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柯醉玥,阮泱泱也不由想誇讚一番,她可真是又美又颯,這樣一個姑娘,作為女人,都不隻是欣賞那麼簡單,說喜歡都成的。
一路奔波,她臉上明顯可見疲憊之色,而且,瘦了。
“在東夷這麼久,柯姑娘辛苦了。”迎過去,阮泱泱給了柯醉玥一個擁抱,她真瘦了好多。不過,瘦了卻也是更精神了,英姿颯爽的。
得到這樣的迎接,柯醉玥還真愣了,隨後不由笑,拱手,“多謝夫人。”
“快過來坐下,不知榮遺公子何時會回來?都城太過凶險,長時間的待在那兒,心驚膽戰的,人都變焦慮了。”拉著柯醉玥坐下,又給她倒了一杯水,她都曬黑了。
“榮遺公子,大概會晚一些。這東夷的都城依舊內亂不止,不過內丞府是安然的,夫人不用太過擔心。”簡而言之,阮小羽安全著呢,不用操心。
阮泱泱輕輕點了點頭,說實話,她不擔心阮小羽。
最初,她的確是有些擔心阮小羽防不住元息,但是,從元息上回找來,她就改變了這個想法。誰能坑了誰,還不一定呢。、
很快的,柯醉玥就被鄴無淵叫走了,阮泱泱坐在院子裡接著曬太陽,看著剛剛會和過來的人休息,或是聲音極小的說話,真有點兒歲月靜好的意思。
不管這世道怎麼變,能活著,就是最好的事兒了。
頭上還裹著紗布的諸葛閒從竹寮裡出來了,手上端著一個土陶碗,裡頭裝著藥湯。
他還沒走近呢,倒是藥味兒先鑽進了鼻子裡,阮泱泱嗅了嗅,之後扭頭看過去,“我說神醫,為什麼你自己喝的藥,味兒就這麼好聞?”
被點名,諸葛閒還一詫,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藥,又看了看阮泱泱,“夫人真覺得這藥味兒好聞?為了喝它,在下愁苦半晌了。”就是喝不下去,他才會端出來的。在這外頭,風吹得更順,味兒能減輕些。
“可不是比我們以前吃的味道好多了,你這裡頭沒有甘草。”甘草有調和眾草藥的效果,一般來說,喝的藥湯裡都有它。可是那味兒,阮泱泱受不了。
可如今一聞他這藥湯的味兒,沒甘草,整個味道都不一樣了。
“夫人說的是,的確沒甘草。”諸葛閒點頭,作為一個大夫,可不是最欣慰彆人對這一行有興趣。如今,她都能通過聞一聞這種方式判斷出藥材了,更欣慰了。
“我看看。”他走近了,味兒更大了,真不難聞,她就好奇啊。
諸葛閒還真配合的把手放低,給她看碗裡的藥湯。
“嗯,顏色也較淺,看來下的藥量不是太多。味道嘛,莫名的有一股肉桂的味兒,這若是喜歡肉桂的人,聞著這味兒就得瘋了。”她嗅了嗅,之後品評,還挺到位。
“夫人的嗅覺,可稱獨特了。”諸葛閒不知該說些什麼,她不止是嗅覺奇怪,用詞也非常奇怪。
“你快喝,我看看好喝不好喝。”她說,勸人喝藥。
“就是因為不好喝,在下才從屋子裡出來。”說著,但還是舉起了藥碗來。再不喜歡,這藥,還是要喝的。
阮泱泱就那麼看著他,隨著他把藥碗放到了嘴邊,她的嘴也跟著張開了。就是那種看著彆人吃東西,也無意識跟著使力的樣子,她自己都沒意識到。
諸葛閒憋著氣,把這一碗藥喝了,真是一種不想回味的味兒,要命。
低頭一看,誰想瞧見阮泱泱瞅著他,真是饞了的樣子,好像特彆好奇他這藥是什麼味兒。
“夫人,您最近身體不舒服麼?”他問,一手摸了摸自己頭上的紗布,覺著是不是該給她切個脈。
“沒有啊。諸葛神醫不用疑惑,主要是在這山清水秀的地方,但凡有點兒彆的味兒就特彆明顯。”阮泱泱微微搖頭,她這鼻子,愈發厲害。不說彆的,現如今,她覺著能用自己這鼻子去破案了。
環顧了一圈,這地方的確是隻有樹木荒草等等最原始的氣味兒,淳樸而自然。
“唉,這藥味兒和草木的味兒混合攻擊,我又餓了。”忽然的,阮泱泱皺起眉頭來,真餓了,肚子都在叫。
突如其來,說餓就餓,這種功力,估摸著尋常人也是沒有。
起身,自主的往廚房的方向走,找吃的。
可能真是因為她最近吃的多,親衛下山去附近的城鎮采買,屯了很多的食材。
而且,在平時做飯時,都會多做一些可以長時間放置的菜,留在廚房裡,經常性的,阮泱泱餓了就去吃。
晃悠進廚房,取出筷子,揭開竹編的蓋子,吃飯。
是村鎮裡賣的醃製的驢肉,東夷南部好似特彆喜歡把肉類醃製起來,大概是利於存放吧。可是,醃料不同,味道非常好,驀一時會給她一種擼串兒的錯覺,還挺過癮。
邊吃著,她邊扭頭往外看,柯醉玥已經向鄴無淵彙報許久了。
不知在說些什麼,反正瞧鄴無淵的麵色,並不是特彆好。
他這人呢,在下屬麵前一向如此,繃著,叫人不敢有絲毫的溜號走神兒。
瞅著他們,她邊琢磨邊吃,直到筷子放到嘴裡放了個空,她才回神兒。好嘛,往盤子裡一看,她都給吃光了。
說真的,她自己在那瞬間都有點兒不信的,居然全部都吃了?是不是剛剛有什麼趁著她不注意偷吃了?
倒了一碗水,阮泱泱邊喝邊琢磨,另一手也摸自己的胃,都挺正常的。
而且,吃了東西,饑餓感也消失了,整個人都舒坦了。
一盤肉,她全部吃了,沒覺著撐。甚至,這一碗水喝了下去,也沒撐。
若是按照她近來的飯量對比的話,這吃的不算多。但若和以前比,那就超多了。吃一頓飯的量,能及得上以前吃一天的。
如果她真是生病了,也的確是個麻煩事兒,或許是這個世界無法治療的那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