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衛進去收拾了,魏小墨這才算是順心了些,去洗了手,換了一身衣服,轉悠過來了。
“餓了,做飯去。多做點兒,這麼多人呢。彆瞪眼呀,吃沒了上頭有送的,你最想吃哪口?先任著你來。”單手捧著臉,她一邊說,眼睛還賊亮,哄人絕對有一套。
“金陵的羊肉,一年內的小羊。”他送給她一個白眼兒,但好在是順從了,說出了自己想吃的。果然啊,這真會吃的老饕,沾上金陵的羊肉,再吃彆處的,那都是食之無味。
“得咧,明白了,大廚請。”點頭,正好,她也想吃。
魏小墨晃悠著走了,真去廚房了。不是說他聽話,關鍵他也餓。他若不做,換了旁人,他也不想吃,還是吃自己做的比較放心,可口。
小妖精去做事了,這邊阮泱泱又繞到了元息房間門口瞧了瞧。親衛是極其守規矩的,他們不喜歡誰恨誰,不藏著不掖著,可是在沒有命令下來前,他們也不會做多餘甚至越界的事兒。
他們把房間地上的血和紗布等等東西收走了,窗子也打開了,床上,元息就躺在那兒,呼吸都是極其清淺的。
那臉色吧,還好,比剛剛好些了。大概跟魏小墨給他吃的藥有關係,小妖精的藥都是精品。
盯了一會兒,她就走了,踩著樓梯上了樓。
回到自己房間,好嘛,這位也睡了。
真是累了呀,她回來了,在床邊坐下,都沒把他給吵醒。
把他扔到地上的外袍撿起來,這外袍可比估算的重。
伸手這麼一摸,暗兜裡是放了東西的,難怪這麼沉。
折疊起來的信,還有暗器,錢,以及一個小小的布包。
這布包阮泱泱還真沒見過,也就隻有四分之一巴掌那麼大,倒是普通。
把其他東西放好了,她又坐回了床邊兒,把這布包給打開了。
大概是為了更好的放在暗兜裡,還給折疊起來的。
展開了,果然就是個小布包,口子帶抽繩的呢。
打開,手指頭伸進去,摸著東西了。
用手摸了兩下,感覺感覺,她就笑了。得了,都不用拿出來,這麼一摸就知道是啥。
是他們兒子剛出生時,宮裡送來的長命鎖。那玩意兒挺沉的,貨真價實,當時就套在蒙奇奇的脖子上一下,就拿下來了,圖的就是個吉祥。
後來就放起來了,阮泱泱當時看了一眼,就沒再管。
這貨離家時,把那長命鎖上墜著的小鎖頭給拿下來隨身帶著了,還包的這麼嚴實,睹物思人,不過如此了。
切!沒良心的東西,就沒見他帶個關於她的東西隨身。
扭頭看了看那睡得極沉的家夥,阮泱泱又把這布包給重新包好了,和其他東西放到一起。
好吧,說到底,的確是他親兒子,他這麼思念也是應該的。
不知道,他若知道即將可能再來一個兒子,會如何。
她還是想生兒子啊,女孩子太吃苦了,還是男人在這世道上占便宜!
這世上,哪能那麼好的運氣,再出現一個鄴無淵這樣的男人來。良人難求,遇不到良人,那就是吃苦。
坐在旁邊看著他睡覺,太安靜了,樓下驀地有說話聲,但壓得特彆低。
親衛也稍稍放鬆下來了,不過想來,他們也是無法做到全然放心,魏小墨還在呢。
他們煩魏小墨,但還不至於像非得分出生死的敵人似得,最多的就是煩罷了!
往下滑了滑,側身躺著,盯著鄴無淵的臉,她都這麼大的動靜了,他都沒反應。
鄴無淵的警醒那可是非比尋常,這樣的時候,少見。
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出心裡那一口氣,否則的話,拚了性命是為了啥呀!
樓下那個流血流的跟花灑似得,樓上這個睡得把他賣了都不知道,她若說他們倆是兩敗俱傷,鄴無淵肯定不同意不愛聽。
所以,總結來說,他贏了,更勝一籌。那時,但凡說起他和元息的武功,用的可能是不相上下這一句。現在,這句話不行了,就是他更高,元息比不上。
看起來是長大了,做父親了,可骨子裡最終還是個叛逆少年!
鄴無淵明顯叛逆的更厲害了些。
但元息大師,八成此後就真的要看破紅塵了。算是好事吧,可在人道主義來說,阮泱泱有點兒同情他,來著世上滾了一回,遭遇的都是些什麼。
若是換一個人家,他也不會是這種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