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結束血腥(2 / 2)

將軍不容易 側耳聽風 9248 字 10個月前

“飯菜送來了,軍營裡的飯菜味道一般,你湊合著吃幾口吧。”親衛還沒到呢,鄴無淵就聽到動靜了。起身,親自走到帳門口去接。

略粗糙的托盤上擺著剛剛急匆匆做出來的飯菜,的確是一般,賣相一般,飄出來的味兒也一般。還有一壺熱水,準備的倒是極儘所能的周全。

用著飯,偶爾的能聽到魏小墨的聲音。還好,親衛還是把他當人的,給他送晚飯了。不過,他卻是不怎麼領情,因為不好吃,他就吐槽,在這兒都聽得到。

聽他在那兒叫喚,阮泱泱不由笑,又去看鄴無淵,他一臉冷漠。

草草的吃了些,就吃不下去了,鄴無淵將托盤收拾走,就給她倒熱水等等,服侍可稱儘心了。

“聽魏小墨說,那個黃麟愛好特殊,禍害了不知道多少少年。功夫不錯,是個好使喚的狗,但私下裡可稱禽獸不如了。這回,死在你手裡,從某種層麵來說,真是做了大好事了。”而且,這就是人和牲畜的不同,鄴無淵身在高位,掌握著邊關大軍,權利無法用簡單的文字去形容。可是,他私下裡,卻又是極其簡單,想要的十分單純。

可牲畜就不一樣了,尋歡作樂是正常,可是禍害更弱小的人,就乾的不是人事兒了。

“倒是聽說過一些。”鄴無淵對這些事情自然是不感興趣的,隻是前些年打仗,對方那些主力戰將,拂羽全部調查了個底兒掉。

洗乾淨了腳丫,阮泱泱就躺在了床上,這軍床啊,是真硬。之前也不是沒在大營裡住過,可是,總的來說,那些軍床還是可以的。

但,這前線的就不怎麼樣了,睡在這種床上,第二天可能會起不來。

而且,還能不時的聽到各種隊伍回營出營的動靜,說真的,想要睡個好覺,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了。

熄了帳中的燭火,外麵的動靜好像就更清晰了,以及魏小墨吵吵的聲音。他大概也是想睡下了,雖是妖精,可妖精也要睡覺的。但是躺下不舒坦啊,他就抱怨,在這兒聽得十分清楚。

枕在鄴無淵的手臂上,他的呼吸就在腦門兒上,熱熱的。他受傷的那條手臂擱置在她身上,他是自如的,儘管不知道他到底疼不疼。

“我看今晚親衛是不用睡了,都在看著他呢。”魏小墨那軍帳前前後後,必然全都是親衛。這麼個人來了,誰敢放下不管。

但實際上,他們完全不用去管,因為魏小墨對不感興趣的,也根本不會去看。

“金陵的事兒處理完了,你回家。魏小墨呢?”他低聲的問,隨著說話一邊輕輕地親她額頭。

“分道揚鑣唄。怎麼,你怕我還繼續把他帶回盛都啊。他有腿有腳的,想去哪兒還不是說走就走。”阮泱泱的聲音也很小,低低的蛐蛐,好像在說什麼見不得人的悄悄話。

“這個人,是我最無法看穿的一個。”鄴無淵歎了口氣,他無法理解,行事完全無邏輯。目的,往往轉多個彎兒,跟不上。

“所以,才迷人對不對?”阮泱泱小聲說。

“哪兒迷人?”鄴無淵反問,相當冷了。

忍不住笑,“其實哪有那麼難理解,有些人就是天生的二。”更直白的來說,就是腦子的弦兒啊,搭錯了!

“你就是喜歡和這樣的人玩兒。”說著,他又把她往自己懷裡攬,擺明了是不開心的。

“大概能凸顯出我比較聰明吧。”被他勒的要斷氣了似得,她一邊笑,一手沿著他中衣的縫隙鑽了進去。

“本來就聰明。”他小小的喟歎了一聲,把她給抱緊了,任她為所欲為。

悉悉索索,本來也沒那種意思吧,倒是忽然之間熱火燃燒。

動靜再小,耳聰目明的,也聽得到。

翌日,一大早的,魏小墨出從軍帳裡出來了。值守的親衛自然是跟著他,他晃悠著,騎上馬,就溜達著去昨日的戰場,某處緊要地段看熱鬨去了。

他此次來就是為了這個,否則,乾嘛跑這一趟。遵守自己看樂子的心,才不管後頭有沒有人跟著,有沒有人監視。

有親衛監視,自然就沒人多管他了。

待得太陽跳起來很高,大營中的號角吹過多次,軍隊出營回營的,地麵好似都在顫抖。

被這樣吵得,阮泱泱也醒了過來,而鄴無淵早就不知什麼時候起來了,不在帳中。

換上衣服,簡單洗漱了下,捆好長發,才走出軍帳。

遠山林立,其實官道距離這兒也不遠,這兒的確是一處要地,守衛的線拉的很長。

軍帳一個挨著一個,蔓延出去很遠。空氣其實是好的,可是又莫名的能聞到一股血以及什麼東西燒焦的味兒。混合到一起,特彆的惡心。

阮泱泱也不由的皺起眉頭,喜歡打仗的,都是野蠻人。

問了一下親衛鄴無淵去了何處,他在與各將領議事,她便沒往那處去,更沒問魏小墨去了哪兒。

往稍遠的地方走了走,可不就瞧見了遠處醫帳那兒正在忙碌的軍醫。這昨日忽然打起來了,受傷的也不少,那裡軍醫來來回回的,忙碌的很。

還有包裹的像木乃伊一樣的被抬著走,瞧著就疼。

有些時候,若是受了重傷,其實還不如一死了之。否則,接下來承受的,就是不知何年何月才會結束的痛苦。

她站在那兒正看著呢,魏小墨回來了,這貨一路騎馬在軍帳的範圍內馳騁,行為特彆找揍。

親衛跟著他,倒是特彆像遛狗一樣,就是這狗不怎麼聽話,翻天覆地的。

“老子可瞧見黃麟的人頭了,還掛在那兒呢,都沒人來給他收屍。這若是府裡老頭子還活著,非得把他的屍體贖回去不可,以彰顯他的惜才愛將之心。”尋到了阮泱泱,他就自動勒馬了,跳下來,跟她說剛剛所見。

“在你看來,他的頭是活著的時候被割下來的,還是死了之後割下來的?”雙臂環胸,阮泱泱微微眯著眼睛,白白的小臉兒軟軟的,又細致非常。

“那老子倒是沒細看,不過我想,你那大侄兒也不至於那麼差,還會等到他咽氣了再割頭。”魏小墨說著這些,瞧著心情還不錯。

但凡換個東夷人,想必都會氣怒不已,可他完全就不會。

阮泱泱笑笑,紅唇如桃花,迷媚不已。

“老子見過在戰場上,正拚殺時腦袋忽然掉下去的人。他眼珠子還轉動了好一陣兒,從驚訝到驚恐,發現自己人頭落地。還有被百步穿楊的箭枝從左耳穿過,沿著右耳鑽出,貫穿了整顆腦袋的。我曾經特意的研究過,這種忽然間在毫無防備時腦袋掉下去的,那顆腦袋還會活多久,身體會活多久。”魏小墨說著說著就來了勁,妖瞳賊亮。

阮泱泱也有了興致,因為鄴無淵從來不會跟她說這種事兒,血腥之事,他一概不談。

“會活多久?”當然了,腦袋所謂的活著,是大腦還未死亡。身體呢,則就是各處神經了。可是,她所知皆是理論,誰又真會像魏小墨一樣,因為好奇,就真的拿活人做試驗啊。

“這身體啊,死得快,噴血之後抽搐一會兒,就不動了。倒是這腦袋神奇,半盞茶到一盞茶之間,還會流淚呢。”他果真是拿活人研究過,並且從他得出這結論看得出,不止拿一個活人做過研究。

他就是這種人,什麼反人類的事情都乾得出來,可目的又極為單純。

說真的,他才應是那種禽獸不如的家夥,上天造出這樣一個人來,真是不知到底要讓他做多少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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