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看他們家這家夥是個自來熟,誰陪著都行似得。但真正依賴起來,那也是一般人沒見過的。唯獨他爹,是有幸見識到了,同時也是他應得的。
等了大概一刻鐘,那大將軍才回來。他的確是心情不錯,每天妻子孩子圍繞著,他即便沒表情,但通過氣場也能感覺得到,他是高興的。
“渾身都洋溢著父愛之光的將軍回來了!”一看他,阮泱泱也忍不住笑。他開心嘛,想想以前,哪次見他不是都有一股冷氣。那是所要不得的怨氣,想想都有點兒可憐。
“被抱去洗漱了,若不是要玩水,還得扒在我身上不下去。”他說,隱隱的,是得意的。
阮泱泱撇了撇嘴,“他就不會這麼纏著我。”當然了,新年之前他還沒回來時,那家夥是纏著她的。最喜歡的就是把他的小爪子或是腳丫往她嘴裡塞,讓她咬他。
“因為他知道你的肚子不能碰啊。”微微俯身,一手撐著椅子的扶手,一手抓住她的手,打算把她也送回房間去。
“是哦,在你眼裡,你兒子就是這麼聰慧。”肚子不能碰這事兒都知道?知道個鬼!
他數次都擺明了是賊好奇,畢竟縱觀他所能見到的,哪個人肚子都不似她這般大啊,多奇怪。
想伸手摸,又想用彆的法子試探,但因為身邊的人都跟他說不要碰,他就忍著呢。
不用語言,一瞅他那賊溜溜的小眼神兒,阮泱泱就明白。
這小子,極其複雜,可說是集各種大成。有時看似莽撞吧,但實際上又不是。
借著鄴無淵的力道站起身,寬鬆的衣裙下,她這肚子可謂是壯觀。她現在低頭都看不到自己的腳了,這肚子要比懷著蒙奇奇時大一些。
阮泱泱就不是那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啊,可是都控製自己的食量了,再說本就比有蒙奇奇時吃得少,但為啥這肚子反而更大一些呢?
這個問題,她無法回答,姑奶奶和諸葛閒也給不出更合理的答案。最終給出的說法,也就是個體不同,孩子和孩子也不一樣,一母同胞的,也是不同的。
“疼不疼?”她但凡站起來走路,就會疼。
“能忍住。”說是能忍住,但走了兩步,眼圈裡就含淚了。
“抱你!”轉身,他作勢要抱她。
“不用,走幾步吧。”本來就因為恥骨疼,疏於運動。她是真的害怕疼,生蒙奇奇的時候,那股子酸,再加上心理上的懼怕,真的就差點兒打垮她。
這世上,即便魔法攻擊也傷不到她,但,單純的疼痛,真的能讓她瞬間跪地叫祖宗,太怕了。
這一次,她希望也不會疼。可有時,就算老天眷顧,有幸運加持,自己也得努力著點兒呀。
圈著她的腰,想給她些力量,她偏偏把他手拿開,“姑姑這腰啊,現在已經不是腰了。你也彆上手了,我都心疼你。”圈不住了呀,她真怕他午夜夢回的,忽然回想起以前,再心理失衡。
鄴無淵看著她,很想仔細的跟她說一說,她所謂的腰,和他所認為的腰,不是一回事兒。
不過,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聽她的,隻牽著她的手。
慢慢的踱步,走回開陽閣,阮泱泱覺著自己現如今比蒙奇奇難伺候。那家夥隻需要一條手臂,就能把她給運走了,有時即便反抗也沒用。
她就不行了,非得一步一步的,花費好些時間。
“呂長山和馬長岐已經開始準備重新裝修了,大概需要個把月的時間,我在盛都的新場子就能開張了。與盛都各個有名的場所都不同,集洗浴到玩樂到住宿於一體。到時啊,我們倆都不能去,你是身份不成,我是身子不成。所以,我想請將軍到時請在風流業界非常有名的拂羽公子去玩幾天,所有的費用我來出。”回到了臥室,她坐在床邊,低頭看著給她脫鞋的鄴無淵,一邊說道。
脫掉了鞋,鄴無淵還保持著單膝觸地的姿勢,抬頭看她,一邊輕輕地歎了口氣,“無法去玩兒,是不是心裡頭很失落?再忍兩個月,待得把肚子裡這家夥生下來,我在家裡守著,你儘情無玩兒。什麼時候玩夠了,儘興了,再回來。”
“哎呦,我家將軍是解語花嗎?不止能猜透我心中所想,還能給出最好的提議,我心甚慰。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你可彆反悔。”她當然想去賭場玩兒了,手很癢的好不好!自家的場子,那必然得玩個痛快。再加上這回是下了血本的投資,連阮小羽都加了一股進去呢,多方麵投資,還有各個方麵的打點,給好處費,花了她多少錢呐!
這規模,這投資,她敢保證盛都這場子絕對是大衛首屈一指的。
這份兒上了,她這主人不去享受享受,還有天理嘛!
“不反悔!”起身,摸了摸她的頭,說起玩兒來,她眼睛立馬就亮了,賊亮賊亮的!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不放心,這廝畢竟心眼小,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抬手,隻伸出小指,非得拉鉤約定一下才罷休。
鄴無淵無奈,隻得跟她拉鉤約定。
一個兩個多月後的約定,就把她給樂成這樣,臉蛋兒上那兩團紅簇簇都像要飛起來了似得。
可見有孕在家養身子這段時日把她給憋屈成什麼樣兒了,想一想,也真是辛苦她了,不免讓他心中憐惜,又內疚。
她身子本就嬌弱,有孕辛苦疲累,這往後啊,決不能再叫她有孕了。
顯而易見,不用藥的話,他們倆如何折騰,也不會有孕。
但凡用了藥,那對症的藥,就當即中標,可稱百步穿楊了。
所以,從此往後,杜絕用藥。
原本,他要的便是她而已。她給他生孩子,就屬於是意外之喜,這是以前的他,奢望裡才有過的事情!
在他保守的想象中,能得到她的愛意,就已是得來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