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謝家請來的幫手?”
一間房子裡,在被掛了電話後的年青人不知為何心中一寒,“師傅,怎麼辦?”
一身道袍麵容卻不見祥和,反倒透著陰狠的中年人,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既然謝圖不識好歹,我就讓他兒子再多受點苦。”
他走向其中一間房子,推開房門,隻見裡麵擺了一圈的白色蠟燭,周圍更是掛著幡布,顯得幽暗恐怖,而蠟燭擺的陣心中,立著一個銅質人偶,
讓人見了容易想到中醫院中用來練習針灸的人偶,然而這個人偶不但小很多,而且通體發黑,因為被泡在金色銅盆的黑水,那黑水氣味古怪,是中年人尋了不少‘好’東西才泡出來的。
人偶的上麵就寫著謝星的生辰八字。
沈斯也不知道楚副會長和謝先生都談了什麼,出來後謝先生對她可謂是言聽計從。
謝圖也有想過為了兒子的病,要不就舍了那印章給人,隻要兒子沒事就好了。但在這麼決定前,他還是問了楚弦意見,因為現在看來會幫他家的可能就這位楚大師,啊,不,是楚小姐。
作為社會人士,哪裡看不出來楚弦那名片的含金量,像他們很多公司企業也常常會和高校教授研究員合作開發的,謝圖也沒想那麼多科學和玄學的矛盾,隻感歎道,這才是真正的大隱隱於世啊。
楚弦也直接告訴他了,“那印章滋養了謝星,輔助他的氣運這麼多年,早就和他分不開了,強行切斷聯係,雖然不至於傷及性命,但也有反噬導致虛弱倒黴一陣子。”
俗話說的人養玉,玉養人,法器也是如此,若不是那位同道前輩生機將斷,也沒那麼容易將東西送出去。
而且看對方下手之狠,直取謝星的生機,可不像是會拿了東西就輕易放過的樣子。
楚弦隻是給了意見,但沒有乾涉謝圖的決定,哪怕他給了東西也沒關係。
就像她說的,有她在,沒人能要得了謝星的命,而背後用風水邪術害人的邪道,拿了東西也不代表能走得了。
謝圖的念頭也就存在了那麼一會,很快就消散了,凡是可能會傷害他兒子的,他都不會賭這個萬一。
“楚小姐,拜托你了。”謝圖鄭重道,
楚弦點了點頭,謝圖和他妻子還有林遙待在另一間房,楚弦單獨留在謝星的房間,
沈斯早就被打發走了,嶽回守在門口,相比起過往幾次涉足險境,這次已經算是比較安全的了。
楚弦不怎麼用法器,一是平日懶得帶,二是也不怎麼需要,除非是像那次陰地生鬼幾乎群魔亂舞的山林,而這次她也沒帶什麼東西,就帶了些宣紙筆墨。
閒時練練書法,必要時還能充當畫符的符紙。
楚弦靜心凝氣,提筆沾墨,在宣紙上畫符,認真的態度倒是與在實驗室裡彆無二致。
其實最好用的是她的血,但那太耗血了,她寧願麻煩些。
而那邊,年青人打開一個盒子恭敬地遞給中年人,後者取出裡麵的長針,針頭非常的尖銳鋒利,隱約泛動一抹幽森光芒,給人很陰冷至極的感覺。
中年人拿著長針走向蠟燭中放在金盆黑水裡的人偶。
床上的昏迷的謝星,似乎也感受到陰冷的氣息,身子微微發抖著,當遠處的中年人念出禁咒時,謝星仿佛也感受到被漆黑冰冷的水吞沒。
楚弦停下筆,看到即將纏上謝星的黑影,輕聲誦道咒語,數十張符咒向床上的謝星飛過去,符咒有靈,自成陣型,卷成的氣流將黑影絞殺。
甚至吹得房間窗簾甚至玻璃窗都嘩嘩作響,
但房間之外聽不到半點聲音。
謝星迷蒙間睜開眼,好像看見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像是漂亮的白色蝴蝶,但飛舞的白色蝴蝶似乎有些凶殘。
能看見不是因為謝星有風水師的天眼,而是他的魂魄處於半離身狀態,自然能看到平時看不見的東西。
中年人受了反噬吐血,手中的針在碰到人偶的那一刻就折斷失去了光澤,他心道不好,“糟了,這次是遇到高人了。”
當符咒絞殺最後一絲黑影時,刻著謝星生辰八字的人偶化成齏粉,謝星魂魄也完全歸位,陷入沉睡。
楚弦微微一笑。
“快逃。”中年人驚恐喝道,想要運咒切斷聯係,不讓那位不知名的厲害風水師找過來。但卻發現根本斬不斷,還眼見著那金盆裡黑水也湧了出來。
而且越湧越多,中年人和徒弟要跑向房門,但僅僅是幾步之遙,卻已來不及,被洶湧可怕的黑水淹沒,甚至是整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