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泱泱遠遠地站著,可也看得到,眼見著那些玩意兒落下來,這若站在底下被砸著了,腦袋能砸出個大洞來。
很快的,他們就穿過了安裝機括的那一片,因為箭矢等物少了,便於他們穿梭,可不就更快了。
若是這個時候,元息想離開的話,就能順利的穿過那片機括的麵積了。
不過,他上去了,也不會順利,因為那上頭外圍還有人圍著,就是將這裡給圈住了,誰想出去都不成。
消失在了她所能看到的範圍內,阮泱泱雙臂環胸,長長的歎了口氣。
“走吧,彆看了。”抬手一勒阮泱泱脖子,魏小墨硬生生的將她給勾走了。
鄴無淵不在這兒了,魏小墨總算是覺著舒心了,雖是留下了數個親衛,但他完全是把他們當成了透明人。
無事可做,那邊元息在養身子也不出屋,他們倆就自個兒尋著事兒做,消磨時間唄。
在廚房裡做糖,人家魏小墨是真練過的,一個字兒,會!
阮泱泱盯了一會兒,腦子學會了,手……覺著可能上手就會了。
不過,她還是高看了自己的手,上手就失敗了。
糊了!
糊的還挺嚴重,黑煙順著廚房的窗子往外飄,這乍一看,還以為裡麵著了呢。
惹禍的人被嗆的從裡頭出來了,抬手扇著,阮泱泱一邊後退,誰想到這些玩意兒糊了味兒這麼嗆。
“真打算要離開了,也不至於在離開前,把這兒給燒了吧。”元息的聲音從後傳來,語氣涼涼。
阮泱泱一手叉腰,另一手扇著,一邊回頭看過去,這是這些天來,大師頭一回出來。
“大師還會說風涼話呢?這事兒得問你兄弟,他乾的。”她才不承認是自己乾的呢。
元息眉尾動了動,真是當他在屋子裡,聽不到這外頭的動靜呢。
功夫在那兒呢,即便是受傷了,不代表耳朵也不好使了呀。
不過,他之後還是點了點頭,算是信了她的話。
好半晌,魏小墨才從廚房裡頭出來,他是把裡頭給處理好了,才出來。
咳了兩聲,他伸出一手指著阮泱泱,“到底誰乾的?做了‘好事’不承認呢?”
阮泱泱頭一歪,堅決不承認。隻要她不承認,那這事兒就不是她乾的。
拿她沒轍,彆說他們倆,人家的親丈夫還不是一樣沒轍。
元息能出來了,代表這身體恢複的更好了,他和魏小墨這一點倒是極其相似,完全就把那些親衛當成了隱形人。
恍似看不見一般,他們分明那麼紮眼,並且殺傷力極強。
當時泡到白水灣裡的那張網,終於是被拽上來了。為何現在才拽上來,是因為裡頭果然纏裹了一條泥龍。
那泥龍勁兒大,帶著那纏著它的網也不知跑到哪兒去了,一直沒掙脫出去,自己力竭了,就不再撲騰了。
之後,順著水,又回來了。
這回來了,可不正是時機,再晚些日子,阮泱泱還看不見了呢。
指示著親衛,從那釣魚的高坡上,用各種工具,扯著網,和那纏裹在網裡頭的泥龍拚著勁兒,一點一點的拽到了岸上來。
這回,終於是見著了不再跳躍折騰的泥龍。但明顯被撈上來不高興,在那張網的纏繞下,扭動著。動彈的最厲害的,就是那條和身體差不多長的尾巴了。
身上都是泥,還有網,看不太清楚。
親衛用工具叉著那條泥龍的頭,其他人往下解網。
阮泱泱站在邊兒上瞧著,魏小墨在旁邊,遠處,元息也在。
這幾位,站在這處,彆說,還真是一幅彆樣的風景。
那張極其結實網剪不斷,隻能想法子解開,所以,也是費了老大的勁兒。
終於,給解開了,那條泥龍沒了束縛,它就有想趕緊跑的意思。所幸是親衛用工具給按住了它的頭,它那尾巴用力的左右搖擺了兩下,砂石都被打起來了,但還是沒掙脫出去。
阮泱泱後退了兩步,那被拍起來的砂石都打在了她腿上,這勁兒,真大啊。估摸著,五個她捆綁在一起,都乾不過這一條要餓死了的泥龍。
這會兒算是看清楚了,長得真像鱷魚,不過,它這一身的‘盔甲’要更威武的多,尤其是尾巴上的。那些硬甲一片一片的,各自重疊著,它這身上力氣最大的就是這尾巴了。、
被網纏裹的太久了,鱗片之間不止有泥,甚至有的地方好像都長出來綠毛兒了。
兩個前爪上的鉤子瞧著很是鋒利,兩條後足較長一些,最值錢的肉就在它這兩條後足之間。不過眼下,是見不著了。
親衛給按住了,尾巴根兒那兒也用工具給叉上了,算是徹底給製住了。
“看這樣子,其實真的能騎。我兒子那麼小,足夠當馬了。”觀察了一陣兒,阮泱泱說道,還是給予了肯定的。
“你呀,也算是這世上最不著調的娘了。這玩意兒長成這樣,你就不擔心小黑害怕。”魏小墨微微皺眉,主要是嫌棄這玩意兒身上一股味兒。水裡的泥,一股子腥氣,長得又醜,嫌棄。
“什麼叫不著調?這叫做冒險精神,人的膽子是練出來的,我兒子就有這個天賦,就喜歡小動物。我家莊園裡那些小動物,可是陪伴他成長了,他可愛看了。”阮泱泱搖頭,儘管她害怕長翅膀的,可不代表她兒子怕啊。
聞言,魏小墨倒是一笑,有了興致了。
這泥龍奄奄一息,但也是垂死掙紮,不過,終究是不行了,最終也沒掙脫出去。
親衛把它弄到距離岸邊遠一些的地方,這玩意兒本是喜歡在水裡的家夥,到了岸上,時間太久脫水了,很快就不動彈了。
用繩索給它吊起來了,這才算是瞧見它那兩條腿之間,屬於腹股溝位置的那條可以吃的肉。
的確是能瞧出來,‘人’字形,好像它隻要稍稍那麼用力一些,那條肉就會動。
圍著觀察了好一陣兒,阮泱泱才算解惑了。沒人吃這玩意兒,親衛又把它給弄下來,重新送回了白水灣裡了。
它還能不能活過來,不知道。但,送到水裡是最終歸宿,因為真活不成了的話,水裡的那些同類,就會把它給分食了。
“估摸著金陵的羊肉快送來了,你可想好了該怎麼做。之前倒是在金陵吃過一回,烤製的那種十分不錯,口味偏甜。”他在金陵待得時間久,想來,必然是吃過的。
總的來說,魏小墨的口味更偏大衛一些,主要是他在大衛待得時間太久了。
“烤製的?那你是找對人了,老子專門研究過烤製羊骨條。你是有福氣的,你那親丈夫也沒見給你洗手作羹湯,皆是老子伺候你。所以說,你肚子裡這兒子叫小土不冤枉,應該的。”他伺候了多久了,她想吃什麼他就給做什麼,他們家下人都沒他這麼好使的。
“所以,我此生也就唯魏公子這一個知己了。”真心實言,情真意切,阮泱泱笑看著他,這貨總算是無話可說了。
而且,可不隻是無話可說,也是真高興,總的來說,這就是殊榮。
誠如阮泱泱所說,也就三四天左右,金陵的羊肉就送來了。不隻是金陵的羊肉,還有其他的食材。
這羊肉擺明了現宰的,估摸著是活著運來的,在那石崖頂上剛宰殺完,就運下來了。
全部用心的包裹起來,一大包一大包的,就是用那繩索給運送下來的。
親衛在下方,接運,羊肉送到,這大家可不都跟著改善口味了。
不過,同時也有上頭傳遞下來的消息,是傳給下頭的親衛的。叫他們做好準備,五日之後,便撤離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