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深仇大恨總結起來就倆字兒,醋意。不過呢,說起來這醋意又來的莫名其妙,畢竟你這頭頂上乾乾淨淨,綠色的光也不曾環繞而來,說醋實在沒道理。”走過去,阮泱泱也在床邊坐下,順勢把他往旁邊擠了擠。
彆說,把他給擠過去了,她心裡頭就咯噔一聲,低頭看自己,如今‘占地麵積’這麼大了嗎?
“視而不見,我也的確做不到。”說醋的話,並不是特彆準確。
歪頭仔細的看了看他,阮泱泱搖了搖頭,並不打算阻止或是勸導。他是個男人啊,男人的想法,有時的確是無法扭轉。
僅僅用言語,是不行的。唯一的,也就是叫他去做了,解了心頭恨,也就舒坦了。
“好吧,將軍做事,從來不糊塗,我是了解的。你做你的,我呢,就再尋個地方,護好我自己。”也就是說,她唯一可做之事,就是把自己藏好。
“越來越像我的部下了。”她這不點就通的樣子,可不就是他部下。
“你哪個部下有我這樣的紅臉蛋兒?”忽的湊近他,用自己臉上的紅簇簇嚇唬他。還部下呢,這個模樣的部下在人群裡一眼就看得到,也不怕壞事。
捧住她的臉,鄴無淵也湊近了幾分,眼睛在她的臉上緩慢的移動,更像是在用手在撫摸似得。
呼吸灑在她臉上,她也不由得眯起眼睛來,熱乎乎的,亦如他的體溫。
“這麼久了,緣何就沒有消退的跡象呢?到底是吃了什麼,菜戶這樣的。上次諸葛閒也沒有診斷出來,再叫他瞧瞧吧。或者,吃素一些時日,看看它們會不戶消退。”用拇指摩挲著她臉蛋兒上的紅疙瘩,這般瞧著,鄴無淵還真有點兒心急了。
主要是太久了,若是一直不退可如何是好?
“你不是覺得好看嘛,不退不是正合你意?”說起這個,她也不是很開心,它們不消,她能如何?
“好看好看,還是極美的。”他立即附和,自然是美的。
這屬於求生範疇了,看他那真誠的小眼神兒,生怕她覺著是假的。
“都瞧見你眼睛裡的星星了,不過也僅限於星星而已。換做以前,我想我看到的可能就是你的口水了。”任由他捧著她的臉,盯著他的眼睛,真好看。
“現在也在流口水啊!”他說,說完就低頭,直接紮進了她頸窩。
誰想到他還撒嬌的,阮泱泱笑出聲,一邊抱著他的頭,拍他後腦。
“我想過了,以前和魏小墨來東夷的時候,就是從南部進來的。之後一路北上,路上見過了不少的道觀。在東夷,寺廟在北部盛行,倒是南方的寺廟香火沒那麼盛,和道觀可稱平分秋色。之前魏小墨待過的道觀我知道,他指給我看過。隻要多塞點錢,就能進去假裝道姑。我要去道觀裡待著,比這兒安全。”摟著他,阮泱泱輕輕地搖晃,一邊說道。
“好。”他沒拒絕,她這個點子,也是可以的。這裡太小了,隨著眾人會和,都往這裡來,暴露的可能性也會很大。
她本來就在道觀裡待過,那時的事情她都記得,也不會過於突兀。
“真乖。我大侄兒啊,軟起來也是相當招人疼的。不然你以後也改個我家的名字吧,我叫阮泱泱,你叫阮綿綿。”低頭看他,阮泱泱覺得相當好,尤其是看他現在這樣兒,這若是老夫人還在世,得他如此,得樂的做夢都在笑。
“胡說八道。”直接把她給按倒,倒是叫她看看,他是不是‘軟綿綿’。
魏小墨曾經待過的道觀,距離這兒也不算太遠。而且,就如阮泱泱所說,想進那個道觀特彆容易,給錢就行。
還真的有姑娘家或是一些夫人給錢去道觀裡修行一段時間,說是靜心,實則就是要與世隔絕一陣兒,在道觀裡頭,想乾啥乾啥。
聯係道觀,非常快,柯醉玥就把這事兒給辦了,隨後,阮泱泱這邊便出發了。
鄴無淵自是要親自送她過去,不過那裡都是道姑,他一個男人還是不能進去,送到山下即止,進入道觀還得是柯醉玥。
這道觀就在三支山上,山清水秀的,格外清麗。
相隔不遠的另一座山上也有道觀,那道觀裡就是道士了,這就是那時魏小墨所謂的,他在三支山的道觀裡裝道姑,總有道士想法子來看他。
“空氣真好,這麼說吧,即便我那時沒有被迷魘,我也會喜歡這種地方的。”阮泱泱往山上看,迎著陽光眯起眼睛,一邊歎道。
“在道觀裡,儘量食素吧。說不準過不了幾日,你臉上這些疙瘩就消了。”鄴無淵往山上看了幾眼,隨後抬手捏了捏她的臉蛋兒。
他在這陽光下可真是耀眼,當然了,不說這些話就更耀眼了。
“我都忘了在這兒可能會吃不飽的事兒了。”忽然想起這個,她嘴也跟著鼓起來了。吃不飽可不行,她現在食量大的厲害。
垂眸看著她,鄴無淵真是哭笑不得,“放心吧,柯醉玥都安排好了,你想吃葷,也都有。”這些豈能不安排,還真能餓著她了?
“那還差不多。”挑眉,這樣她就滿意了,無後顧之憂了。
嘴角抽了抽,鄴無淵攬住她肩膀,將她勾進自己懷裡,“看你是真期盼這自由的日子,一點兒不舍都沒有,沒良心。”
“我是舍不得你的呀!總覺著我沒良心,大錯特錯。我若是能哭出來,肯定在你麵前大哭一場,叫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舍不得。”他有意無意的露出些許的失望,是覺著她對他的喜歡可能至今沒增多過。
“掐你一下吧,你疼了,就哭出來了。”他低頭看她,真想看她為自己流兩滴淚來。不多,兩滴就行。
“你還真是不折手段。”拍了他一巴掌,她站直身體,“你回去吧,安置好了就過來,這個道觀不迎男客,你到時可以去對麵的道觀。然後,我打扮成男人去私會你。”揚了揚下頜,示意他們到時在哪兒會麵。
無言以對,“你是我妻子,想見你還得私會?到時我就光明正大的來接你,看誰敢攔。”
“好啊,等你。”抬手放在他腰側拍了拍,腳下一轉要走,手卻往下滑用力的再拍了兩下。
鄴無淵輕嗤了一聲,想要捉住她那占便宜的手,最後也沒抓住,她溜走了。
一溜煙的快步朝著階梯跑上去,守在那兒的柯醉玥也立即跟上,很快的就和下麵拉開了距離。
站在山下看著,雙手負後,他那仰望的模樣,真有幾分雕塑的意思。
直至看著她們消失在樹木的掩映之後,鄴無淵才轉身上馬離開。倒也並非會分開很久,安排好了某些事,他很快就能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