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Chapter11 報信(1 / 2)

奸臣改造計 爾仙 9347 字 8個月前

第11章

大房屋裡不知商量了什麼,人很快散去,火燭熄滅後,各自回屋就寢,夜色回歸安寧,謝府庭院一片岑寂。

簪花小院的主仆兩還沒睡。得知大房燈熄,顧莘莘難以置信,“阿翠,你看清楚了?老爺夫人們都睡了?他們沒去找紫藤小院麻煩?”發生這麼大的事,就這麼睡了?

阿翠點頭,“是啊,守衛大哥們說的。”

不對,顧莘莘想。

就算許娘的死如仵作所說是心悸而亡,但跟謝柳柳鬨鬼的事重疊,太過蹊蹺!

怪力亂神的事得不出真相,人們就愛臆想,府裡小道消息都在猜測是邪門的五月子鬨的,甚至連動機跟手段都臆想出來了,就是為了報複謝府的苛待,不知用了什麼法子,很可能是下了惡毒的詛咒……

下人們都懷疑,謝府的老爺夫人如何想不到,照他們的性子,一旦起疑,定要找謝三的麻煩,哪怕沒有證據,也會強詞奪理按上一個……可如今,怎麼都靜悄悄睡了?

片場看過的劇本告訴她,反派靜悄悄,多半要作妖。

難道他們在醞釀著更大的招?

顧莘莘警惕起來,見阿翠打著嗬欠回側屋入睡,她起身走到鏡子旁。

想問的事很多,比如,這幾天風波真相如何,許娘的死因是否如仵作所推斷,謝柳柳無緣無故為何發病……還有,這般安靜的謝家老爺夫人們,到底醞釀著什麼?

可卜鏡隻占卜未來,過去的事跟正在發生的事,它是無法回看的,許娘跟謝柳柳的真相沒法再回放,她隻能問未來不曾發生的事。

那要問什麼呢?

默了默,她咬破指尖點到鏡子上,雙手交疊,專注精神,開始詢問。

“謝守德在想什麼?”

出這個問題後,顧莘莘想打死自己。

叫她嘴快!什麼智障問題!一個人在想什麼,難道還有對白在旁邊解說嗎?就算給你看他思考的畫麵,你還能鑽進鏡子裡把他腦門敲開看看他具體想什麼?

可來不及了,問題一旦出口,不能收回。

鏡子已經有了反應,鏡麵如水波般蕩漾開來,浮起畫麵。

很好,被顧莘莘說對了,畫麵的確是謝守德在思考。

端坐太師椅,肅容擰眉,寶相莊嚴……的思考。

顧莘莘:“……”

正值顧莘莘灰心時,畫麵突然有了進展,場景裡多出了人。

竟是二舅舅謝守義來了,看樣子是謝守德故意喊他來的,想找謝守義商量什麼事。卜鏡不能聞聲,隻能看見兩人嘴一張一合。

那謝守德跟弟弟說了會話後,便屏退下人,左顧右盼確定安全,他招招手,大夫人陳氏帶著貼身嬤嬤從內堂出來,那嬤嬤手裡端著個托盤,謝守義一眼過去,驚得退後了幾步,然後不住搖頭。

謝守德便擺出長兄的譜,嗬斥弟弟,謝守義被兄長一吼,唯唯諾諾地點頭。

謝守德滿意頷首,指指弟弟衣襟,

似乎在安慰他,又往其他某個方向意味深長一指,最後勾起一抹陰沉的笑。

畫麵到此結束。

這內容著實沒頭沒腦,加之卜鏡不聞其聲,壓根不曉得表現什麼內容。

按謝守義的反應來看,那嬤嬤端來的托盤可能是重點,可惜那嬤嬤側過身子,遮住了裡頭之物,顧莘莘什麼都沒看見,而就算卜鏡再問,它不會放重複畫麵,所以這條路走不通了。

顧莘莘隻能再尋其他突破口,她不斷聯想那幾人的表情與口型,結合他們的動作,看能不能推斷出什麼結果。

有時候,卜鏡的確能給予預兆,但它隻見畫麵不聞其聲,導致能提供的內容受到局限,要知曉更多,需得在有限的條件內做出自己的判斷與思考。

是以這世上的寶物與異力,也不一定是萬能的。關鍵時刻還得看腦子。

足足琢磨了大半小時,當所有蛛絲馬跡堆積起來,顧莘莘倏然睜大了眼,滿目驚詫。

不好!要出大事了!

謝家人真狠!

她撒腿就往外跑,撞到打水進來給她洗漱的阿翠。

顧莘莘來不及解釋,隻道:“要出事了!我必須要去找謝三爺!”

這麼大的事,斷不是一張紙條能解釋清楚的,須當麵說。

可是被軟禁了,如何出去?

後來多虧阿翠支招,雖然不懂小姐到底出了什麼事,還是往後院一指,“那牆角有個狗洞。”

顧莘莘:“……”

有生之年,顧莘莘從沒想過自己會鑽狗洞,但事情緊急,隻能貓著腰鑽過去。

阿翠並沒有跟來,怕人多引人注意,畢竟通風報信一個人足矣。

這一路上,顧莘莘跑的飛快。

其實她仍沒能具體推測出托盤之物,但她從其它畫麵推出另一個讓人震驚的內容!

除了托盤這一線索,當時就謝守德跟謝守義的互動來看,能瞧出是謝守德要聯合謝守義做某種事,謝守義並不情願,他固然膽小,但良心未泯,如此抗拒,說明此事必定極不道德,甚至極為嚴重。

謝守德便嚴厲嗬斥他,強迫弟弟答應,為了說服弟弟,拍拍弟弟的肩,還著重點向弟弟衣襟處的補子,然後再指向西北角。

西北角……方位很明顯,紫藤小院就是院內的西北方,多半與謝栩有關。

從他露出的厭惡乃至憤然的表情來看,很可能是他正為了謝栩的某事焦躁惱怒,所以向弟弟抱怨甚至發脾氣。

而畫麵裡某個字眼,謝守德著重強調說了三遍,看口型似乎前一個字讀“bao”

這個讀音的字很多,是抱?還是保?包?報?

“bao”什麼?”

再聯合謝守德意味深長地指指弟弟的衣襟,一切就說得通了。

當時,謝守義穿的是官服,謝守德點點弟弟的衣襟,看樣子並非隨意指,是用力且很準地指向弟弟衣襟處的補子。

凡為官者,官服上必有補子,

分為文禽武獸,譬如文官一品繡白鶴,一品武官繡獅子,而謝守義身上的補子,是個七品鴻鵠。

這是不是暗指謝守義的地位或是作用?

謝守德為從六品官,比弟弟高兩級,是個地方武官,而謝守義官職略低,卻是個七品縣丞,縣丞看著隻是輔助縣令的文官,作用並不簡單,從管理文書到戶籍征稅、水利、緝捕,都有直接管轄權,甚至有些民間糾紛,亦可直接裁決,無需交由縣衙。

謝守德一階武官不好乾涉城內內政,縣丞卻可以,要抓人也簡單,隨便捏個借口,就可以派自己的官差上門!

所以,真相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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