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坐上去後,他又將顧莘莘一扯,硬生生按著顧莘莘坐在他腿上,臉貼著她的臉說:“想我沒有?”
顧莘莘被迫坐在他腿上,急得直躲,這家夥動不動巧取豪奪的架勢,偏偏她掙不脫又敵不過……太久沒見,謝栩逼著她就想她回一句想他了,但他覺得憑她的性格可能說不出太肉麻的話,便換了一句稍微能接受點的:“那記掛我嗎?”
被謝栩按捺在身上,顧莘莘被逼點了點頭,謝栩總算滿意,放鬆了對她的桎梏,雖沒有再逼她坐他腿上,仍是手臂圈著她,不讓她走,然後將臉貼過去道:“這還差不多,不然本太尉就虧大了!”
謝太尉向來是個睚眥必報斤斤計較的主,自己惦念對方便必須對方同樣惦記自己,不然心裡便不平衡。
好歹得了顧莘莘一個肯定後,他露出了笑,“我送的那枚玉佩喜歡嗎?”
這回他說的是自己送得那枚,便是皇帝賞給他,他又轉贈顧莘莘的那一枚玉佩。
他轉贈給顧莘莘是因為玉佩上紋著一對交頸的雁鳥,他覺得寓意甚好,才送給顧莘莘。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對雁鳥雕刻得太過繁瑣,加之顧莘莘心大,接到玉佩時並沒仔細看上麵花紋,現在謝栩一問,顧莘莘想著是天子賞來的,她若說不喜歡,不好,傳去豈非對聖上不敬,當下隻能再度點頭:“喜歡。”
謝栩得了話之後,麵上添了更多笑意:“喜歡就好,以後除了我的玉佩,誰的你都不能收。”
說到這,他再次想起剛剛給顧莘莘塞玉佩的另一個情敵——宋致。若不是礙著與顧莘莘兩才剛和好,他不想惹顧莘莘不高興,恨不得當場就把情敵的玉佩扔出去。
嗯……醋勁大的謝太尉轉念想了想,看來要杜絕這種事情,不僅是不許人收玉佩,更是……他目光往顧莘莘的宅子一掃,看來,她是不能再住這兒了。
想從根本上杜絕媳婦被挖牆角,還是將人放到自己眼皮底下更為妥當。
於是謝栩猛地起身,而顧莘莘原本站得好好的,突然身子一輕,整個人被謝栩打橫抱起。
顧莘莘嚇了一跳,“你乾什麼?”
謝栩卻抱著她大長腿快走,徑直出了院門。
他說:“不是說掛念我嗎?那就跟我回府。”
“剛巧,陛下賞了個極大的府邸,我一個人忙不過來,正需要一個女主人來打理。”
什麼打不打理!謝栩嘴上冠冕堂皇,可那宅子裡有的是下人忙活,需要顧莘莘操勞什麼,他不過是想帶顧莘莘回家罷了。
他如今貴為三公,不能再住顧莘莘隔壁簡陋的小院,皇帝看重他,龍恩不能不受,天子賞得宅子麵積格外闊綽,家具器皿無不奢華精致,什麼都好,唯獨少了她。
偶爾他孤身一人走在寬門大府裡,總是會想起她,想起過去在西北軍營的光景,那會兩人同住一個帳營,朝夕相對,雖然軍營條件惡劣,日夜還需繃緊神經麵對敵軍,可
隻要他想,她就在他身邊,他更喜歡那樣親近的生活。
此刻碩大的太尉府沒了她,空蕩蕩有什麼意思?
而他今天來也有接她的意思,他現今不比過去,她是他身邊的人,朝中形勢複雜,前太尉高崖摔倒了,丞相那一派還在呢,就怕有人因他而對她不利。
想到這謝栩抱著顧莘莘的步伐更快了,邊走邊說:“等忙這陣子,咱們倆就過禮。”
過禮便是成親之意,其實謝栩恨不得明天就成親,但最近突厥的事一股腦全丟他身上,他忙得沒什麼空閒,又不願在倉促中委屈了顧莘莘,是以一直忍耐著,實則心裡早就迫不及待,隻盼快點把突厥的事忙完,好讓他有精力操辦人生大事,風風光光把媳婦兒給娶了。
而且外麵的情敵越來越多,忽利、宋致,或許還有一些他不知道的阿貓阿狗,人還是趕緊娶回家才放心。
想到這,謝栩抱著顧莘莘的腳步越發快,先出院門,又出了顧莘莘門口小巷,再外麵就是大街了,那可是京城主乾道,來來往往都是人。
彆說行人了,就連離兩人不遠處謝栩的大排侍衛們亦是齊齊瞪大了眼,從沒見過太尉這副模樣吧。
那麼多人幻視,顧莘莘急道:“你停停停!彆鬨,放我下來!”可謝栩哪裡肯放,雙臂攬得緊緊不鬆。
架勢倒像是要一路將她抱回他的太尉府了!
謝太尉還真有這個想法,反正是他自己的媳婦兒,抱一抱怎麼了?他生平行事最是謹慎,唯獨對顧莘莘的情感不願壓抑,最好所有情敵都在場,叫他們統統看見,這是他謝栩的人,誰都不能碰。
顧莘莘卻受不了,謝栩的行徑越發霸道了,過去賴著她親親碰碰就算了,現在乾脆抱到了街上!這是古代,一男人夜裡大馬路上肆無忌憚抱著一女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當街強搶民女呢。
顧莘莘便全力從謝栩身上掙脫下來:“彆鬨了,有話不能好好說嗎,當了太尉怎地越發沒譜了?你過來看我心意領了,但你在外忙了好些日子,也該累了,快點回府歇歇去吧!再這麼鬨,萬一被居心不良的人看到,這太尉一職彆剛走馬上任就被人彈劾!”
顧莘莘捫心自問是真心為謝栩擔憂,謝栩聽了卻不以為意:“本官能站到這位置便不怕什麼阿貓阿狗彈劾,咱們遲早要成禮的,光明正大的夫妻,我也不怕那些嘴碎的說什麼……”
顧莘莘捂臉,打斷:“打住!什麼成不成禮,什麼夫妻!我幾時答應你了!”
不僅沒有答應,過去戰場上那些親親碰碰大多也是謝栩無恥套來的。
謝栩心裡也清楚,顧莘莘從來沒有真正表示過要與他在一起,甚至兩人在一起,大多數親昵都是他半強迫半誘哄的。
但這又怎樣,他對她勢在必得,他這人生前十幾年過得孤苦艱辛,難得看重什麼,難得有什麼能落在他心上,既認定了,他便不會回轉,反正他就是這樣一個強勢而自我的人。
於是他淡淡一笑,“我以為已經給了你足夠的時間準備與接受……
不過沒關係,你可以再想想,但這一次你想的不是接不接受,而是咱們什麼時候成禮,禮怎麼辦,日子定在幾時,總之一切都可以由你定。”
“再說了,你現在住的小院也不能久居,第一太過簡陋狹隘,到底不及府邸寬綽舒坦,第二,眼下朝堂上勢力不明,我既走到這個位置,便有更多政敵在暗處伺機而動,你畢竟是我的人,萬一有人為了打擊我而傷害你,該如何是好,咱們早日成婚,早日回府與我同住,我才能更好的保護你。”
“而且那府院雖是皇帝賞的,裡頭具體安排卻是我派人按照你喜好來布置的,若你還有彆的要求,需要添置或者更改都隨你……此後我的一切便都是你的,隻要你高興,做什麼都行。”
“還有,宋致的那些話你無需放在心上,他能做到的,我自也能做到,且比他做得更好!”
謝栩這番話誠然帶著自身濃烈的占有欲,但亦是真心愛著顧莘莘,想給她更安穩更好的生活,隻是顧莘莘聽了他的話後,反而沉默下來。
感情上,絕對不是顧莘莘故意吊著謝栩,與他黏黏糊糊不清楚,她本身不是這樣的人。謝栩與她的這段關係,最初她沒想過會發展到男女之情,如今到這一步,她自己也沒有完全想好,更何況她心裡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顧慮。
非常,非常重要的顧慮。
而謝栩見顧莘莘低頭沉默,卻以為顧莘莘害羞了,也是,哪個女兒家提起自己的婚事,沒有一絲羞怯呢?他心情緩了緩,沒有再強迫她,隻笑著說了句跟宋致一樣的告彆語,“你好好考慮我的話……”
然後朝左右一揮,將那遠處的暗衛召喚過來:“來啊,送顧小姐回去。”
然後自己便告彆了,走時揮了揮手,似乎拿著個什麼東西。
顧莘莘看他遠去的身影,覺得自己的衣袖好像鬆了一鬆,似乎臨彆時謝栩有意觸碰過,再一摸便發現一樣東西不見了,正要喊,就見已走得很遠的謝栩手一揚,夜色裡舉起一樣東西,竟然是那枚宋致給他的玉佩,謝栩竟趁她不注意拿了去,他揮揮手道:“這玩意,我來處理。”
顧莘莘:“……”
對她說宋致的話彆放在心上,他自己可是很放在心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