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走了一段就看到諸葛閒的身影了,蹲在一棵大樹底下,正半跪著貓著腰,吭哧吭哧的挖呢。
能讓他來費工夫挖的,肯定是不錯的藥材,畢竟神醫,什麼稀奇的東西都見過的。
“神醫又找著什麼好東西了?還有那種馬上就能吃的麼?”走到旁邊,阮泱泱直接席地而坐,看旁邊地上擺著的草藥,有的是枝葉的,有的是根。
“夫人,您是餓了麼?還是忽然發覺,這原味兒的藥材味道特彆好?”諸葛閒都忍不住笑了,想他是個大夫又不是廚子,她過來就問有啥吃的,他都懷疑自己的職業了。
“主要是從未想過,有些藥材居然能直接食用,而且味道相當不錯。那天吃的藥根,味道像甘蔗,口感如果子,超乎想象。”說著說著,她竟然生出了幾分饞意來。
“那夫人再嘗嘗這個,清肺,而且吃在嘴裡,有一種茶葉的香氣。”他把一株小草遞給她,示意她隻吃上頭的尖芽兒部分。
接過,阮泱泱真揪下來扔進嘴裡了,那麼一咀嚼,還真是一股清茶的味兒。
彆說,這些還未處理過的藥材,各自的味道真是特彆。可是為啥每次喝的湯藥都極其難聞,濃稠的像屎一樣?
應當算是迷惑的一種吧,難解之謎。
眼看著諸葛閒把深埋在樹根底下的藥根挖了出來,很長一截,彎彎曲曲的像蛇似得。
將那些須須給處理了下去,就準備收起來拿走了。
“神醫,你帶走了那麼多關於墨家人病例的手稿,想來你是想鑽研。那把這個給你,到時研究出結果了,彆忘了告訴我。”往外走,她一邊將那本壓製的雜記給了他。
一手托著那些藥材,另一手接過,諸葛閒稍稍看了一眼,就放在了衣服裡。
“我看魏小墨先行離開了,很著急的樣子。”諸葛閒看到了魏小墨離開,他不會武功,一直被親衛帶著,無需自己出力,可不有時間四處看。
“嗯,估計是又想到什麼搞人的好事兒,就著急的跑了。沒意思的時候,他自然就出現了。”搖了搖頭,阮泱泱是不在意的,禍害遺千年嘛,哪用得著彆人擔心。
兩個人往外走,荒草太高了,諸葛閒那個個頭,都把他給擋住了似得。
都像被埋在了荒草裡似得,走了幾步,兩個人卻緩緩的停了下來,因為,邁出這幾步之後,眼前好像有霧氣。
對視了一眼,彆說,真的有霧氣,因為看對方的臉都有點兒不太清楚,模模糊糊。
“鄴無淵!”盯著諸葛閒有些模糊的臉,一邊喊鄴無淵,而且聲音特彆大。
不過,並沒有得到回應,這山林裡一時間陷入一種極其詭異的寧靜。
甚至,連鳥叫蟲鳴啥的都沒有了。
安靜,靜的嚇人,好像連對方的呼吸都聽不到了似得。
“夫人,我想,我們現在最好不要動。憑借我多年在邊關的經驗,遇到詭異的情況時,原地不動,蹲下抱頭,儘量不要暴露自己,是上策。”亂跑的話,會更糟糕。
失去方向是小,有可能在彆處有陷阱,有極大的可能會進入陷阱。
“完了,擺明了我們是被算計了。”阮泱泱是讚同諸葛閒的話的,不能亂動,待在原地算得上是兩害相權取其輕的法子了。
“蹲下。”諸葛閒根據經驗,采取最安全的方法。
說著,他就逐漸的往下蹲。
估摸著他自己也沒想到,所謂的最安全的姿勢,會在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戛然而止。
貓腰撅著屁股呢,他身體一頓,下一刻就直接朝著旁邊厥過去了。
飄散著的霧氣都被他給撞的散了一樣,隨著他倒在地上之後,那些霧氣又都回來了,如同被子一樣,把他給蓋住了。
阮泱泱站在那兒看著他,隔著霧氣,看的不是太明顯,可是,她聽到了呀,一個什麼東西打了諸葛閒,他被攻擊了。
緩緩的深呼吸,她抬眼看向諸葛閒身後的方向,淡淡的薄霧在飄動,像有一隻手在推動著似得。
諸葛閒是徹底暈了,他沒啥戰鬥力,想要蹲下也沒成功,可見在敵人眼裡,他蹲下不蹲下的,根本對人家沒影響。
“鄴無淵!”又喊了一聲,這回聲音倒是沒有多大,因為她就知道不會得到回應。
擺明了,就在這兒等著他們呢。
或許,從離開老宅那時開始,就被盯上了。
薄霧之中,依稀的好像有什麼在移動,阮泱泱察覺到了,眯起眼睛仔細的看,的確是有人,而且突破了薄霧,在朝著這邊接近呢。
看到了人,她懸著的心也落下去了,潛意識裡,就知如此,這一切反倒不意外了。
越來越近了,就是她那時看到的青色的僧衣。翻白眼兒,她不用眼睛去看,用腳趾頭都能感覺到此人身上那股子和彆人不一樣的氣息。明知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可是這跟成聖了一樣,脫離凡塵,世上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土渣子,兩個字兒,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