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燃睡得沉,但夫妻倆的事情還是去隔壁的臥室做的。做完後,李錚抱著薑格洗了澡,又把她抱回了床上。
初回老宅,記憶裡的甜蜜好像催化了一些情感,昨天就沒有節製了一些。而再沒節製,李錚一夜休息過後,第二天照樣體力充沛,精力旺盛,雷打不動地晨起早訓。
薑格的體力和精力和特種兵自然是不能比的,清晨空氣清涼,吹動著白色的紗簾。柔軟的小手在她臉頰上輕輕觸摸著,淡淡的奶香彌漫在鼻間,薑格閉著眼睛,張嘴晈住了那隻小手。
薑格咬合的力度很小,幾乎就用牙齒輕輕的碰觸了一下小手的指腹,季燃看著母親唇角勾起的笑,也笑了起來,叫了聲:“媽媽。
薑格睜開眼睛,把小家夥抱在了懷裡,母子倆抱成一團,季燃被親了滿臉。
你醒啦。季燃抱著母親的脖頸,溫熱柔軟的臉蛋蹭向母親的肩頸邊。小孩子的臉蛋軟軟的,皮膚細嫩,蹭一下像是蹭在了棉花上。
季燃不是小孩那種熱情奔放的性格,但在父母麵前時,永遠保持著最純真可愛的模樣。小奶音像是浸泡在剛熱好的牛奶裡,薑格聽著已經笑了起來。
“阿燃醒了很久了麼?薑格想咬一口他的臉蛋,但看著兒子乾淨的眼睛,忍住了。
季燃晚上睡覺的時候,一般都是在自己的兒童床上睡。但季錚早起去晨訓的時候,會把他抱到他和薑格的床上。這樣母子倆醒來的第一眼,就能看到對方。
季燃笑嘻嘻地搖了搖頭,道:“媽媽太累了。
小家夥這話的意思是說薑格昨天上了一天的課累著了,所以今天才醒的比他晚。而薑格明顯不是上課累的,她的臉枕在枕間,身體的疲乏已經不見了,但也沒什麼力氣,仍然懶洋洋
母親看著他笑,李燃小手放在了她的臉上,問道:“媽媽臉
薑格微低頭,肩頭的黑發散落在了頰邊,她親吻了一下兒子的手指,笑著問:“媽媽臉紅好看嗎?
“好看。季燃笑著點頭。
季錚不但把耐心遺傳給了他,把審美也遺傳給了季燃,在父子兩人的心裡,薑格永遠是最好看的。薑格是因為漂亮出道的,進入娛樂圈就被貼上標誌好看的標杆,不管是先前在國內娛樂圈,還是現在拿了國際電影節獎項後走出國外,她的好看是公認的。
然而不管外人如何稱讚,似乎都比不上丈夫和兒子的一聲誇讚。
薑格笑著親他一下,讓他翻了個身,窩在了她的懷裡。母子兩人看著窗外,清風吹過紗簾,陽光順著打開的窗戶爬了進來,在臥室裡灑了一層溫柔恬淡的光芒。
“阿燃陪媽媽再躺一會兒,好麼?”薑格低頭親了親兒子的頭發。小孩頭發也是軟的,發色像她一樣烏黑。
季燃抓了一小綹母親的頭發在手裡,聽得出母親的嗓音有些沙啞。往日家裡是他醒的最晚,每次他醒過來時,都是媽媽看著他。
“媽媽太累了。”季燃又重複了一句,聲音裡帶著兩歲半嬰孩的歎氣。
明明一懷就能抱過來的小肉團子,這樣老神在在地歎著氣,語氣裡還帶著心疼,薑格的心像是被戳了一下,戳進去軟軟的,半天沒有起來
她笑起來,閉著眼睛沐浴著光影,道:“因為媽媽要給阿燃生妹妹。
李燃昨天和父親提過這件事情,而母親今天就同意了。李錚說要谘詢母親的意見,是尊重母親。告訴母親季燃的想法,是誠實守信。而母親同意他的要求,是包容和愛。
他像是一根小禾苗,在父母的身邊,身心都健康陽光的成長著。
“媽媽辛苦。季燃說著,回過頭來,摸了摸媽媽的臉。
薑格笑容未收,聽著他的話,道:“你怎麼知道辛苦?
爸爸說的。季燃回答道。他其實並不知道生孩子有多辛苦,而父親說了,他就把生孩子這件事的辛苦具象化了。或許像是他拚了一下午的拚圖那麼費勁,又或許像他摘那個大梨樣困難,總歸是辛苦的。
薑格睜開眼,看向了季燃。
對於生孩子這件事情,薑格像是吃了一顆奶味濃鬱的大白兔奶糖,舌尖包裏著糖體,甜味和奶味在舌尖融化開。因為糖塊太大,味道太濃鬱了,等到糖漸漸吃完,她才咂摸岀些味道來
季燃已經兩歲半了,會走路,會說話,距離那年冬天在軍區醫院的生產已經過去了兩年半。當時陣仗太大,亂糟糟的,季錚抱著她衝進軍區醫院,後麵跟了一隊特種兵。
她那時候陣痛已經很厲害了,但還能忍,薑格長這麼大,吃過很多苦,也感受過很多疼痛。不管是薑康的拳打腳踢,還是拍戲時打戲受傷,但生產時的疼痛和那些疼痛不一樣。那些疼痛是陰暗**的過去,而生產的疼痛過後,她迎來她和李錚的希望。
這是他們第一個孩子,是他們用愛澆灌出來的結晶。
當時看到李燃的第一眼是什麼感受呢?李錚給了她的踏實柔軟,而看到季燃,則給了她更深一層的對美好生活的向往。
她成為了一個母親,懷裡躺著的孩子是她的兒子,是她和季錚血緣的凝聚。她好像在這個世界上,又重新紮下了根。
那天又亂又疼,薑格原本以為自己的記憶會混亂到記不清楚那時候的事情,但再次回想的時候,沒想到卻會是那麼清晰
坐在她身邊陪伴著的季錚,外麵育兒室裡小心翼翼又好奇地看著季燃的特種兵,甚至連他們的討論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小孩剛生下來都那麼醜麼?
“小孩剛生下來的時候都這樣,皺巴巴的,身上紅紅的,等以後長開就好看了。隊長那麼帥,嫂子那麼漂亮,我們阿燃能醜麼?
“眼睛有點像嫂子啊,桃花眼兒。”
不像吧,還是像隊長,看著挺溫和聽話的一小孩兒。”“李可,你還想說嫂子凶嗎?”
“你們小點聲,隊長和嫂子往這邊看著呢。
嘁嘁喳喳的討論聲裡,還保留著他們以前對她固有的形象。但他們知道薑格和李錚能聽得到,而之所以敢說,也是因為他們和薑格關係好。
李錚並不隻是讓她擁有了他,還讓她融入了他的家庭,有了家人,融入了他的部隊,有了朋友。他給了她愛情,給了她個屬於他們自己的家,現在他還給了她一個孩子
薑格想和李錚說的話有很多,她想說愛,說感謝,而那個男人總是在柔情的吻中融化她的話,他們滾燙的心像是貼在起的,他會摸著她的臉,眼底盛著溫柔,告訴她:我知道,薑格我知道。”
她生活中的每一份美好,在歸根溯源以後,好像都找到了季錚的身上。
薑格意識收回,看著懷裡的孩子,想著自己的愛人,身心像是浸泡進這夏日清晨的陽光裡。她親了親兒子的額頭,道不辛苦。
為你,為你的父親,千乾萬萬遍。
薑格思緒飄遠後,像是把生季燃的過程又重複了一遍,倒沒什麼睡意了。意識清醒,感官也清醒了起來。樓下傳來踩台階的聲音,男人的腳步聲慢慢清晰,不一會兒,薑格和季燃笑著回過了頭。
季錚剛晨訓回來,他現在不用參加任務,但手下帶了一隊兵,每天還會按時起來晨訓。男人穿著橄欖綠的訓練t和迷彩褲,身影出現在臥室門口。
晨訓的運動量很大,夏日的清晨即使有涼風吹過也是熱的
汗水順著他的發梢和臉頰滾落,沿著下頜線到達了喉間,喉結滾動,小麥色的皮膚下肌肉似乎還在運動狀態,緊繃有力。隻是簡簡單單站在那裡,就充滿了男性的荷爾蒙氣息。
他身上都是汘,濕漉漉的,而那一雙眼睛,清黑明亮,像是被汗水洗過。看到床上的母子倆,男人低聲輕笑,走過去後手支撐在枕側。
男人俯下身時,帶來了一股他身上的熱氣,熾熱熱烈卻又乾淨清爽。他身材很高大,撐開雙臂能把床上的母子倆隔空包攏住,支撐著的手臂上線條緊致有力,但低頭時的那個吻,卻溫柔得一塌糊塗。
母子倆被他親了以後,開心地笑了起來。季燃回親了一下父親的臉,薑格抱住了他的臉頰,吻在了他的唇上
“休息好了麼?”季錚在她親過來時,唇沿著她的臉頰到了她的耳邊,輕輕碰觸了一下,嗓音低沉溫柔。
柔軟的唇舌,性感的嗓音,薑格耳邊被撩起一層熱度來她抱著兒子,抬眼看著身上的男人,眼睛裡笑盈盈的。
“快了,今天晚上就能休息好了。
聽著她的話,男人目光深沉,喉結滾動,低聲笑了起來。
兩人間還有著情侶間的你來我往,你撩我一下,我勾你下,耳紅心跳,樂此不疲。
當然這些,懷裡的小家夥是聽不懂的,隻以為爸爸媽媽是在說著今天的計劃。季燃看了媽媽一眼,問道:“媽媽,你要睡天嗎?
夫妻倆齊齊看向兒子,季錚勾起唇角,薑格眼角微彎,起親了親兒子,薑格道:“不睡,今天陪著阿燃好好玩兒。
昨天沒有陪伴季燃,自然今天是要補上的。
季燃聽到,小手揮舞,季錚拿了旁邊的兒童浴巾,把他抱了起來,笑著說:“走吧,先去洗澡。”
李錚帶著李燃洗完澡後,薑格也去浴室衝了個澡。洗過澡後,浴室裡,雪梨香、薄荷香還有一陣淡淡的牛奶香氣混合,是一家三口的味道,薑格心中微甜,原本還有些空妄的身體又充盈了起來。
李錚給李燃擦了身體乳換了衣服,換好衣服的季燃正在床上玩兒著。薑格穿著睡裙過去,盤起細長白晳的腿坐在了他身邊陪著他玩兒。季錚拿了吹風機,開始給她吹頭發。
頭發吹乾,季錚收起吹風機,抱著季燃,牽著薑格出了臥室
現在已經早上八點半了,昨天買的食材已經做了,一家三口手牽著手,在這慵懶的夏日上午,溜溜達達朝著菜市場走著
薑格和季錚閒聊著這幾天的事情,話題沒有什麼重點,而薑格似乎說什麼,季錚都耐心仔細地聽著,聽完以後,還衝著她輕輕笑著。手上季燃左手牽著母親,右手牽著父親,父母將就著他的步子,走的很慢,他邁著腿走著,時不時會跳過一個小石子。在他要跳過去的時候,父母總能察覺到他的意圖,兩人一起用力,拎著他的胳膊跳起來,而後,就是父母欣慰的誇獎聲。
今天周未,菜市場這個點兒人不多不少,季錚怕季燃在裡麵擠丟了,索性抱了他起來。男人高大,小孩可愛,身邊的女人漂亮,一家三口剛進菜市場,就收獲了大票目光。
這種老城菜市場的攤位基本上都是毎家固定的,季錚脾性溫和,在克服心理障礙進行射擊訓練的時候,和薑格一直住在這裡。兩人長相突出,菜市場的人也都有印象。而再見到時孩子都這麼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