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公主萬安(2 / 2)

今日這一見,左相那裡還敢要這門婚事,且不說辰王寧願抗旨也不願娶他的女兒,就是娶了,左相還怕這門姻親給他惹來禍事呢。

辰王不過一小小的藩王,行事如此冒失魯莽,在陛下麵前那點情緒,連他都看的一清二楚,既是為了女兒的幸福,更是為了全家的安危著想,

但一想到培養了這麼多年的嫡長女,就這麼廢了,左相也是心痛不已,將對辰王的恨藏在了心裡。

這筆賬他是記下了,日後早晚有還的時候。

趙縉沒有給與肯定的答複,隻讓他先回府去。

畢竟是先帝的聖旨,他也不能隨隨便便就給改了。

***

聽聞辰王被禁足,身在沈府的沈薔擔憂不已,卻也無法探望。

夜裡,趙譽突然從她閨房的窗子跳進來,沈薔又是驚訝又是歡喜,在外間聽見動靜的丫環驚醒來問道,“小姐,怎麼了?”

“沒事,我就是做噩夢了,你先回去睡吧,今晚不用守夜了。”

打發了丫鬟之後,沈薔感受到辰王望向她的灼熱目光,心中生出羞意,臉頰也微紅,好在夜色昏暗,也瞧不出來。

她怎麼也想不到,在莊子上偶爾遇見的受傷男子,竟是當朝辰王。

沈薔想起他被禁足的聖旨,擔憂問道,“要是被人知道了,怎麼辦?”

辰王眼睛始終盯著她,唇角微勾,“皇帝的那些守衛根本就看不住我。”語氣中隱隱帶有自傲,以及對趙縉的輕視。

沈薔似乎沒有注意到辰王對陛下的不敬,反而眸子亮亮的。

辰王看著她,眼底一片柔意,“你在沈府可還好?”

沈薔自信道,“他們還欺負不了我。”

被她救過的辰王當然知道她的本事,他更高興她的秘密,她的能力隻有他一人知道,彆人看不見沈薔有多好。

不然也不會那樣欺辱於她。

想起她在莊子過得粗茶淡飯的日子,還有送她回來時,沈尚書和那個姨娘對她的態度,辰王就忍不住心疼。

“要是他們再欺負你,我就把你接到我的王府來,在那裡不會有任何人敢對你不敬。”

沈薔心生甜蜜,她滿心擔憂的隻有辰王,“我聽說你被陛下禁足了,是怎麼回事?”

辰王眸間閃過一絲冷色,可惜這是在京城,而不是他的楚湘。

“左相求到了皇帝麵前,讓我與他家女兒成婚。”辰王輕描淡寫道。

沈薔心中有些酸澀和嫉妒,“你與薑小姐本就有婚約。”

她不過是救了他一命而已。

“我當然不會娶她,我的王妃隻有一人。”辰王趙譽目光灼灼的盯著她,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沈薔也怔住了,心中也微微動容,“可、可那是聖旨。”

“為了你,抗旨又如何?”辰王撫過她的臉頰,俯身吻了上去。

屋頂上的暗衛與夜色仿佛融為了一體,辰王武功高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趙歆到底不忍心皇兄被坑的太嚴重,所以把沈薔會醫毒之術這件事說了上去,所以禁足辰王時,趙縉在看守的侍衛中也留了心。

而辰王也實在太過自負了,以及小看了這位隻比他年長了幾歲的天子。

***

趙歆這次入宮,還在皇後那裡見到了一位花顏月貌,氣質秀雅的姑娘,趙歆還未問皇後,

她已然起身,“明熙見過洛河公主。”薑明熙福身行禮,雖受打擊,心緒波動,但儀態上沒有一絲差錯,左相家這些都是按照王妃的標準來培養的,自然差不到哪去。

聽了她的身份後,趙歆便知道她為何出現在皇後宮中了。

辰王禁足的緣由雖未傳出去,但許多人知道是左相先進宮,也就猜到怕是辰王拒婚了,一下子同情憐憫或是幸災樂禍的目光都落到了薑明熙身上。

之前雖然也熱議著沈家小姐與辰王有私情,但說白了也就風月逸事,讓人笑話,未來的辰王妃還比不過一個家世才貌都不如她的沈家小姐而已。

但誰也沒想到辰王會抗拒婚約,這一退婚,薑明熙以往的清白名聲也都毀了,縱然是左相嫡長女,但誰還願意娶她。左相夫人還在家裡埋怨左相呢,哪怕是逼著辰王也要讓他娶了明熙啊,左相不吭聲,他總不能說為了薑家的前途,無論是嫁還是娶,都隻能犧牲女兒了。

雖然陛下還未發話,但皇後如何不知道枕邊人的心思,未免事情再鬨下去,趙縉多半是會解除婚約的。皇後對薑明熙心生憐惜,所以召她入宮,既是安慰她也是給她恩典,讓旁人不至於太過輕辱了她。

縱是外麵有流言蜚語,也不見薑明熙有半分失態,依舊從容,見到皇後和洛河公主也恭謹識趣,“臣女素聞皇後娘娘宮中的花苓糕鮮甜可口,想求娘娘恩準得以品嘗一二。”

皇後神色溫和笑了笑,讓侍女帶她去後殿,便小心伺候,不要怠慢了薑小姐。

待薑明熙離開殿內後,皇後歎道,“這是個好孩子啊。”

寵辱不驚,又懂事有禮,怎能讓人不喜歡。

皇後對趙歆道,“本宮打算讓陛下封薑小姐一個縣主或者是鄉君。她本就是先帝定下的辰王妃,如今婚事怕是不成了,賜皇家爵位也屬合宜。”

趙歆點了點頭,“皇兄為人寬和,薑家又是苦主,想必會恩準的。”

皇後又拉著趙歆說了好一通話,有說辰王不著調的,有說陛下最近憂心的,至於沈薔,她還真不記得這個人了。

“今日召你的不是我,是陛下。”皇後含笑道。

趙歆有些訝異,皇兄有什麼事找她麼,她隨著內侍去了昭化殿,皇帝批閱奏折的地方。

***

驪兒在府外迎接公主的禦駕,待公主下車入府後,她敏銳地察覺到公主似乎有什麼不同,便關心問道,

“殿下,今日入宮有什麼特彆的事麼?”

趙歆頓了頓,“東西收拾好了嗎?”

“??”驪兒先是愣了愣,後立刻想到公主說的是出京遠遊的行禮,不是定在兩月後等雪落完嗎?但驪兒不假思索先回道,“早已收拾妥當了。”

丹兒那丫頭心都早就飛出京城了。

趙歆點了點頭,“那就準備出京吧。”

公主下令提前出發的消息一刻鐘後便傳遍了全府,雖然有些意外,但公主改變主意也不是第一回的事了,突發奇想更是時常有之。

待簡單用過午飯後,車駕已經安排在公主府外了,“隨時可以出發。”驪兒恭謹道,麵上雖平靜沉穩,但心裡也不乏有些雀躍。

丹兒問道,“宮中需要派人說一聲嗎?”

趙歆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們先出發吧。”

出了京城,舒適寬敞的車駕裡,丹兒興高采烈地為公主介紹道,“定下的計劃裡下一程是蘭陵,聽說蘭陵人人擅長釀酒,且多有俊男美女……”

趙歆很殘忍地潑了冷水,“不去蘭陵,我們去楚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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