其實仔細看,這本書的彩繪十分有意思,所有的構圖等等皆是有講究的。
“這木料軟,想要雕好了,我覺著不容易。但凡力氣大了些,這薄薄的白板就穿了。”阮泱泱把白板舉起來看了看,之後放在自己腿上。
又翻開了那本彩繪書冊,翻到了其中比較精彩的一幅,這算得上是一幅‘巨製’了。
如此‘盛大’,參加人數之眾,混亂之異常,是整本書中之最。
她選擇這一幅,其實也不算太意外,較為符合她的心性。
“你看,該從哪兒開始比較合適?”微微歪頭,手裡的書也朝他挪了挪,問道。
鄴無淵亦靠過來,微微垂眸看著她手裡的彩繪,又把那白板拿過來看了看麵積,“我建議,從邊緣開始。可上下左右任選,不過你看這書上的圖,底部人少,景物也較為單一,不是樹就是假山石,你可以從這兒開始。”他還真給提建議的,並且說的十分有道理。
阮泱泱聽了,也不由輕輕頜首,“那就從這兒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