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圈住他的脖子,撅起嘴,在他下巴上親親。這胡渣啊,真是跟凶器一樣,她都懷疑自己的嘴唇是不是被紮破了。
先是任由她,不過,很快他就抵擋不住了。低下頭,去尋找她,哪還是剛剛辯論的樣子。
這深山老林裡,天色暗下來還是很快的,夜裡,山中的夜行者們也都跑出來了。
它們肆意的捕獵,亦或是叫喚著,伸手不見五指,卻是它們的樂園。
深不見底的險澗半途,凸出的石壁,平台等等像是被刻意打磨出來的一樣,錯落有致。當然了,它們也是相當危險,有荒草和枝葉遮掩著,能夠出其不意的,就將從上頭落下來的一切物體撞擊的粉碎。
在某處較寬平台上,有一小簇火苗在跳躍著。小小的一堆,不太起眼,距離遠了,根本就看不到。
此時,兩個人就在這裡,阮泱泱枕著鄴無淵的腿,自己的身體也蜷縮著,這小小的一片地方,成了他們兩個暫時的休息地。
“你看你,身體弱,折騰一下就懶洋洋的動彈不得。可就是這樣,卻偏偏要折騰,真把身體折騰垮了,就整天掉淚。”摸著她的頭,手是溫柔的,聽起來好似在斥責的語氣,其實也是溫柔的。
她身體太弱了,瞧瞧她這會兒的模樣,跟蔫了的花兒似得。
“我哪有那麼弱?我現在是在回味將軍的勇猛,若真說累,那也是被你折騰的。我忽然覺著,有一個好腰是極其重要的,若不然,我哪能從始至終被舉起來,還在這種危險的地方。換任何一個人,都得把我給扔出去。”阮泱泱半眯著眼睛,軟軟的吹捧他。當然了,這也是事實。
如同野獸一樣的男人,好吧,她徹底屈服了。
鄴無淵忍不住笑,摸著她臉蛋兒,一邊俯下身在她耳邊親了親,“小姑姑說吧,要如何計劃?你叫我放手不管,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用你這聰明的小腦袋瓜兒,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計劃來。”反正,不叫他滿意,他是不會撒手把她放出去的。
這是一條滑溜的魚,還長得那麼美,是他兒子的母親,是他心愛的姑娘,更是他的妻子。於哪個方麵,他都不能撒手啊。
“就知道你難纏。這男人難纏起來,真是沒法子,像塗了大力膠似得,甩都甩不掉。從你出現的時候我就知道,有你啊,計劃肯定沒那麼順利。好吧,容姑姑再歇歇,想個叫你滿意的法子。”慢騰騰的轉身,挪動身體,讓自己的後背衝著那一堆火苗,烘烤一下。
鄴無淵身上是熱,她剛剛亦是滿身汗。可是,待得歇了好一會兒,汗消了,就覺著有點兒冷了。
看著她那軟綿綿的小樣兒,鄴無淵動手把她往自己身上又拖了拖,環抱著她的上半身,倒是真有點兒像是在抱兒子。
阮泱泱也不由笑,真因為這姿勢想到自己的蒙奇奇了。
“你兒子啊,在我懷裡不止喜歡趴在我肩頭,還喜歡被這樣抱著。有時候抱著抱著,他就眯起眼睛睡著了。想來是十分舒坦,否則也不會睡得直流涎。”想起蒙奇奇,她眉眼都是溫柔的。
“這流涎的毛病,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好。”說起兒子流涎,鄴無淵也笑,雖是他隻記得那小家夥剛剛滿月的樣子,現在肯定和那時不一樣了。所以,腦子裡關於兒子的,也都是根據阮泱泱所說,自己描繪出來的樣子。可,即便是自己描繪的,也非常可愛。
“那不是毛病,是正常的。你是不是想他了?所以說,這打仗有什麼意思呢?滿足的,無非是上位者開疆拓土的心,吃苦受累的都是你。不能回家,兒子長大了都看不見。元息在東夷攪得腥風血雨的,他是想叫東夷的所有人都跟著他一同下地獄,咱們也是受牽連。我想個叫你滿意的計劃,可是,哪一種,你都不能親自去參與,你不能出現在我們眼前。所以,你暗暗的,可以接受麼?”摸著他的下巴,那些胡渣是很硬,不過這會兒,可以當成玩具了。
“說來聽聽?”反正,他必須得盯著。
“魏小墨準備的那個地方叫做白水灣,就在這附近,可是隱藏的極深。我不知道在哪兒,但聽他所言,想去白水灣,得下去。想來是個不好去的地方,一般人發現不了。你若跟著,魏小墨是不會去白水灣的,他不可能叫你發現。你若是肯轉明為暗,跟著我們,肯定會發現去往白水灣的入口。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能硬闖進去。元息,他是魏小墨活過五十歲唯一的藥,他不能死。得叫他心甘情願的,放棄同歸於儘的念頭。你若去了,元息沒準兒得被刺激的自我了結。這是一個不畏懼生死的人,我想,還是得叫他明白活著的美好。”關於如何的叫他心甘情願,如何放棄那些瘋狂的想法,她和魏小墨其實之前聊過,是有法子的。
鄴無淵抱著她,聽她說完,他也沒表示同意或是不同意。
這元息,倒是成了魏小墨的救命稻草。但實際上,魏小墨也是元息的救命稻草吧。
殺了其中一個,另一個……也就活不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