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莘莘看謝文麟的眼神都不同了,情緒也稍微舒緩了一些。
可這反轉還沒有片刻,謝文麟又難受起來,他抓著自己的領子不住撕扯:“顧璿表妹,我熱……熱……”
“還有!”他指著心口說:“這裡好熱……難受!”
傻子表達不清楚,所謂的熱,其實是燥,那是喝下去的勞什子在作怪,顧莘莘焦灼,這癡兒雖無心害他,但那藥物讓他難受啊!屆時就算他神智上不想,但控製不住身體什麼辦?
果不其然,謝文麟越來越燥,他想脫衣服,用力扯了幾下,外袍沒有脫掉,他顯得更難受,竟慢慢向顧莘莘靠近,“表妹,我熱……難受,你給我呼呼……”
“呼呼”在謝文麟的認知裡,是吹氣的意思,過去他不舒服了,身上哪裡磕了砰了疼,就要娘或者嬤嬤湊過來吹一吹,就會好些。
可顧莘莘哪裡敢跟他呼呼,他已有不能控製的預兆,萬一她一湊近,他就徹底失控呢,於是她往後退了幾步。
而謝文
麟看她退便追上來,屋裡的門已被反鎖,兩人擠在顧莘莘狹隘的閨房,顧莘莘沒處跑,隻能在屋裡躲來躲去,謝文麟莽莽撞撞不住追。
房裡就那麼大的地兒,還放了床榻矮幾梳妝台各種雜物,兩人穿梭其中磕磕絆絆,幾次顧莘莘為了躲開家當險些被謝文麟摸到,好在反應快避開了些,而雙方力氣懸殊太大,一切都如顧莘莘先前想的一樣,無法硬拚,顧莘莘幾次試著將謝文麟推倒製服,也的確有全力將他按倒的瞬間,可還沒來得及製服,喝了鹿血的謝文麟一身蠻力,竟是倒地爬起,反而比以前更猛烈了。
到最後,顧莘莘隻有躲的份,不敢正麵再杠。多虧她懂點手腳,身子靈活,上躥下跳,不然早就被逮到。
但這終歸不是長久之計,她現在尚有力量躲避,待兩人追逐久了,氣力衰竭,她還怎麼跑。
必須製住謝文麟,不以硬拚的模式。
想了想,顧莘莘往梳妝台看去,那有一盆涼水,早上她洗臉後阿翠尚未潑的,她端起那盆水,猛地向謝文龍頭上潑去!
正在興頭的謝文麟被大盆冷水兜頭一澆,竟真的冷靜了下來,他呆呆看著顧莘莘道:“咦,我怎麼……”
話還沒說完,顧莘莘打開衣櫃扯了條披帛,披帛是古代女子搭在肩上,環繞與雙臂的長沙羅巾子,走動時有如行雲流水的飄逸,用來增添女性的柔美與嫵媚,形狀跟現代的圍巾差不離,隻不過比圍巾長,最長可達兩米。
顧莘莘想用披帛綁住謝文麟。
她拿著披帛說:“得罪了,二表哥。”@無限好文,儘在()網
她不想打傷他製服,隻能將他捆起來。
謝文麟也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竟然同意顧莘莘綁她,可這綁也不簡單,謝文麟理智讓對方綁,但身體的痛苦並沒有由那盆水就徹底熄滅,他還在煎熬中,一會掙紮著,一會大口喘著粗氣。
顧莘莘為了控製他,一邊拚儘全力按捺著他的動作,一邊用手捆,等徹底將謝文麟捆綁成後,她累的滿頭大汗。
在終於搞定以後,顧莘莘還沒來得及喘口氣,窗外忽有人影一閃,一截長物什捅到窗內,砰一聲響,狠狠砸在謝文麟頭上。
被捆的謝文麟哪裡躲得過,痛叫一聲,搖搖晃晃暈倒在地。
那物什擊倒謝文麟後,猛地一轉,朝顧莘莘後腦襲來,饒是顧莘莘反應快,躲過了後腦,肩卻被擊中。
那人力度很大,似乎做了一擊就拿下她的打算,顧莘莘疼的悶哼,抬頭看去,一個男人拿著長棍,推開反鎖的門,闖了進來。
可不就是秦勉。
這真正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顧莘莘沒想到製服一個謝文麟,又來一個秦勉,看秦勉的模樣,早已守候多時。
顧莘莘的猜測沒有錯。
除了大房今日對她的算計,她還早被二房盯上。
在得知秦勉這美男計無法從顧莘莘手裡套到寶物後,二房秦氏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拿出了卑劣的殺手鐧。
她們也是利用謝柳柳今天的生辰之計,想讓人在食物裡下點什麼,然後趁藥效中的顧莘莘糊糊塗塗,讓秦勉跟她成人事。待生米煮成熟飯,顧莘莘不嫁也難了,一旦他們占了主動權,那寶物顧莘莘不交也得交。
沒想到半路殺出個大房,這是秦絮的卜鏡算出來的,她們竟也想讓那傻兒子娶顧莘莘,更意想不到的是,那往日總端著架子的大房,竟也想給顧莘莘下那醃臢藥。
這倒正中二房心思,她連下藥的步驟都省了!她們隻需等大房將顧莘莘製住,自己跟在後頭撿便宜就行,於是,這秦勉守在顧莘莘屋外,就等著那兩人自相折騰,等折騰夠了,他再衝進去打狗吃肉!
這會,秦勉一棒子打暈了謝文麟,接著就來收拾顧莘莘了。
念及顧莘莘過去對自己的捉弄與傷害,秦勉撕開了一直以來端著的偽善麵孔,持著棍棒步步進來,冷笑,“嗬,顧璿,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吧!”
他嘖嘖道:“今兒你要是合作點,可以少受點皮肉之苦!”
“你倒是比我想象中更下作!”顧莘莘冷笑。
“住嘴!”秦勉強忍的怒意爆發,吼道:“你這賤婦!當初是怎麼對我的還記得嗎!今天我就連本帶利討回來!”
他怒吼著揮棒而來。
早在前先他就已經想好,是顧莘莘讓他承受了兩個月的斷足之痛,還對他百般羞辱踐踏,這番將她製服,他定要在床上折辱她一番,而今她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他不僅要侮辱,他還要娶了她,卻隻讓她做妾,折磨她一輩子。
顧莘莘高度戒備,她何嘗看不懂秦勉眼裡濃重的恨意。真可笑,是他從最初就包藏禍心,算計她在先,若她沒有多個心眼防備,這會恐怕已經被他害死了。畢竟原身就是這麼遭殃的!
可他不反省自己,反倒怪彆人。
這若在平時,顧莘莘錘爆對方狗頭的心都有了。
隻是此時……若在正常條件下她與秦勉硬扛,她是不怕的,秦勉隻是個書生,比不得那壯碩的謝文麟,她雖是少女體格,但收拾一個書生綽綽有餘,哪怕對方拿著棒子她也能搶過來。
但問題是,她先前跟謝文麟的一番折騰已讓她耗儘了力氣,而方才又被秦勉在窗外偷襲,硬敲了一記重棒,打頭的位置讓她躲了過去,但右臂還是被擊中,劇痛難忍,人打架多是使右手,就她這帶傷的右手,怎麼打?
但她並不怯懦,眼神越發灼灼,從小習武的經曆培養了她遇強則強的心理,對方越要她屈服,她越不能退縮。
她猛地後退幾步,躲開那長棍,右手不能用,她便用左手,她沒有武器,她可以創造武器,她拿起桌上花瓶,地下矮幾,床頭杯盞,連踹帶扔,有什麼砸什麼!
先前對謝文麟,她不曾這般極端,因為他是良善之人,她心軟,不願用潑辣招數傷了他,但對秦勉這渣男就無需保留了!
顧莘莘一鼓作氣,將能扔的東西全都砸出去,乒乒乓乓一陣大響,雜物亂飛,秦勉被砸的不住後躲,他幾次揮著長棍試圖衝過去,但又被對方凜冽的攻勢擊回去,甚至他身上還挨了幾下子,落了下風。
秦勉大怒,“給臉不要臉!”
然後驀地朝外吼,“李二!!”
砸得正瘋狂的顧莘莘動作一頓,怎麼,他還有外援?!
是了,若是往常,就她這般砸法,肯定驚動了外麵,可一直沒有人來,隻能說明大房或二房早就在外做了布置,是以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而現在,她對付一個秦勉已是不易,若是秦勉還帶了人過來,她恐怕……
顧莘莘額上出了汗,在劇烈的拚搏之後生出些無力感,就在此時,隻聽“砰”一聲響,有什麼東西準確無誤的砸中秦勉後脖。
秦勉痛都來不及呼,直接撲倒地上,暈過去了。
而他倒後,一張臉龐出現在顧莘莘麵前。
那雙熟悉中微帶冷意的墨黑眼眸。
是謝栩。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哈,昨天的問題除開一個妹子答對,其餘全軍覆沒!
錯了的一個小紅包以資鼓勵,對的妹子給兩個!!下次有機會再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