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頭是想著在兩個時辰後醒過來,再給他喂藥,不過,真睡過去了,何時醒來真不由她說了算了。
待得她逐漸有知覺時,已經下午了,睜開眼睛看了一眼,又閉上了。轉過身去,趴伏著,就如她以前睡覺時的模樣。
柔軟成一團,像是渾身的骨頭都被抽走了。
“你肚子叫了好久了,起來用飯。吃飽了,再睡不遲。”一股熱氣將她包圍,之後熟悉的低聲傳進她耳朵裡,話音落下她耳朵就開始癢癢的,連親帶咬。
抬手,軟軟的呼了他一巴掌,她把臉扭到那邊去,拒絕被打擾。
被打,鄴無淵反倒笑了,攬著她的腰,一寸寸的把她拖到自己懷中,壓住,“知道你累了,守了我一夜,又給我擦洗,受累了。不過,你的肚子真的一直在叫,兩刻鐘了,想叫你,又不忍心。飯菜送來了,比昨晚要豐盛的多。我一口沒吃,待你吃飽了,我再吃你剩下的。”
他跟念咒似得,更主要的是語氣聲音極好,如同刻意的撒嬌。想想這猛男撒嬌,誰能受得了?
阮泱泱的臉埋在枕頭上,另一手卻反向的抬起,圈住了他的脖子。用力的往下拖,他也跟著低頭貼近她頸側,輕輕的啄她,連帶著散亂的發絲,他也不覺著礙事。
他這樣一下一下的,阮泱泱就蜷著身子躲,她蜷他也跟著蜷。兩個人在那本就狹窄的床上蜷成了一坨,阮泱泱要蜷的更小一些,實在無法再蜷了,她就啞著嗓子罵人。
她罵人鄴無淵也喜歡聽,反而啄的更厲害了。
終於是被纏的煩了,她從他臂膀下掙紮出來,坐起身,一邊看向窗戶的方向,外頭的陽光都偏了。
“真餓了,這麼一坐起來,我都覺著低血糖了。”她抓了抓頭發,然後看向鄴無淵,他還趴伏在那兒看著她呢,略帶笑意,眼睛裡好像都有星星。
“趕緊用飯,用過了飯再洗漱也不遲。”總的來說,就是他也不嫌棄她。
“你是不是覺得好多了?瞧你那小眼神兒,跟狗見著骨頭了似得。彆看我了,我要吃飯。”真有點兒餓的不行了,像幾天沒吃飯似的,這般一坐起來,手腳都隱隱的有點兒哆嗦了。
鄴無淵立即起身,動作還算麻利的下床,之後把正在一點點挪騰的阮泱泱給抱了下來。
“哎哎,你真好了?前幾天躲著我,這會兒開始發力了。”圈住他脖頸,一邊看他的臉,沒什麼吃力的跡象,可和昨天大相徑庭。
“有勁兒了,自然第一時間抱我夫人。”運到桌邊,放在椅子上,他這力氣是真足,甚至不帶大喘氣的。
“我家大侄兒現在張嘴就說情話,夢裡被加持過了?”這人,一夜而已,變化如此大。
“做小姑姑的大侄兒,也比做大郎好。”俯身在她額頭親了親,他隨後坐下給她盛湯。彆的不說,昨兒一段大郎的故事,就真真是上了一節課。
“即便你真的在《水滸傳》裡,那也應當是武二郎,大郎輪不到你。”一段兒大郎,還真把他給震著了,今兒還記著呢。
“這武二郎,又是誰?”看她表情,倒好像是沒有大郎那麼悲催。
“說來話長了,你確定要聽我給你講故事?”他還真來了執著勁兒。
“也不是不可。不過,彆再把我安排到你的故事裡了,縱觀你的故事,裡麵的人沒有好下場。”鄴無淵想了想,如此道。
“你知道我想把你安排在哪個故事了嗎?《水滸傳》什麼的其實沒啥意思,有一些特彆勁爆的風流大作,把你安排在那裡頭,才合我意。”她心裡頭的那股子下流從未褪去,真給他安排故事,她腦子裡劇本多著呢,就怕他不敢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