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會讓人有些擔憂,怕你摔了。”垂眸看她,剛剛睡醒,她還有點兒迷迷糊糊地呢。
“放心吧,摔了倒是不至於。就是笨拙的像剛剛從冬眠中醒來的熊,不太美觀就是了。”環住他的腰,她把力氣都墜在他身上。不由得,有點兒羨慕他這腰圍了,緊窄又結實,和她現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曾幾何時,她的腰也非常的細來著,可如今都不複存在了。
“如何也是控製不住你腦子裡亂想,哪有那麼誇張。”捏著她肩膀,是柔軟的,較之以前也的確是豐腴了些,可手感不錯啊。
哼了一聲,阮泱泱並不信,哄她的話嘛,她還是能分得出來的。
“我看看你的手。”他那隻手一直背在身後,造型擺的像楊過似得。
她說了,他自然也得把手挪了回來,展示給她看。
他的手……確實是傷的有點兒嚴重。不過也是,昨天看到時就猜過了,若是不嚴重,他也不會用紗布纏的那麼嚴密。
手心和手背都受傷了,乍一看,像是貫穿傷。不過,近距離的仔細一看,就知道不是。不過,還是挺嚴重的,雖說結痂了,可是結痂的麵積非常寬,也非常厚。
阮泱泱看著,眉頭也不由皺起來,她對疼痛真是懼怕。以至於看到了這種傷口,就會情不自禁的共情,她也覺著自己開始疼了。
“都看到了?已經愈合了,用紗布纏著,也隻是不想叫你瞧見害怕而已。”看她那臉色,鄴無淵就再次把手又背回了身後。
“你纏那麼厚的紗布更顯眼好不好?”哼了一聲,放開他的腰,阮泱泱把雙腿挪下床。
鄴無淵是有眼力的,並且也十分樂意,蹲下,給她穿鞋子。一隻手不太方便,可也還是比她自己彎腰穿鞋更順利。
起身,朝著窗邊走去,扯開一扇窗,先看了看外麵持續不停的大雨,天空陰沉的,彆說太陽了,這會兒瞧著像傍晚似得。
“唉,這雨啊,若是有哪幾日連著不下雨了,才叫奇怪。”湘南嘛,和雨是最配的了。
“也好,這樣下雨你也出不去,免得每日走的滿頭大汗。”她每天都要出去走動,湘南天氣熱,她又畏熱,帶著凸起的肚子,想想就知道有多困難。這些事兒,鄴無淵都知道。
“不能去外麵走,我可以在屋子裡走啊。你呀,不懂就彆指揮。過來,坐這兒,我給你塗藥。”走到軟榻上坐下,順便拍了拍自己身邊,叫他過來。
鄴無淵聽話的過來坐下,把手遞給她,她開始熟練的給他塗藥。
這種活兒啊,早就做過,倒是不陌生。隻是這傷口看起來太猙獰了,就顯得有點兒嚇人,致使她也不由覺著身上哪個地方跟著疼。
邊塗藥,她邊輕輕地吹,鄴無淵看著她,手上的也跟著癢癢的。
“你第一次給我包紮傷口,也是這樣輕輕地吹,吹得半邊身體都麻了。”他說,聲音壓得特彆低。但是,隱隱的能感覺到他在笑。
“你那是心裡就沒想好事兒,不止半邊身體麻了,腦子都跟著麻了吧。”抬頭看了他一眼,他那時心裡頭就沒想好事兒,可不身體就跟著連帶起了反應。若是以她當時那個時候的心情,必然是覺得他十分猥瑣。但現在嘛,也就是一笑了。
“說的是。”正是如此,他也不否認。
“我當時是真以姑姑的心態去給你包紮,甚至心疼你的。想一想,可不是作孽嘛,我是你姑姑,你居然在腦子裡非禮我!”話落,她又輕輕地吹了吹他手心的傷口,之後拿起紗布給他包紮。
“倒也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他是肖想過,看著她,就停不下來。但也算是肖想到點到為止,沒有太過分。
“你的腦子隻有你自己知道,現如今怎麼說,還不是隨你?手指伸展開。”一圈一圈的纏,纏的不緊,也擔心他不舒服。
被認定為齷齪了,鄴無淵也不解釋了,配合著她,張開手,任她纏紗布,一圈一圈的。
最後,打結,非常完美。
“說起來你這次倒是長記性了,昨晚這傷口也沒撕裂,繼續保持。”誇讚,適時的給予,她這鼓勵政策也是相當可以的。
鄴無淵輕輕頜首,佯裝聽從她教誨的模樣,果然更討她歡心。
的確,外麵在下雨,不能出去走動,阮泱泱就在屋子裡轉圈。
吃飽了,她就臥室和客廳的來回走,自己計算著路程。
鄴無淵就看著她,這會兒他的確是不阻止了,因為他去問過諸葛閒了。這回是親耳聽到的,她這樣的確是對她有好處,但不宜過多。於是乎,他不阻止,可是卻在給計算時間。
“你回邊關那麼久,沒打聽到魏小墨的蹤跡麼?”從臥室走出來,繞過坐在桌邊的鄴無淵,阮泱泱忽然問道。她已經走的額頭上沁出了汗珠來,臉蛋兒也紅撲撲的,雖是圓潤豐腴,可瞧著卻是健康的。
“沒有。”的確,在邊關,每日傳遞上來的消息數不勝數,可是,沒有關於魏小墨的。在邊關,沒有他的影子,或許可以說,他不在那附近。
“這小妖精,真不知跑哪兒去了。他們墨家人活不過五十歲,他肯定是因為這事兒才忽然離開的。也不知他想到了什麼法子,真有這延長壽命的法子,也告訴告訴我。”邊走邊嘟囔,惦記著的,是這個。若是魏小墨能尋到延長壽命的法子,那必然是可信度極高的。這個妖精,所有之物皆為極致,不是極致的,他也看不上啊。
“想活到多少歲?”鄴無淵問她,一邊看著她又從臥室走回來。
眼睛一轉,阮泱泱想了想,“這世上有句話叫做七十古來稀,的確,我見過的年歲大的,也就是崇國寺的大師了,高齡七十四。年紀大了,有好有壞,隻要不會行動不便的被人嫌棄,活到七十多歲,也挺震撼的。”在更為困難的年代,年紀大沒有勞動力的,是會被活埋的。
“看來,我得儘力的活得長久了。”比她年長幾歲,讓他瞬間頗有壓力。
阮泱泱看了他一眼,眼睛裡帶著笑,甚至有點兒狡黠。
鄴無淵微微眯起眼睛,她不說話隻是用這笑,他就知道什麼意思。
她是真的壞,她那小眼神兒,就是在告訴他。他若是不和她活的一樣長,她說不準就看上彆的俊秀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