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將軍府的主人,鄴無淵是基本上沒下過什麼命令的,基本上這指令全部由阮泱泱發出。
所以,當他終於發出一道命令時,那可不是人人頭破流血也得堅決執行。
給府裡的下人的命令很簡單,不要再放行琳小姐回來,再就是禁止在府中傳遞那些外麵的事情,關於哪個哪個孕婦的傳言。尤其是那些不好的傳言,嚴令禁止。
然後,給二房也下了一道命令,十分的人性化,她若是擔心自己的女兒,可以隨時出府去看望。如若女婿同意,她甚至可以在女兒家中住上幾天。
果然啊,總體聽起來,他這命令就是仁慈的。但實際上,出發點是自私的,可說冷漠無情了。
阮泱泱聽說了,隻能笑。有那麼一句話,說是一孕傻三年,她沒覺著自己傻,怎麼覺著鄴無淵開始傻了。
她想要了解那些聽了可能會影響心情的事還需要府裡的人用嘴傳遞嗎?她又不是沒有雙腿,走不出去這府邸。
再說,以前也是聽說過見識過的,她又不是什麼小白。
這人的確是偏幼稚了些,不過,心意是好的,她也就隨他了。
就是仍舊好奇琳小姐的情況到底怎麼樣,會不會好生?
這一係列都是她好奇的,畢竟姑奶奶是經驗豐富,隻要她看過了,就能說個八九不離十。
不過呢,鄴無淵不想讓她去打聽,尤其是琳小姐都走了,他還不叫她在姑奶奶那兒打聽,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
可能真的會不好生,女人啊,明明是將一個新生命帶到這世間來,卻弄得像什麼過鬼門關一樣。
回了將軍府,也不知是不是因為沒有那麼頻繁的趕路或是走動,她自己都發覺這肚子大的速度要比以前快了些。
已經定好了孩子出生之後要用的所有東西,從衣服尿布到繈褓,這盛都城中專為各個府邸權貴人家定製的有名商家接了單,已經開始著手了。
在這裡,權貴家的孩子用的東西那絕對是最好的。不過,阮泱泱認為,極為貴重的絲綢等物,實在不透氣。所以,還定製了一批上等棉麻的小衣服小褲子和薄薄的小被子。
她畏熱,所以,深知待得天氣熱的時候會有多難熬。透氣性好,就省去了很多痛苦。
一切都是她做主,鄴無淵沒有任何的意見,更喜歡看的,就是她操心糾結的樣兒了,特彆認真。
開陽閣也在整理孩子的睡房了,就在主居的隔壁。
主要是室內要弄得安全一些,其實不隻是房間裡,外麵也一樣,不安全的東西都得撤走。
再來就是通風性和保暖性,這兩樣,都得做好。
總的來說,養個孩子,並不似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倒是黃姨一直在跟著張羅,這可是以前帶過鄴無淵的元老,在養孩子這方麵,可以說整個將軍府裡,她最有發言權了。
阮泱泱也很信任她,因為知道她懷孕了,她可比她自己都要高興。
本來黃姨就待在天權閣不願意出來,但現在,看她的樣子,倒是願意出來了。
家中的事情已經沒什麼需要布置的了,都進入了正軌,並且,回了家阮泱泱是更習慣更舒坦的,鄴無淵也準備啟程回邊關了。
想一想,他這不就是離家工作的人設嘛,甚至有生命危險。而在家中的人……隻要享受就好了。
而且,他這工作還不能炒老板魷魚,真給炒了,那老板會要命的。
他要啟程回邊關,阮泱泱也自動的在他給予的歸期做加長設置,繼而得出了個他大約會回來的日期,又是把他懟的無話可說。
“成了,你也彆氣鼓鼓的。整天好幾封快信送回來,我又不是沒看到。唉,說起來,你那通信的代號是不是也得改改了?這幾天但凡我瞄幾眼,入眼的抬頭無不是‘慕泱’兩個字,忽然間的,我就覺著我像個壞人似得。至今為止,少有幾次的寫信,就是卡個印鑒而已。”他氣鼓鼓,她就哄他。但若說哄,可是叫聽著的人還是免不了哭笑不得。
“你可以換一個方式,去掉印鑒。換一個隻有親近通信的人才會知道的代稱,這樣即便信件丟失,通過一個代稱,也不會暴露你自己。”鄴無淵說道,有那麼點兒在引導的意思。
“我隻是在外地的時候與管家通過信,還有呂長山。”黑白分明的眼睛十分堅定的看著他,她的通信圈兒,也就這些了。為此還搞個什麼代稱?整的好像碟中諜似得。
“我在邊關,你也要和我通信啊。每次都是我給你寫信,你從不回。”她還好意思說?
這回,倒是阮泱泱被噎住了。眨了眨眼睛,她輕輕地點頭,“啊,是這樣嗎?好吧好吧,你不就是想讓我弄個惡心巴拉的代稱嘛,好,你想要什麼?順你的意。”他的目的,再簡單不過了,她一眼看穿。
他是慕泱,他就想叫她也來個同等級的。、
“我無法提建議,隨你的心意。”他轉過眼睛,忽然的傲嬌了起來。
阮泱泱無言以對,“好。我給你寫信,述說每日對你的思念,好吧。”看著他,若是細看,她的臉就是生無可戀。
鄴無淵稍稍看了她一眼,之後微微點頭,滿意了。
麵對這樣的,阮泱泱還真是拿他沒招兒,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拽過來。也不管他是不是也在配合著,反正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才算是舒心。
咬他下巴,還是頗具成就感的,因為有胡渣。看著光滑,可下嘴了之後就會感覺到胡渣來。硬的咧,再用力那麼一咬,感覺連帶著他的胡渣都給咬碎了,爽。
靠在她身上,自然是得避開她的肚子,她要咬他,他就任由她。並且,她咬的也不疼,甚至癢癢的。
再說,他要啟程回邊關,再想被咬,隔著那麼遠也夠不著啊。
黏黏糊糊的,他的黏糊是無言的,不過,卻也是絲毫不掩飾。所以在阮泱泱看來,他真來勁的時候,可比小孩子還‘瘮人’。
翌日,他便啟程了。在阮泱泱看來,真是急的不可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