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清楚後,先拿這個名字去搜了一下,因為是二十年前的舊事,果然沒搜出什麼東西。
她拜托信得過的人去查了查。
大概等了一周,有說法了。
據以前和她們一起在夜總會上過班的一個人說。花魁自殺死了之後,她妹情緒幾度崩潰,說不敢相信姐姐會走上這一條路。出了自殺的事夜總會被查了底,老板在本地還算有勢力勉強保住了自己,但是娛樂場所是開不下去了,她們這些人也四散找了其他出路。至於那個妹妹,命挺好,當時有個男人死心塌地對花魁好,他知道花魁最心疼這妹子,後來一直幫她照顧。
這兩個人互相舔舐傷口,舔著舔著還舔出感情來,過幾年之後在一起了。
現在男的發展挺好,住彆墅當老板的。
徐咪:……
也不知道該罵這男的傻還是花魁姐姐傻,或者兩人都傻。
這事聽著咋就那麼憋得慌?
徐咪覺得給她遇上這種事,忒麼能氣到詐屍,憑什麼呀?我一片真心待你,你說怕一個人死黃泉路上孤單我都願意陪你一起,結果你丫套路我的?
就我一個人孤孤單單上路,你繼承老娘的遺產幸福生活,牛逼啊你!
徐咪甚至不知道該怎麼給下麵回話。
這太殘忍了。
她心裡一股邪火,又發不出,想讓這黑心鬼遭報應卻不知道該怎麼做,人氣得要命忽然靈光一現。
對了,還有嚴哥。
[見一麵嗎哥?我有個素材想提供給你。]
因為這條留言,嚴暉白又回國來,他在第三天中午給徐咪打電話,說人在機場,問她上哪兒去見?
徐咪就跑了趟機場把人接來。
坐那麼長時間的飛機,其實挺累,嚴暉白卻頗有興致,問她遇上什麼事了?
“你先彆說,我猜猜。該不是你又給哪個打電話,聽說了不平之事,管不了又氣不過,才想給我送素材?”
“那你想不想聽?”
“我猜到了還飛過來,你說呢?”
徐咪就把花魁姐姐的拜托和她了解到的情況告訴嚴大作家。
嚴暉白聽完竟然笑出來了。
……???
“你倒是尊重一下死者,人家慘成啥樣了你怎麼還笑得出?真就鐵石心腸唄?”
嚴暉白一聽這話笑得更大聲。
“我想起你第一次見我的時候,也是這麼義憤填膺,這次查清楚了吧?”
“那當然,我經過多方打聽,準沒錯的。”
“你現在進退兩難是不是?想給壞人報應,又下不去手做這個正義使者,畢竟你沒權利去製裁彆人。”
徐咪跟鹹魚似的往那兒一靠:“我其實特彆不想聽這種事,但是聽都聽到了,我又沒立場幫她打擊報複,就隻能來求求你,這個素材應該還可以吧?能寫成書?”
“改編一下,可以寫,但我的書就算再怎麼暢銷多數人也不會去買來看,你想勾起她妹妹的回憶讓她過得提醒吊膽最好拍成電影。”
“演花魁姐姐我可以!”
嚴暉白似笑非笑望著她:“讓我來寫這個劇本,我可以做兩種改編:
第一隻保留她的動機,把誘騙姐姐自殺改成謀害,這就是個普通的懸疑片走向,開局是姐姐的死,結尾是妹妹落網。
第二寫成複仇故事。讓這個姐姐當初幫助了一個孩子,她自殺前一天去見過那孩子,給他留了錢,還說了些話,人死之後這孩子在報紙上看到新聞,發現報道內容和他已知信息對不上,他想去提供線索,但因為隻是小孩根本沒人當真。
讓這孩子長大之後上演一出複仇記,用最慘烈的方式揭穿當日真相。選這種,開篇直接二十年後。”
徐咪的第一反應是後一種好,第二反應是你搞我吧???
“不管哪種戲份最多的都是她妹,你想讓我演這個人渣妹?”徐咪雙眼瞪得溜圓,“我可告訴你,這要是個虛構故事也就罷了,它是真實的,讓我演這麼個惡心玩意兒,我怕會吐出來。”
“那不是還有一種選擇?將那孩子設定成女,那你就是複仇者了。”
“這可以噢,”徐咪雙手合十:“那就拜托嚴老師。”
嚴暉白在心裡嘖了一聲。
想起來最早認識的時候,徐咪還陰陽怪氣喊過大作家什麼的,現在用得上就是嚴老師了。
社會人啊。
*
有了發泄渠道之後,徐咪心裡舒服了,她才鼓起勇氣把這事告訴花魁姐姐。還說了自己的電影計劃,讓她彆難過:“我演的電影都很有熱度,她就算不去看也會知道劇情,她知道就會想起自己做過什麼虧心事,她害了一條命,她不會好過的!”
要是早些年知道,這倒黴鬼氣也氣死了。
這會兒聽說竟然有種果真如此的感覺。
聽到徐咪這樣憤憤然為她鳴不平,還試圖用這種笨辦法為她討那麼一點點公道,她有點感動。
“我疼愛的妹妹要是你,該多好呢?”
正常人這種時候就該喊一聲姐姐,徐咪:???
“那我不得一夜長個二十歲?恩將仇報啊你。”
再一次的,花魁姐姐沒忍住摔了她電話。
不過有些鬼啊,嘴上不要不要的,內心卻很誠實。電話剛才掛斷,陰間移動的短信就來了,大概是說花魁姐姐非常感動,贈她紅包*1。
這麼真摯的紅包也不能不拆。
徐咪洗了三遍手才點開它。
【恭喜你獲得技能虛情假意,技能說明:營業期間,讓全世界錯覺你愛得真實。】
……
收到這技能徐咪默了至少半分鐘。
忽然想起上次花魁姐姐還想教她如何腳踏幾條船而不翻,再看看她發出來這技能,丫活著的時候真就是在夜總會裡當海王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