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爺告上一頓,王從勵橫行霸道,帶刀持器,欺辱良民各種惡行一旦掀出來,甭說什麼王家大族了,在天子麵前,都是屁!等著去吃牢飯吧!
而眼前,對貴女們也不好交代。
王從勵砸了成衣店不說,還將貴女們的衣物毀了,這何嘗不是打了貴女們的臉!難怪人家上門扯皮!
這一圈貴女俱是來頭不小,要麼朝中重臣,要麼王侯子女,王從勵這般肆無忌憚毀了一圈人的心頭好,難道是要跟這麼多世家結怨麼!
王家人越想越緊張,對著貴女們好一陣安撫,承諾該賠的賠,該道歉的道歉。好不容易將貴女們安撫完畢,王家人又馬不停蹄趕著去淩封府上賠禮。
他們可真怕惹毛了小霸王,被參一筆。
小霸王啥都沒說,隻道:“你們彆來我這,去把人家顧掌櫃的五千兩損失給賠了吧!”
王家人聞言瞪大眼,五千兩……一個小店麵要五千兩?!!
小霸王冷笑,“你兒子為一件衣服,敲人家兩千五百兩,我現在整個店麵,也才他兩件衣服的價錢……難道你們覺得不合適?”
“合適……合適。”王家人能怎麼說,萬一惹毛了小霸王又犯渾呢?
這祖宗惹不起啊!
於是,店內的顧莘莘,很快收到來自王家的一摞銀票。
店裡一圈夥計眼眼看直了,顧莘莘同樣驚詫,沒想到那小魔王出場,一個頂無數個,竟讓王家翻倍賠。
夥計們笑起來,“呀,掌櫃的,因禍得福啊,這回咱還狠賺了一筆!”@無限好文,儘在()網
“去!”顧莘莘揮揮手,從裡麵數了三千兩出來,用信封密實封好,叫夥計送到安樂伯府上。
這錢是淩封幫她扳回來的,她統計了下店裡損失,大概在兩千兩左右,那多的三千兩,便回給淩封。
至於其她出麵幫過她的小姐貴女們,她自掏腰包,每個府上送點禮物過去,算是心意。
人對她好,她對人好,這是顧莘莘的做人準則。
很快,淩封收到了顧莘莘送來的三千兩,送錢的小廝說:“掌櫃的讓我千萬不許帶錢回去。”言下之意就是不允許淩封推脫。
淩封便哈哈大笑收著了,順帶給顧莘莘一個點評,“你們家掌櫃的,是個妙人!難怪我對她一見如故!”
得了錢的淩封可沒乾坐著,立馬約了表兄宋致出門快活。
淩封這人講義氣,重感情,同時兼具公子哥的浪蕩不羈,那風月場所他興致來了也會光顧,他搭著宋致的肩道:“表哥,走,春香樓來了個舞娘,據說一舞傾城啊!”
宋致瞪他一眼,拒絕。
“彆啊表哥!”淩封道,“你總這麼古板,人生有什麼意思!”
宋致比起尋常公子哥,絕對是個潔身自好,嚴於律己的主,整日裡除開學業,便是仕途準備,渴盼日後有一番作為。
至於風月場合,斷不會去,第一是受家庭影響,宋父對妻子感情專
一,從不沾花惹草,第二跟宋致性格有關……在某些貪玩愛熱鬨的紈絝子弟看來,清高端重,克製守禮的宋致,的確有些古板。
可今兒淩封心情好,想拉表哥一道,更帶勁的勸道:“表哥,那舞娘可是老鴇高價從西域買來的,好多人千金難求呢,她也就看在我小霸王的份上,才肯一舞,你不去,沒勁啊!”
宋致懟他,“沒勁就沒勁。”
淩封:“……”
他說:“表哥,不是我說你,老這麼古板的活著,有什麼意思,人不風流枉少年,你連女人的滋味都不知道,遺憾啊!”
宋致本想說遺憾就遺憾,話到嘴邊頓住。
女人的滋味?
那一天,甲板上有個綿軟輕柔的身體靠向自己,濕漉漉的水氣中,她的發絲在他眼簾搖晃,貼近唇的位置,肌膚相親的瞬間,他嗅到她淡淡馨香……
便是這一瞬,宋致的臉猛地燙起來,轉過身去,不再理淩封,一個勁朝前走。
淩封哪知表哥在電光火石間心思千轉百回,隻覺得表哥很是異常,大步追過去,“表哥!表哥!你怎麼了!我哪得罪你了?”
……
王家府邸。
淩封表兄弟晃蕩街頭,而王從勵正在挨揍。
王從勵此番砸了人家店鋪,惹了一係列禍事,除了對那七分寐的店鋪賠款五千兩,再加上各貴女的賠償金跟撫慰金,零零總總加起來,近一萬兩!
王老爺子,也就是王從勵祖父,老人家還在世呢,對著不肖子孫幾乎氣炸,惹事生非就算了,還燒去了一萬兩!
王老爺子拎著手杖上前一頓飽打,還說要請家法,那兒臂粗的拐杖可不是鬨著玩的,直打得王從勵抱頭鼠竄,嗷嗷大叫!
最後是王老太太,即王從勵奶奶出麵拉開的,老太太哭嚷著:“老頭子,算了,錢賠都賠了,還請什麼家法,就這麼一個孫子,你還真能打死啊!”
又道:“他叔都說了,廷尉裡馬上有個缺,咱們還指望想法讓孩子頂上去呢,你要打個好歹來,可這麼辦?”
老爺子糾葛片刻,硬是念著最後一句話才放下拐杖。
沒過兩個時辰,好不容易逃過一劫的王從勵,就吃了個晚飯,又遭殃了!
王家本已平息了怒火,可夜裡不知誰送了封信來,老爺子看了後,再次揮起拐杖,虎虎生風!
信上透露王從勵砸店鋪的根本原因,惹是生非挑釁找茬是一回事,更重要的事,這家夥在外欠了大筆賭賬……
好巧不巧,這時,有人敲響了王家大門。
果真是賭場的人,賭場的人不敢跟貴族們橫,隻怯怯地說,“實在不敢叨嘮各位貴人,隻是王公子差本小店的賬,已經拖欠了太久,想問問何時才能還上?”
若不是王公子拖了太多,他們斷不敢上門來討。
王老爺子先是震驚,後來老臉漲紅!這混小子,在外惹是生非就算了,還賭博!他們堂堂官家門第,欠賭場的錢!
惹是生非隻是一時糾紛,賭博可是終身惡習,毀家業啊!
賭場的人接著怯怯問:“王公子當初承諾,那幾個同窗的賬都掛在他身上,這話是否兌現?”
王老爺子氣到臉色紅轉黑!
賭博就罷了!還聚眾賭博!聽賭場小廝的意思,這些人還是他領去的!
他這是……
王老爺子問:“總共該多少?”
大戶人家自尊心強,不喜歡說“欠”字,習慣用“該”。
賭場小廝竟周到地帶了個算盤來,“啪啪啪”撥了半晌珠子說:“王公子欠一千一百兩,三個月未還,本加息一共一千四百兩,其他七個公子掛他的賬,三千七百兩……一共五千一百兩,老爺給個五千整吧……”
五千兩,又一個五千兩……
才賠出去一萬兩……
老爺子一年的俸祿加灰色收入,尚不及一千兩。
老頭子近乎氣瘋!錢還沒還賭坊不清楚,畢竟賭坊自身也不合法。但人拎著拐杖衝進院子是真的,這回沒有半點猶豫,直接請了家法,誰都攔不住,棍子重重落到王從勵身上,一打一聲響,“我要你惹事!叫你聚賭!你這混賬東西,是要氣死我!!”
老爺子下了狠手,一貫在外橫如螃蟹的王從勵,被親祖父打得渾身青紫!老太太便是搬出那廷尉司的事都沒用了,老頭子吼道:“就他這混賬模樣還能進廷尉司!”
“惹是生非,欺辱良民,尋釁滋事,聚眾賭博!我方才還以為那信是亂寫的,如今才曉得都是真的!滿京城傳遍了,便是他叔叔在廷尉,也進不去啊!誰會要他!天家的差這麼好當嗎!這沒臉沒皮的!”
說著下手更重,王從勵哭爹喊娘,這一番真是腿都被打斷!!
而這信是誰寫的呢。
培梁院裡,謝栩對著棋局,淡然對弈。
小書童在旁邊鋪床疊被,主仆兩平靜得像那封信與自己無關。
實際上信就是謝栩寫的,匿名書寫,但內容勁爆,不僅詳寫賭博一事,還將王從勵在學院犯下的其他作奸犯科,儘數抖落,逃課曠課自不必多談,欺辱同窗,藐視師長,聚眾賭博,帶頭圍毆,甚至雇凶追打良民……看得老爺子心火熊熊,哪怕勉強跟自己說,這信定是有人故意而為,可賭坊人員一來,啪啪啪打臉。
當然,前去要錢的賭坊人員,亦是謝栩授意的。過去王從勵自持身份,拉幫結派,孤立擠兌,羞辱謝栩,甚至派打手追殺。謝栩隱忍不發,就是為了等這一刻,平白無故告狀,王家信不信是一回事,信了偏袒又是一回事。而這個節骨眼上,王從勵牆倒眾人推,老爺子火氣最盛之時,來一封信火上添油,最好不過。
估計王從勵這個月彆想起床了,腿沒被打斷已是謝栩仁慈,沒捅到師長那,請學院裡開除,夠便宜他了。
而仁慈的權臣大人,依舊慢悠悠下著棋。
棋子一顆顆落下,燈光下溫潤如玉,屋外,風清月白,天地間一派浩浩清風。
隻有
小書童輕聲說:“好久沒喝加油君的奶茶了……有點想……”
謝栩將一顆棋子,落在棋麵上,“想就明天去。”
顧莘莘的店麵經過重新修繕,即將再度開業。
可此時,顧莘莘竟發現了另一個重大問題。
官府不讓她開了!並且,封了她的庫房!
說來還是王從勵的鍋,這王從勵惡行尚未捅穿之前,即剛剛砸完顧莘莘店鋪那會,他心氣未平,竟還去官府那裡倒告了顧莘莘一靶,意思是七分寐用低劣布料,騙取錢財等。
放現代講,就是有人投訴了某店鋪,稱該店商品屬假冒偽劣產品,質量存在重大問題……由於投訴的人有些背景跟人脈,於是官府竟然查都不查,直接封了店麵。
顧莘莘麵對店門突然而來的封條,整個人是懵的。
解決了一遭問題,又來一遭啊。
這王八蛋王從勵,怎麼不被打死呢!
顧莘莘急忙找官府,那小霸王淩封得了消息,陪她一道去。
古代也有專門管理市集的官署,類似現代的工商局或質監局,兩人進了相關官署,那官吏見著小霸王陪著一起來,很是恭敬客氣,隻是態度頗為難,“小爵爺,顧掌櫃這事,我們也很同情,但國有國法,官有官規,您的事既然到我們這來,就得按規矩走。不然,哪怕我悄悄給你辦了,一旦查出來說違反了法令,我們也不好交差是不是。”
顧莘莘便問按規矩如何處理。
那小吏道:“照規矩,若是店麵有問題,便先交一些押金,少則關門三五日,多則十天半月,具體還要看我們專人檢疫,沒有問題方可開張,若是有問題扣錢,關店,再議。”
“十天半個月!”顧莘莘心想,官僚主義到哪都是官僚主義,無論是現代還古代,一樣的效率緩慢,磨磨蹭蹭!
“那你們所謂的專人檢疫,是哪些人呢?”顧莘莘問。
“那就更不好說了。”小吏道:“各行有行的規矩,也許是官府出人,也許是請商行裡的人,總之這方麵,誰代表權威,就由誰出麵鑒定與裁決。”
顧莘莘心一緊。
等上十天半個月,還具體沒個定數,那損失得多少?這還不是最要緊的,要緊的是布料這一行,官府不一定能有人專門做檢驗,若他們請商行來,那就麻煩了!
古代的商行,就是店鋪聯盟,顧莘莘這新布料上市,多少同行眼紅,甚至前段時間商行還曾派人過來,要顧莘莘把配方等製作工藝公開!
顧莘莘哪裡肯依,雖是委婉地回絕,沒有鬨太僵,但對方多少是不痛快的,這回抓了把柄,萬一是他們來檢測,還不得拿捏著她玩!
想了想顧莘莘再次請求,“大哥,您就不能行個方便嗎?”
一旁淩封甚至惡狠狠拍了下桌麵,他那暴脾氣忍了夠久,“我看你唧唧磨磨的!分明是兜圈子!連老子的麵子都不賣!再不說,小爺打得你滿地找牙!”
小吏險些嚇得躲到桌底下,“小人,小人哪敢
瞧不起小爵爺,隻是小人愛莫能助啊,這條例,這規章製度,可是京兆尹大人親自定下的!”
兆尹是當地行政長官,京兆尹就相當於現代的北.京市市.長。
那會的兆尹可跟如今不同,管轄權更為廣泛,除了民生民政,商市亦在權限之內,這些條例由他定下的,沒毛病。
那這意思是,這事想通融過去,得找京兆尹?@無限好文,儘在()網
那麼大的官,肯見自己一個區區民女麼?
顧莘莘看向淩封,淩封撓頭,這事換了其他人,譬如王從勵,王家人等流,他頂多就上門暴打一頓,軟硬兼施逼人同意。
可京兆尹不同,人家正兒八經是朝中重臣,且是按規章製度辦事,他還真能把人家無緣無故打一頓啊!
那上門求情麼?小霸王更是頭痛,第一個他拉不下臉,第二個這些年他在京裡做了多少混事,京兆尹看他就頭痛,若不是礙著大長公主跟陛下,怕是早就想把他丟進牢裡關幾天。
且這京兆尹脾氣不同一般,據說為人秉性端重,嚴肅謹慎,剛正不阿,認定之事鮮少動搖,極不好打交道,不然淩封也不會忌憚他。
末了顧莘莘道:“那我們先回去吧。”
既然如此,也不好留這讓淩封為難。
回去再想法子。
如此,兩人離開了官署。
淩封還有事,沒幫到顧莘莘,告彆時頗不好意思。
顧莘莘寬慰他,笑笑說沒關係,然後自行回了店鋪。七分寐關了門,七分甜還開著,顧莘莘坐在店裡,繼續琢磨這事。
事情的關鍵點是,她如何能跟京兆尹見麵,請他酌情通融。
可她隻是一介小小商女,沒有特殊原因,人家如何肯見呢?
翻來覆去想不出法子,她趴在桌上嚎:“蒼天啊!賜給我力量吧!”
話剛落,一句極低的笑傳來,接著便是一個冷冽的聲音,“哪有什麼老天,癡人做夢。”
顧莘莘抬頭一看,兩個男人立在她麵前。
哧哧笑的是小書童,進入了青春期,他那張臉不僅沒長出男人該有的線條,反而越長越圓!分外喜氣可親!
反觀謝栩,日益棱角分明,也日益隼利清冽,青澀稚嫩的少年氣質逐漸向成熟的男人靠攏,晌午的日頭落下來,映得他瞳仁幽深,光芒懾人。方才那清冷的聲音就是她的。
看著主仆兩的神態,應該是知曉了她店鋪再度被關的事。顧莘莘道:“乾嘛啊!老娘抒發一下也不可以!”
自從放棄抱謝栩的大腿後,她語氣都衝了不少,但不管抱不抱,對方未來仍是權臣大人,於是還是改了下口吻,“那個嘴快……不是老娘,是我。”
謝栩沒生氣,露出一個“你還知道怕呀”的眼神。
顧莘莘本就心情低落,再被男人們冷嘲熱諷,更是不得勁,“你們來乾嘛啊,吃甜點麼?你謝大爺又不吃!”
小書童舉手,“我吃。”
哪怕主子是斷然不吃的。
顧莘莘便讓人給小書童上了甜點,然後在原位上繼續趴著,她心裡盤算著能不能用卜鏡看看,但卜鏡一天也隻能看個一兩次,不一定有用!
於是接著她趴在桌上,翻來滾去。
見她焦躁,又一聲嗤笑響起:“平日不是挺能耐麼?這會怎麼比熱鍋上的螞蟻還急!”
謝栩沒吃甜食,不慌不忙端坐在軟椅上,冷眼旁觀顧莘莘的哀歎。顧莘莘急道:“行行行!你能耐,你上!”
謝栩斜睨她一眼,竟然真的起身出去。臨去時,對小書童說:“在這等著我。”
“誒!”顧莘莘見狀問小書童,“你家主子乾嘛去啊?”
小書童美滋滋舔著勺子,“我怎麼知道。”
“不過……”他說:“我主子從不做沒把握的事,你大可放心。”
哪能放心呢,顧莘莘心想,我連那家夥去乾什麼都不知道!莫非跟店鋪被關的事有關麼?可他能有什麼法子。
而謝栩這一去,一下午沒回來。
直到小書童吃了四輪甜點,撐得肚兒圓圓,屋外太陽落山,晚霞暗滅,月亮掛上了樹梢,巷子那邊才遠遠走來一個身影。
兩排屋舍的燈光打在他身上,襯得他身姿挺拔,如暗夜修竹,他的麵容逐漸在光亮中顯出,越發清晰,可不就是謝栩。
謝栩來了並不多言,直接到顧莘莘麵前,“走。”
顧莘莘:“走什麼?去哪?”
“你不是要見京兆尹嗎?”
兩炷香後,謝栩帶著顧莘莘現身在京兆尹府邸前。
朱紅大門配厚重銅環,兩側雄獅鎮守,屋宅籠罩在深沉夜色中,端莊肅穆之感撲麵而來。
顧莘莘不敢相信,“你……你還真有辦法見他啊?”
多少有些擔心,雖說謝栩進了培梁院,但並未真正入仕,冒昧見一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人家肯麼?就連那小魔王淩封,也沒那麼方便引薦呢。
謝栩平靜道:“京兆尹盧大人,過去與家父有些交情。”
“啊?舊識啊!”顧莘莘一喜,竟有這層關係!
那京兆尹大人雖鐵麵無私,但官場上再冷硬的人也總有些情意,見見故人之子,情有可原。
可是……故人之子是謝栩,她顧莘莘跟京兆尹又沒什麼關係,人家知道了,會幫麼?
默了會,顧莘莘小聲說:“那我進去……說是你妹?你爹在外頭偷偷多生了一個?”
謝栩:“……”
白了她一眼,謝栩道:“用不著,我已經稟告過大人,你是我遠方表妹。”
反正在培梁院練武場上她已經冒充過他表妹,那就先這麼著吧。
如此,假表妹顧莘莘偷笑著,跟“表哥”一道進去。
踏入門檻時,表哥鄭重提醒她一句,“進去前想好要說什麼。”
“懂得懂的!”難得有機會來,她當然想好了要怎麼說!
謝栩仍不放心,道:“你過來,我有句話囑咐你。”
謝栩那句“你過來”示意走近一點點,可顧莘莘大大咧咧,立刻把耳朵貼到人臉頰邊,問:“什麼?”
夜風中,一對少男少女靠得格外近,她的氣息隨夜風幽幽拂過他鼻翼,謝栩不自在地將臉拉遠了點。
豪邁的顧莘莘顯然重點不在這,一心聽著謝栩的話,然後驚道:“什麼?不要吧,你這也太……太……”
謝栩冷臉道:“不聽我的,京兆尹府你就彆去了。”
顧莘莘隻得委委屈屈答:“……好。”
</>作者有話要說:小可愛們,急求營養液!明天,讓你們看到一個史上最可愛的權臣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