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準備就緒,湘南那邊的信又來了。到底是馬長岐的地盤,玩樂的場子盤下來了,距離園子也不遠,城裡城外大越十裡路左右。
這場子不如園子那麼大,算是個小場子,不過在盤下來的同時就將內部重新做了小小的翻修。估摸著待得阮泱泱過去了,一切都準備妥了。
她想自己玩兒也可以,想看彆人玩兒也不是什麼難事兒。信件裡還穿插著繪圖,十分細致。
這麼說吧,裡頭的裝修有一些阮泱泱是不滿意的,但現如今倒是也不能那麼著急,畢竟還沒盈利呢。
既如此,可不就得出發了,鄴無淵要親自送她過去,之後他再折回東疆來。
不過,顯而易見的,他返回東疆也不會待太久,畢竟心裡惦記。
往湘南走,還真就是如阮泱泱所想的那般,一路官道,暢通無阻,平坦無比,哪兒那麼容易顛簸。
儘管湘南是多雨,這個時節又是雨季,可是湘南的官道還是有保證的。
一路,真就像是孕期出行遊玩,累了就停下,歇夠了再上路。
鄴無淵一直陪著她,忠誠的護衛一般,她到哪兒他就隨行。
當然了,若是誰有這麼帥的護衛,也真是會心花怒放。不說彆的,隻是站在路邊,配上遠山連綿,真是一幅畫。
美美覺著他漂亮的時候,阮泱泱就會從他後頭抱著他的腰,雙臂圈緊,臉貼在他後背上。雖是並非故意,每每這時她肚子就會頂到他。
頂到他,他就笑,笑的特彆滿足的那種。
聽他那樣笑,阮泱泱也莫名覺著滿足,似乎,肚子裡的這個生命不隻是她的期盼。更多的是,好像因為這個生命是他和她兩個人製造出來的,擁有他們倆這不可複製的基因,變成了一件特彆神奇的事情。
那種滿足感,好像寫多少的論文,評多少的職稱多少的證書都換不來。
就這般走走停停的,待得到了蘇城,可不是半個月都快過去了。
就如阮泱泱最初所想的那樣,他們到了,什麼翻修的都完成了。
沒有先進城,反而是抵達了位於蘇城外十裡大尚山下的園子。這裡之前是兩個園子,被一並盤下來後通成一個,一些品種不太好的果樹被伐掉了枝乾,扡插了其他品種的枝椏。現如今看起來有那麼點兒大戶人家要大乾一場的樣子,但凡路過這裡的,無不會猜測一下,到底是哪個有錢人家承包下來的。
環繞著園子的一條河從大尚山裡流出來,那可是真正的常年不斷流。之前河畔岸堤修的也好,雨季雨再大,也鮮少有漫出來這種事發生。
下了馬車,自然是先看湍流的河水了。修了橋,車隊是能進園子裡的。
站在橋下,看那流動的河水,早上剛下過雨,水流有點兒急,甚至顏色看著也有點兒黃。
“你知道麼,以前老夫人跟我說過。說剛把你生下來的時候,長得特彆小,全身上下,每個地方都不符合新生兒的尺寸。那時,祖奶奶還在世呢,就調配了個泡浴的湯,每天把你放進去泡半個時辰左右。結果待得滿月了,你身上不符合尺寸的地方都長大了,合格了。當時老夫人說,那泡浴的湯就像是用黃土調出來的,把你撈出來之後整個人都黃的厲害。那黃跟了好久,都周歲了,還沒褪去。”忽然想起這事兒來,當時老夫人隻是這麼一說,但是也沒仔細的說祖奶奶那是什麼秘方。聽起來,好像是十分特彆又管用。
“我怎麼沒聽過這事兒?”這個,鄴無淵還真不知道,她說完,他反倒是一頭霧水。
“你不知道麼?看吧,你和老夫人鮮少談心,關於你自己小時候的事兒你都不知道,還沒我個外人知道的多。老夫人說的肯定是真的,說起你時眼睛都發光的。就是那泡浴的湯必然很是神奇,可隻有祖奶奶知道。我想,你這身高,這長腿長臂,再加上那突出的啥啥,可能都是泡浴的功效。我兒子總是不能太差吧,他也得娶媳婦兒的。”再說,讓媳婦兒快樂,那可是丈夫應儘的義務。
說著說著就口無遮攔,鄴無淵垂眸看著她,有些無語,又忍不住笑,“他們耳朵可靈著呢,又開始胡說八道。”
“難不成我這暗戳戳的誇你你不開心?哼,忍得嘴角都開始抽了。”斜睨他,他想笑,她可是看出來了。誇他長腿長臂,都不如誇那啥壯觀,可愛聽了。
抬手繞過她後頸,用手捂住她的嘴,這回徹底禁止她再亂說。
“你知道就行了,無需到處宣揚。”微微低頭,在她耳邊說,她眼睛都彎成了月芽兒,可見是開心非常。
“走吧,我這泡浴之後特彆突出的身體的受益者,小姑姑。”繼續捂著她的嘴,往轉身往橋上走。這橋修的結實,拱月的形狀,運送貨物完全沒壓力的。
兩個人跌跌撞撞,慢慢騰騰,任誰看了都是在嬉鬨。
這樣的夫妻,也真是隻有在這兒瞧得見,彆處可是根本見不著。
終於是進了這園子,真的是大啊,比以前馬長岐的園子可大得多,而且侍弄的人也很多。
就是果樹的質量不是特彆好,馬長岐那沒有被損毀的園子,之前可是養了很多上等的果樹。
呂長山在這兒,馬長岐則是在城內那玩樂的場子,兩個人各負責一邊兒,可說是熱火朝天了。
“真是不錯,後麵的大尚山非常好。這回啊,若是誰再把我園子給炸了,我非得把他皮剝了不可。”這回的園子是自己的,若真是如馬長岐的園子那樣被炸毀了,她會心疼死的。
“也不是什麼不可實現的事兒,到時就把人帶來,看你下不下的去手。”鄴無淵低聲的說,長了耳朵的,都聽的出他在映射某個人。
阮泱泱邊聽邊忍不住抿嘴,好吧,是她說錯話了。本來挺開心的,又叫他想起不開心的私人恩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