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再走近些,就了解了,賭場裡真有人在打架。
這大賭場裡聚集著賭徒,那種有了一點錢就得來賭場裡揮霍,離開時會輸的褲子都沒了的那種賭徒。
一聽打架了,阮泱泱興奮勁兒上來,要去看熱鬨。
拉不住她,不得不去看熱鬨。打架打的要多難看有多難看,都是一些普通人,哪有什麼招式。無非我打你一拳,我踹你一腳,嘴裡都是臟話,麵紅耳赤。
打架的人在打架,賭場裡的打手圍過來,把四周的人推開些,專門給這打架的幾個人空出地方來。
待得他們打的都趴在地上沒力氣爬起來了,這些打手才上去,通通的再給他們幾拳,打的徹底起不來了,這才給拖出去。
果然啊,打手都是專業的,知道該如何對付這些人。
阮泱泱非常滿意,彆說,馬長岐的經驗是足,尤其是對付這些下三濫,更是精通。
“非常好,看來,我這場子不會鬨什麼大亂子。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枉做了一回馬長岐的姑姑,他還真是我好大侄兒。”攬著鄴無淵的手臂,阮泱泱一邊歎道。
“這麼說,你是真認了馬長岐做侄兒了?”她這也算第一人了,認了個比她年紀還大的侄兒。
“關鍵是,他也不覺著吃虧啊。再說,你不是也占便宜了嘛,叫我姑姑,還不是得叫你姑父。我可記著你在我親侄兒那裡一點便宜都沒討到,總想著人家叫你姑父,人家偏偏喊你鄴大哥,氣的鼻子都歪了。”這若是讓馬長岐叫他姑父,肯定張嘴就來,也算滿足一下他想當姑父的心情吧。
這回,還真是輪到鄴無淵無言以對了。阮小羽……這個鬼精,阮家的人都是鬼。死了心的不叫他姑父,每次糾正,他就咧嘴一笑,和阮泱泱一樣氣人。
看夠了熱鬨,兩刻鐘的時間也到了,阮泱泱被鄴無淵半強硬的給弄回了住處。
小棠和小梨都睡著了,白日裡雖是也沒做過什麼勞累的事情,可顯而易見,這會兒她們的體力都敵不過那孕婦了。
當然了,實際上孕婦的體力是看心情的。這會兒回到居室,她也沒勁兒了,遲到的疲乏。洗漱乾淨,便自動的滾到了床上去。趁著還能保持趴伏的姿勢,趴伏在那裡,軟綿綿的一團,讓人不由的想揉搓她一番。想必那手感,和眼睛看到的是一樣的。
躺在了床上,鄴無淵側起身麵對她,一手抬起,撥開她落在額頭上的發絲,“我後日回邊關,很快就回來。在我不在的這些時日裡,在賭場的時間不要過長。如今日這般,就好。”
本來閉著眼睛,一聽他說話,她眼睛立即睜開去看他。
“軍令如山,領命。”她說,黑白分明的眼睛了可說生無可戀了。
“但也有那句話,叫做,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他捏她鼻子,聲音也很輕。
“好吧,按你這麼說,那我真是沒轍了。你愛信不信吧,老娘睡覺了。”打開他的手,她眼睛一閉,決定不和他磨嘰了。又不信她,一個勁兒的恐嚇,像更年期一樣。
鄴無淵的擔心還真不是沒有原由,除了他之外,沒人能看守她,即便她在賭場裡超時了,他們又不能把她給拖出來。所以,他擔心呀。
直至離開,他的叮囑都接近百次了,阮泱泱真已做到充耳不聞,不做任何的表情回應。
看她那樣子,還真是沒招兒。
鄴無淵的擔憂,實際上的確是有些多慮了。但是,又不得不說他了解阮泱泱,她沒有在他不在的時候長時間的待在賭場裡,但是耐不住她做彆的呀。
湘南雨季,整日下雨,下起雨來,神仙也無法去做事。更何況,蘇城的人本來就更為懶散些,很容易滿足。
於是乎,這玩樂場的生意就更好了。
能在這城裡開這種玩樂場所的,那無不是有背景,和官府等等關係匪淺。
整個城中,玩樂的場所不止一家,這裡換了主人重新開業,可不就惹得同行不樂意嘛。
暗戳戳的用一些小動作,上不得台麵的那種。
這種事情,阮泱泱能忍嗎?那肯定是不能忍。正好無聊呢,她就開始報複了。
這世上最絕的樂器是啥啊?那必然是嗩呐,能從一個人出生吹到他入土,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算得上是人類最奇跡的發明。
於是乎,每晚夜華初上城裡的場子陸續開門的時間段,一隊專門給辦喪事的隊伍就會從那家場子前路過。吹上一段叫人稱絕的哀樂,可稱淒絕無雙,催人淚下。
彆的不多,錢多,就是這麼囂張。
遠在邊關的鄴無淵自然是時時了解湘南這邊的情況,果不其然啊,他就知道,她總是會想些法子解悶兒的。成,也不錯,總比在賭場裡賭錢要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