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無淵帶著阮泱泱去遛,繞著這重新堆積起來的‘高山’遛了一圈兒,累的她兩條腿都開始打顫了。
他夾拖著她往回走,驀一下施力,她整個人都離開了地麵。
“把你姑姑脖子夾斷了,有你什麼好處?哎呀,疼。”真被弄疼了,阮泱泱就踢腿。
“真疼了?你不是說,你這叫天鵝頸麼,優勢就是長。”鬆了手勁兒,之後把她提起來,讓她直起身體。歪頭去看她,兜帽底下的小臉兒,果然是不高興的。她不高興就會噘嘴,臉蛋兒也跟著鼓起來,活像個倉鼠。
“長也禁不住你那麼勒呀,真斷了你賠得起麼?”踹了他一腳,這貨倒是無動於衷,他也不覺得疼。
“的確是賠不起。這天下,熙熙攘攘皆是人。可若論有幾個你,也唯此一個,誰也賠不起。”他接著說道,又一邊拍著她腦袋。
忽然之間的,他說這話就有點兒奇怪了,阮泱泱略仔細的看了看他,直覺這廝是話裡有話。
“大侄兒,你藏著什麼小心思呢?”他麵對她時,是坦誠的,最起碼,藏不住某些心思。
鄴無淵看著她,那雙眼睛,明明確確的氤氳著包容兩個字,“這些日子在將軍府,姑奶奶可配出有效的藥來了?”
他隻是這一句,就十分明確了,他知道某些事兒。
阮泱泱扯了扯唇角,“諸葛先生告訴你的?”
鄴無淵微微搖頭,隨後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它還是管用的。”
“偷聽的?你這耳朵,我看看,裡頭是不是安裝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揪住他耳朵,她一邊翹腳,非要瞧瞧不可。
鬨了半天,他早就聽到了,卻一直裝作不知道的樣子,雞賊。
“你不是說,姑奶奶給你講了前朝文帝十分喜愛的麗夫人的故事嘛,我之後特意去查閱過,這個麗夫人一生無子女。”任她揪耳朵,鄴無淵一邊輕聲說道。他聲音是真好,又透著他骨子裡的溫柔,動聽的很。
“是啊,這就是答案。”鬆了手,阮泱泱輕輕點頭,既然他都知道了,那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什麼答案不答案的,再說,你還年輕,這不算答案。”他微微搖頭,抓住她的手,扣住,一邊往回走。
“聽你這意思,好像你並不在意似得。”他安慰她這話,聽著就不太對。
“我本來就不在意啊,不是你想生兒子嘛,那日還說叫我保護好腎,你還要用它們生兒子呢。你的願望,終是會實現的。”他接著說道,言語之間,無不是以她心意為先。
而他,則沒有所求,她的所求,即他的所求。
他這種話,可不是成功的逗笑了阮泱泱,這小子,哄人也真是有一套。
“彆的不說,老夫人是極為惦記這事兒的。我要是真生不了兒子,可咋辦呢?這東西,又不能找人代替。若是叫你找彆人生……,那你下輩子可能就得做個殘缺不全的人了。唉,時不待我啊,人生艱難。”用著最萎靡的語氣說著最驚悚的話,她還一副蒼天薄待她的樣子。
鄴無淵歪頭看她,終是忍不住笑了,“謹記小姑姑的警告。”
“乖侄兒。”阮泱泱頜首,明白就好,到底是聰明人,很快就明白她話裡主旨了。彆的不重要,主旨最重要。
扯著她往回走,阮泱泱忽然提起姑奶奶給她做的藥。以及自己用了一次之後的反應,他不在,她用過那一次就不敢再用了。
這回來邊關,那藥也帶著了,今日不提起這茬兒,她倒是都忘了。
鄴無淵一聽,可不眼睛都跟著亮了,“試試?”
這提議,也是來的相當之快。
阮泱泱仰臉看著他,看了一會兒,輕輕地點頭,“試試。”
話落,那邊大侄兒一把將她抱起來,腳不沾地,迅速回去。
所謂‘爭分奪秒’,即是如此。
那藥……在阮泱泱身上的特殊反應,並非虛假。
何為水漫金山,連阮泱泱自己都長了見識,更彆說鄴無淵了。
藥是好用的,最起碼,作為閨fang之樂,那是相當靠譜。
至於是否能讓她生兒子……就不知了。
反正,的確是會讓鄴無淵發瘋,原本愈合的傷口撕扯開了,他都不自知,毫無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