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世,不想活了,卻又無法自己解決自己。突然被她紮了一刀,還成功了,他挺滿意的呢?
這人,和魏小墨真是兩個極致,完全不會搭邊的極致。
隊伍行了一陣兒,之後轉移路線,泥濘顛簸的,終於是停了下來。
這一停下,就進來了兩個和尚,一個扶著元息下了馬車,另一個則扯著阮泱泱出去了。
天空陰沉的,瞧著又要下雨了,而此時,隊伍停在了一處山腳下。山上不遠處,一座荒廢的土地廟就在那兒。還沒有因為多雨而坍塌,至少房頂都還在呢。
她紮了元息一刀,和尚自是不會友好的對待她,一路扯著她往土地廟走,她之前被拍了一掌,此時疼的她都覺著嗓子眼兒在往外泛著血腥氣。
土地廟裡麵尚可,有幾處漏水,被衝刷的不像樣。
但,完好的地方也很多,好似有不少過路的人曾在此地停留過,燃燒過後的灰燼一堆一堆的。
元息被扶著在土地廟左側最乾淨的地方歇了下來,身體有傷,他也有些不便。也隻是在此時,才會發現他也是個凡人。
阮泱泱也被拎過去了,粗魯的甩開,她直接坐在了地上。
稍稍挪騰了下,靠在了木頭柱子上,一邊歪頭看向元息,倆人相距不過一米。
“我始終想不通,緣何一胞雙胎會有你和魏小墨這兩種如此極致。一聖,一妖。當初生下來,你們父母見了,大概也十分驚奇吧。是不是正是因為此,高僧才會被送到寺廟中去?逃走那日,馬長岐的園子被炸的估計夷為平地了吧,我之前聽說過,你們東夷有一個神秘的組織,叫做白門。白門擁有世上最會調配火藥的匠人,小量到可以藏在人的身體裡的,大到可以炸平山巒的。我想,高僧所代表的就是白門吧,白門的主人。魏小墨,魏必然不是他本姓,倒是這個墨,頗具深意。在陽州城,我見到的那個女子,她很不一般啊。高僧你說,她是不是叫墨楠奚啊!”臉和嘴唇都白的沒有血色,她臉上淚痕和臟汙交彙,瞧著無比淒慘。
倒是那布滿了紅血絲的眼睛,綻放出異於尋常的光彩,很亮很亮。
她猜到了,就是猜到了,根據他們這些人的動向,出現的時機,地點,各自的性情,再加上一些大膽,便連在一起了。
元息看著她,略蒼白的臉一如既往的淡泊,被戳穿了某些隱藏的秘密,也不見他著急。
似乎,就跟他沒關係似得。
“越要隱藏,卻越又藏不住。我知道了,就是知道的,高僧若覺得我知道的太多,不能留,那就儘快動手。”她叫他動手,其實就是知道,他不會殺自己。
可是,她很想知道他的底線在哪兒。
她必然是想逃走的,但目前來說,逃走的幾率不大,體力不行。
唯一可用的,也就是試探他了,叫他放了她。
但,元息的底線,真的不知在哪裡。
他靜靜地看著她,看不透他表情,更看不穿他腦海中所想。
都這樣了,他都不見一點兒情緒波動,聖,真聖麼?這應當,喚作荒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