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函毫不在意道,“不用了,你升級吧。”
“宿主。”9526感動的淚眼汪汪。
蕭函嘴角微抽了抽,她是真的不需要,也對商城裡的東西不感興趣。
而完成更新換代的9526相當的膨脹“宿主,我現在一個能打十個係統。”
蕭函:“……你高興就好。”
***
戲班後台,還放著不少戲迷送來的禮物,有貴重如黃金打造的物什,彆出心裁的各地珍品,還有幾個將鈔票折成花樣的花籃,秋鈴見到後,不禁嘴角抽了抽,這樣全部拆開,手都能抽筋。
她送來的是潤喉的蜂蜜水還有溫熱的毛巾。
蕭函,現在已經是顏鳳青了,對9526感歎道,“果然女孩子最貼心了。”
這些人中最出挑的幾個,紀韶最精明,但性子太悶,什麼都藏心裡,段斐武功學的最好,卻太跳脫,不過也正常,他年紀最小,彆看著個高體魄健壯的,其實也才十七歲。這也是蕭函沒有壓著他的緣故,年紀輕輕的要那麼沉穩暮氣做什麼。
至於紀韶性子一直比段斐沉穩,在留學了兩年之後,更是一肚子壞水都藏心裡。
最貼心的還是秋鈴,雖然學武不如段斐,讀書不如紀韶,但卻是戲班的大管家,大大小小的事,都打理的井井有條。
就像這次出演,對顏鳳青而言不過是數十次登台中的一次罷了,但秋鈴卻極為慎重不已,將其視為青姐重回上海的盛大演出,所有事情都安排的儘善儘美。
還安排好了所有人都得在戲班守著,段斐也因為遲到錯過而被狠狠訓了一頓,也知道錯不敢反駁。
其實秋鈴,紀韶他們都知道戲班雖說是青姐父輩傳下來的,但登台唱戲對青姐而言隻是個興趣,戲班早就不靠唱戲的收入來維持了。
哪怕是日進鬥金,也不被顏鳳青放在心上。
而他們在遇到顏鳳青那時,她就不是個普通人了,他們都是苦命人出身的孩子,掙紮著過活,甚至比起是乞兒的段斐,也好不到哪去。
顏鳳青隻說了一句,“我的戲班裡還缺個雜役,你們要不要來。”
這句話秋鈴始終記得,那時他們還不敢像現在這樣為了與她更親近喚青姐,對顏鳳青既感激又恭敬,隻敢一聲小姐恭恭敬敬的叫著。
說是雜役,卻也不曾讓他們做過重活,至少在習武之前也隻是端茶遞水,打掃擦桌子的。
比起他們活做的好不好,小姐似乎對他們不識字身體跟個弱雞似的更不滿。
這些年來,在她身邊待的時間越久,越了解她有多厲害,越感覺到青姐的深不可測,似乎無論什麼樣的事對她都是輕而易舉。
可笑他們小時還道,以後有能力了,要保護青姐,報答她的恩情。
卻不想顏鳳青從不需要他們的報答,而她也不需要他們的保護。但秋鈴紀韶他們還是想留下來,留在青姐身邊。
而哪怕戲班隻是顏鳳青的一個興趣,他們也願意為了讓青姐能高興,儘心儘力。
他們不知道的是,顏鳳青收養他們時,不過感歎了一下亂世,這時尚處於分散無統一政府狀態,有軍閥割據,各自為政,雖無外患,但百姓生活自然不如太平時期好,像秋鈴紀韶段斐這些孤兒也很多。
蕭函剛穿來時帶了些上一世的情緒,習慣了憂國憂民而已。
這蜂蜜水應該是秋鈴調的,她的廚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秋鈴看到青姐對她一笑,也眉眼彎彎了起來。
“青姐,你晚上想吃什麼?”
顏鳳青微笑道,“清淡的就好。”
“不如吃魚吧,我讓段斐到河裡頭去撈幾條。”秋鈴對自己的安排非常滿意。
至於大冬天要河裡撈魚的段斐,誰管他呢。
反正他在河裡來回遊上七八圈也沒事。
當晚,樓裡的人吃了一頓全魚宴,段斐撈上的魚足足有七八桶,還全都是膘肥肉嫩的。
那孩子早在來到顏家樓後,就被帶去洗了個熱水澡,換了乾淨衣裳,還給他身上的凍瘡擦了藥。段斐還為他跑顏鳳青這裡來,求青姐給他取個名字。
顏鳳青指尖沾了點黃酒,在桌上寫了三個字,“既然是冬天抱來的,運氣好碰到了你,那就叫忍冬吧,隨你姓,段忍冬。”
登台的第二日,各大報紙上就刊登了新聞,
顏家戲樓可是全上海最具盛名的戲班,顏老板顏鳳青更是南方第一名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她學戲至今,未有藝名,但卻在成名後被冠以‘鳳皇’之稱,即為戲中之皇。
不止是上海,大江南北都有她的戲迷,昨日還有不少人是特地買了機票趕來上海一睹鳳皇芳華,誰讓每年顏鳳青登台次數都屈指可數,今年也不過在北平出演了兩場。
她的戲迷寧願一擲千金也要買下票來。
而哪怕顏老板為人低調,甚少顯露人前,但戲迷對她的事卻是如數家珍,顏鳳青最初學的是花旦,青衣,成名後曾向北平上海的多位戲曲界大師拜訪求教,學刀馬旦,坤生等,她天分奇高,無出左右。
今年在北平待了大半年,就是應北方戲曲界泰鬥元大家邀請。
顏鳳青學各家之長,自成一派,不過她本人倒不喜歡帶著戲班到處跑了,除了偶爾學藝求教,她都是待在上海,所以其他地方的戲迷想看到她登台也很難。
“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段斐看到這一日的收入,不禁感歎道,作為懲罰,給紀韶打下手算賬。
段斐雖讀書時就頭疼學不進,但顏鳳青定下的標準是知律法,識文斷字,還有算術精通。
戲曲在這一時的風靡,是很難讓人想象的,出名的戲班也能有日進鬥金,而顏家樓,又豈止是鬥金。段斐掂量了一下自己存的老婆本。以他這留不住錢的性子,大概一年下來才能攢出一張票。
不禁再次感歎看戲的有錢人真多。
他當初怎麼就學不好唱戲呢。
紀韶若是聽到他心裡所想,估計會嗤笑他白日做夢,當年又不是沒試過吊嗓子,那公鴨嗓都能嚇跑人。
***
“秋鈴姐,送花的人又來了。”門外的小子提著嗓子叫了一聲。
秋鈴剛想動,就被紀韶叫住了,他推了推架在高挺鼻梁上的眼睛,聲音慢吞吞道,“不用告訴青姐了,我來處理就好。”
秋鈴撇了撇嘴,“我本來也沒打算告訴青姐,天氣這麼冷,青姐向來不喜歡出去。”
紀韶一身白色長衫,走在雪地裡的身姿挺拔玉立,煞是好看。
然而秋鈴隻有一個念頭,“快把門關上,紀韶這混蛋也不記著關門,都快冷死我了。”
旁邊的丫頭立刻去把門栓上了,回到火爐邊湊到秋鈴身邊好奇問道,“秋鈴姐,這是第幾個了。”
秋鈴想了想,“第九個吧。”
出名了,自然麻煩也多,比如從上海追到北平,再從北平追到上海,送了三個月花的蘇小少爺。還是去年從國外留學回來,趾高氣揚沒幾天,陪著他娘來顏家樓看了一場戲,從此就對顏鳳青一見傾心,不可自拔。
這是他本人說的。
每次都親自來送花,風雨也好,霜雪酷暑不間斷,至於秋鈴他們,
見多了也就不感動了,他已經不是第一個這麼做的人了,有比之更甚,更大手筆,更令人動容的。
顏家樓門口,寒風凜冽,
穿著西裝的年輕人,長相很倜儻,手裡捧著鮮花,凍得瑟瑟發抖,旁邊還陪著小廝,但就是不肯走,身上無一處不寫著癡情兩個字。
蘇小少爺見到紀韶,立刻迎了上去,“顏小姐還是不願見我嗎?”
紀韶露出了矜持的微笑,“蘇少爺……”
以前還有見報過瘋狂戲迷的行徑,但秋鈴和紀韶打發這些人已經很有經驗了,學自於那個被青姐聊人生聊到去西北當了飛行員的郎公子。
不過今年還寄信來說邀請顏小姐去西北玩呢,聽說都混到少校了。
但他想多了,西北那麼荒涼的地方,顏鳳青是根本沒興趣去的。
紀韶成功忽悠了蘇小少爺改變人生理想,使自己變得更好後再來追求偶像,也沒有急著回燒著炭火暖和的屋子裡去,而是在門口等了一會兒。
直到有個眼生的仆從走了過來,手裡捧著個錦盒還有份名帖,低頭恭敬道,“這是我家老爺代少爺的賠罪。”
紀韶接了過來,待人走後,輕嗤了一聲:“真是個傻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