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難得的今晚沒下雨,荒草茂林,好一派逃跑藏身之地。
走出來,步伐可謂蹣跚,其實她還是沒有什麼力氣,這種逃跑,也稱不上逃跑。
剛剛走進了黑暗之中,要邁入荒草的掩映之中了,身後就傳來了和尚嗬斥的聲音。
與此同時,前方也有了人聲,前後夾擊,今日注定逃不走了。
不過,興許也真的因為早就做了心理建設,沒成功,她也沒如何。
隻是站在了那兒,等著是前頭的人先到,還是後麵的人先到。
前後是一同到的,前麵的人是從山下回來的,就是墨楠奚那一夥人。
後麵的和尚到了之後便把她給扣住了,她順勢踉蹌,雙腿無力,直往下墜。
“這又怎麼了?”墨楠奚走出來,看著眼前這情況,一笑。
當然了,笑的絕對不存善意,在她看來,魏小墨的這個玩物,很不老實。
並且,一個玩物,似乎有了超乎玩物的意義,這就不能留了。
倒是那幾個和尚沒理會墨楠奚,扣著阮泱泱,又把她帶回了土地廟裡。
元息已經平複了,但瞧見了他,不由就想起他剛剛那掙紮又反感的樣子,極其狼狽,實在是叫人發笑。
阮泱泱亦是彎起了眉眼,逃跑被抓回,就好像不是她的經曆。
被按著坐在了一旁,阮泱泱身體向後,實在是沒力氣了。
墨楠奚的人陸續的進來了,他們占據了土地廟的另一側,人多勢眾的,燃起更大的篝火,架起鐵鍋,開始做飯了。
看樣子,他們短時間內,是不打算離開這兒了。由此可見,外麵的情況應該很難,十分不利於他們逃走。
墨楠奚就坐在火堆旁,驀一時看著這邊,那眼神兒不陰不陽的。
她不陰不陽的眼神兒針對的是阮泱泱,阮泱泱自己也清楚,感覺靈敏的人,一向對威脅,都格外的敏感。
他們那邊做好了飯,彆說,還挺精致的呢,煮的麵。
而且,不止做了他們自己吃的,還照顧了這邊的人。
吃飯的事兒,這些和尚倒是不客氣了,接過,之後試了下是否安全,就開吃。
阮泱泱也得著一碗,慢慢的吃,她邊慢慢的看著元息,就故意用那種特彆下流猥瑣的眼神兒。
被她看的,元息都吃不下的,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可她這下流的眼神兒,和以前遇到的那些都不一樣,殺傷力特彆大,想忽視都不行。
眼神兒騷擾,一直持續到她累了,閉眼睛睡覺了,才停止。
不過,她就那麼倚著睡覺,身體偏向元息,十足占便宜的樣子。
若論耍無賴,她的確是夠登峰造極,真正的地痞流氓都比不過她。她這種下流和猥瑣,潤物細無聲。
那邊,墨楠奚在與自己身邊那兩個年歲稍大的男人低聲說著什麼,聲音很小,也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不過,真有心聽的話,有功夫的人耳力好,也未必聽不到,。
元息睜開眼睛看了過去,那邊墨楠奚有所察覺,也轉眼看了過來。
她的坐姿是隨意的,明明看著像個紙片兒似得,可是那姿勢卻是極其囂張,但又不違和。
“你彆無選擇,我不殺她,你想玩兒,就留給你。他的玩物,必然是有趣的,你想看看到底有什麼不同,我理解。隻不過,你應當明白,隻是玩兒而已。”墨楠奚盯著元息,她這警告,極具私心。
元息卻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以對,收回視線,看了一眼睡著了還挨著他的阮泱泱,眸色亦逐漸變深。
翌日,阮泱泱醒來,今日感覺不太好,醒來之後眼皮就在跳。
更要緊的是,這醒來就看到了墨楠奚,就有了那麼一種更不祥的預感了。
這紙片人對她沒什麼好意,那眼神兒就充滿了殺意,可是又不能動手,所以她就會想彆的餿主意。
這種餿主意,還不如直接殺了她來得痛快的。
元息被她那一刀傷的真挺重的,昨天被她強行那啥,愈合了些的傷口又掙開了。今日換藥,阮泱泱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發炎了。
這新的一天,墨楠奚的人還是出出進進的,看起來是挺忙碌的,情況不妙。
阮泱泱出去方便,沒人阻攔,倒是所有人盯著她那眼神兒十分不善,好似她若敢逃跑,腿就會被敲斷。
天氣尚好,藍天白雲,相互交織,叫下麵的人看了,心裡頭都舒坦了。
阮泱泱之前就想著,金陵那兒地域特殊,和湘南大不一樣。那煙霞山能建成道觀,又有得道聖地之稱,必然是極為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