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手先生,他是一高人,當年老將軍帳下的人才,他那雙手,算得上是世間少有了,最擅長摸骨。他這摸骨可不是算命,而是根據這摸骨,來判斷身份。
每個人的頭骨都是不一樣的,家族遺傳,那更是自有一套。
前些日子,這位高人就去了香城,去了阮家的墓地。
在當地兵將的協助下,挖開了阮正和夫人的墳墓,還有他們兒子的墳墓。
屍體都已化作白骨了,但也不耽誤這位高人摸骨,好一通的驗證之後,得出了結論來,那墳墓裡埋著的,肯定不是阮正的親兒子。
隻是死時的年紀與之相仿,據當初負責給阮家人下葬的將軍回憶,阮家那死於戰火的幾人其實都挺慘的。
雖稱不上麵目全非吧,可也有屍體不全,後來給拚湊上的。
總之,當時沒能認出那孩子不是阮正的兒子,也並算不上失誤,因為實在是可能認不出來了。
如今,重新開棺確認,更確信那墳墓裡的不是阮正兒子。
這邊出了結論,不是就能認證,東夷那邊的是真的的可能性就更大了嘛。
顯而易見,鄴無淵也是謹慎的,並沒有因為去了一趟東夷,就千真萬確的信了。
果然啊,彆看長得年輕,實際上,是個千年老妖精。
而東夷那邊,目前倒是沒什麼最新的消息,因為之前他們潛入,引起了些麻煩來,現如今東夷都城還挺嚴的呢。
不過,他們安排好的那普通兄妹的據點,是安全的,背景沒有問題,足以以假亂真。
榮遺先多看了看阮泱泱的表情,之後才開口,他的意見是,還是得回東夷去。
現如今,那可不隻是阮正的兒子,還是阮泱泱的親侄兒啊!
阮家家破人亡,隻剩下阮泱泱一個。沒想到,這也算是老天開眼,任憑那孩子如何任性,也得強硬的把他帶回來。
他這話就蠻有深意了,阮泱泱也不是聽不出,那孩子,怕是真在東夷做什麼大事呢。
元息說,那孩子在內丞府,東夷的內丞府,和墨府是對立的。可聽著元息所言的意思,又不是保皇黨。
總的來想,元息想搞事情,從內丞府下手,可不就把大衛這一支也給牽連進去了。
若說誰會打算盤,還是元息啊!
鄴無淵也看了一眼阮泱泱,她情緒還好,並沒有他們之前所想的,會很激動等等。
她是平靜的,不管出現什麼樣不可置信的消息,她都能承受得住。
人是必須得帶回來的,東夷也必須得去。但鑒於剛剛攪亂了東夷的平靜,所以再潛入,還得等等。
加之,人並不想跟他們回來,想要他主動的回來,不容易。那麼必然的,就得做好強硬的準備了。
阮泱泱一聽,說不準還得把人綁回來,也差不多明白了,看來她阮家那小子,真在東夷乾大事兒呢。
說起來,那孩子也剛剛成年吧,經曆過戰爭和家破人亡的,心理年齡和行事作為,就是不一樣。
“不知,能請這位先生給我也摸摸骨麼?”眼看著他們要停止議事,阮泱泱忽然問道、。
那位高人還真一愣,下意識的就去看鄴無淵,這是將軍夫人,誰敢隨便動手?
鄴無淵卻是看了一眼阮泱泱,之後輕輕頜首,同意了。
那人站起身,圓滾滾的,露在外的兩隻手是真細真白真小。
“那夫人,屬下多有得罪。”先拱手作揖,之後才走過來。
阮泱泱也坐正了,她是真挺好奇他這手藝的,畢竟從未聽說過。說起來,鄴無淵這兒其實很多高人,各有所長。
摸骨,摸的是頭,那兩隻手的手指彆看細,可是力道不輕。
他從腦後的骨頭開始摸,隔著頭發似乎也並不礙事,一點點的往上挪,挪到頭頂,手指分兩側按壓,摸索,又繞到前頭,逐漸的往下。
阮泱泱坐得極為板正,被摸頭骨,她也十分平靜,更多的是在感受他這摸的順序以及手法。
很快的,他就收了手,並且退後又給阮泱泱拱手作揖,“夫人與阮將軍不愧是兄妹,說是鋼筋鐵骨不為過。”
這一句就相當於吹捧了,阮泱泱輕輕的點頭,“我們阮家人的骨頭都挺硬的。我那親侄兒……過去這麼多年了,也不知他變成什麼模樣了。”主要是她根本不知那親侄兒長什麼模樣啊,可彆到時相見不相識。
“與你有些相似。”鄴無淵看著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