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親衛把水送了過來,拂羽也把專門給鄴無淵治療內傷的藥拿了過來。
鄴無淵其實是醒著的,隻是暫時無法開口說話,拂羽把藥放到他嘴裡,他就含著了。
阮泱泱站在一邊兒看著,瞧著鄴無淵那狀態,好像還可以。
“夫人彆太擔心。”拂羽把藥交給她,不由安慰。
“如果此次元息沒有人來接應,他和鄴無淵單打獨鬥,誰勝算大?”她問拂羽,雖說他是個滿嘴跑火車的人,可有時可信度是非常高的。
拂羽想了想,“大抵是同歸於儘的程度吧。元息這個人……深藏不露。”難說誰會贏,這個勝率,不太好計算。
評價居然這麼高,阮泱泱不由的皺眉,這還真有點兒超乎想象呢。
“所以,這元息除非又回自己那寺廟裡去老老實實誦經念佛。他再這般,很難不會再正麵交鋒。”拂羽接著說,元息的目的,他現在也依稀的知道了些。
阮泱泱輕輕頜首,的確是這個道理。人的心境變化是最難掌握的,這一次元息是沒想明白,他自己還迷惑著呢。
到了他不迷惑,甚至做了某些決定時,就不知會發生什麼了。
拂羽離開了,但門口還是留了人,也是擔心阮泱泱會應付不過來。
不過,他們倒是多慮了,阮泱泱沒那麼慌張了,要做什麼,心裡頭也清楚了。
先把自己身上染血的衣服脫了,之後清洗了手巾,挪回床邊,給鄴無淵擦臉上的血。
解開他衣服,扯下來,他還跟著配合。就是不睜眼不說話,像一灘泥似得。
把他嘴唇上的血擦乾淨了,她又想掰開他的嘴看看,看看那藥怎麼樣了。
不過,他不配合,她掰他,他還扭頭躲,一副傲嬌的樣子。
“這若不是有個神醫在,我還真以為是我把你給氣吐血了呢。不過呢,還是叫我心氣不順,你摸著我的腰,然後吐血,怎麼想都是對我的侮辱。”懸在他身上,阮泱泱一手捏著他臉頰,一邊說。
這話哪兒跟哪兒?根本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件事,連在一起就顯得非常滑稽。
鄴無淵的喉結動了動,似乎是想說下,不過嘴裡融化的藥滑了下去,他什麼都沒說出來,反而咳嗽了起來。
趕緊把他扶起來些,輕拍他後背,這回可不敢大力的拍了,誰知道會不會再拍出血來。
“你現在這模樣,讓我想起一個人來,他叫武大郎!”歪頭看他的臉,咳得發紅,明明挺讓人心疼的吧,可又真的讓她忽然想到武大郎了。
鄴無淵又咳了幾聲,這才平息下來,氣順了。
微微轉頭看向身邊的人,“武大郎是誰?”聽這名字,再看她那表情,他覺得並非是什麼正麵人物。
“他是個身殘誌堅,前半生運氣可說非常好,桃花運也可稱極端的男人。他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兒,賊漂亮。可惜的是,這媳婦兒和彆人勾搭上了,就偷偷的給武大郎喂毒藥。最後這武大郎就像你這樣躺在床上,吐血,然後他媳婦兒就拿枕頭把他給捂死了。聽了這個故事,你身上有沒有一絲寒意?大郎。”撫摸著他的後背,阮泱泱歪頭問他。和他對視盯著他的眼睛,還有微微泛紅的臉色,狀態是真不怎麼好。
想想往時,他鄴無淵哪有這樣的時候,受傷了那也是相當帥的。
“非得氣我?小禍害。”單手環住她的腰,直接攬著她躺倒在床上。順勢抬起一條腿橫亙在她雙腿上,將她緊緊圈住。
“大郎,能說話了,勁兒也足了,看來這藥是有效。”被他按著,阮泱泱也不掙紮,近距離的盯著他看,他這小臉兒啊,真叫人有點兒心疼。
“什麼大郎?叫夫君。”壓在她身上的腿施力,壓得她皺眉。
“夫君?你就是我大侄兒,叫什麼夫君。”一聽夫君倆字兒,她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的確是沒叫過他夫君,最親昵的稱呼,也就是大侄兒了。
但顯然的,他並不滿足,繼續施力壓她的腿,便把她扣在懷中,好似她不說他就不放手了。
被一番揉搓,阮泱泱癱軟不反抗,反而隨著他不甘心的折騰她又忍不住笑,“看來你是舒坦了。非常好,姑姑也累了,姑姑要休息了。你沒事,姑姑就能安心休息了。”
鄴無淵扣著她,一邊低頭看她的臉,她縮在他懷裡,閉著眼睛,眉眼倒都是笑。
用拇指摩挲著她的臉蛋兒,肉嘟嘟的,說她臉蛋兒變胖了,是真的。更稚嫩了,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