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氏和俞氏再好,也比不上現有的梁真醫生這個金大腿。
最後也隻從醫院那邊了解到梁真現在在北歐參加一個神經外科的學術會議,大概要半個月後才能回國。
項景辰和俞涼也不是沒有找過其他知名的神經外科醫生,他們也都就溫老爺子的身體狀況給出了治療方案,進行手術的確比較好,但沒有一位醫生保證手術成功率是百分之百。
不過他們都提到了梁真,這位手術界的天才神經外科醫生。
溫恬拉著項景辰,有些驚訝又疑惑,驚訝於這世界居然這樣小,兜兜轉轉居然家裡想為爺爺請來動手術的醫生會是梁真。
項景辰摸了摸她的頭,“不用擔心,這些事我們都會處理好的,既然他們不能保證手術的成功率,那就等梁醫生從國外回來,我再去請她好了。”
溫恬沒有注意到項景辰對梁真的稱呼,是帶了一定的尊重和重視的。
俞涼也出聲道,“是啊,你就安心等著溫老先生病好,看著你當最美的新娘好了。”
溫恬點了點頭,也沒有想過有什麼事是溫家,項景辰,還有俞涼他們解決不了的。既然項景辰和俞涼都這麼說了,溫恬也就放心了,去病房陪她爺爺聊天解悶去了。
俞涼看著溫恬的窈窕背影,靜默了一會兒道,“梁真回國那天,我去邀請她為溫老先生動手術。”
項景辰本是打算自己出麵的,但俞涼既然堅持,那就隨他吧。
反正結果都一樣。
梁醫生回國,首都也安排了人接機,所以項景辰和俞涼才知道了消息。
由於上一個病人的慷慨大方不用等航班而是從私人飛機上下來,蕭函剛把包交給助理,就聽見一道清朗沉穩的聲音,“梁醫生。”
不得不說梁真本人也是個奇跡,令人敬佩。
他見過她曾經是什麼樣子,才更驚訝於她現在的成就。
至少他沒想過自己會有一天親自請她做手術。
儘管心情略微有些複雜,但正事要緊,俞涼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希望能請你為我的一位長輩動手術,當然你可以開出任何條件。”
在國外時就早得了助理的消息,蕭函當然知道他是為了什麼而來,然而她的回答隻有一個,“抱歉。”
隻是一個稍微複雜的血管病,一流的醫生也能做的手術,卻堅持要找她。
這大概是高官富豪的通病了,一點小病症都要最好的醫生來看,蕭函可沒有任何被邀請的榮幸。
雖然她平日接的手術很少,但都是很費心力的,對她也是值得的,高難度高挑戰。
俞涼沒有想到梁真竟然會冷漠得幾乎不近人情,他臉色有些不好,“可是我的條件不夠好。”
蕭函抱著胳膊,“我想你應該聽說過我的手術原則。”
俞涼堅持道,“原則也可以妥協的。”
她輕笑了一聲,“既然其他人可以治好,你為什麼要來找我。”
俞涼啞然,隻能看著她和醫院來接機的人走了。
俞涼無功而返,這是他和項景辰都沒有想到的,而當他和項景辰再想做點什麼時,卻受到了家中的警告,梁真接下來行程中的幾位病人都不是項家和俞家可以隨便得罪的。
他們要是強請梁醫生,那幾位病人的家族都不會讓俞家項家好過的,畢竟這跟要人的命差不多。
項景辰和俞涼都還未正式接手家族,哪怕溫恬是項景辰未來的妻子,項氏也不會為了溫老先生而去得罪那麼多人。
而溫老先生因為一直不動手術,病情開始惡化,連最初給他診治的醫生都拿捏不好了。
溫家想著辦法請梁醫生給老爺子看病,可不論花多少錢,動多少人脈,也請不到。
便想著查查梁醫生,也投其所好,結果一調查,便查出了當年那一樁事。
雖說是數年前的事了,又錢貨兩訖,但誰知道梁醫生心裡會不會有芥蒂,如果真的有,哪怕是請來了,溫家人也不放心她給老爺子動手術。
上了手術台,老爺子的性命可就在梁真手裡,哪怕失敗了她也可以歸於手術意外,溫家人還不好明著對她做什麼,
不就是一個鐲子,要是能以此與梁醫生交好,請來為老爺子動手術,也是值得了。
溫恬的父母隻把這當做小事和溫恬一說,溫恬當場就愣住了,“一定要還麼?”
她父母瞧著皺眉,也覺得溫恬有些不懂事了,家裡一直嬌寵著她,不過是個鐲子,和她爺爺的病相比算什麼。
溫恬也不好同父母說出鐲子的秘密,可沒了鐲子,她的工作室還有生意怎麼辦,她還答應了彆人的蘭草,海棠花。
還有,萬一還了之後,梁真發現裡麵的空間農場了怎麼辦?
豈不是會怨恨她奪了機緣。
溫恬不禁有些進退兩難,最後冒出了一個想法,反正梁真也不知道鐲子裡的玄機,換成一模一樣的鐲子還給她也沒什麼不同,到時候她也願意給爺爺做手術了。
念頭起了之後,溫恬就立馬找人定做相似的鐲子,再在父母那邊借口拖兩天。
她這事雖然是私下做的,但卻瞞不過項景辰的眼,他有些奇怪溫恬的舉動,但也沒有阻攔,而是幫溫恬打掩護,許是溫恬特彆喜歡那鐲子也說不定。
……
首都醫院,
蕭函正看著一份國外的手術案例,是個頭部受到槍擊的患者,雖然沒有立刻死亡,但子彈難以取出,也令患者恐怕活不了多久,這也是她下個月安排的手術。
大腦處的手術也是神經外科經常涉及的領域,大腦占心臟全身供血的20%左右,手術中一旦失誤卻會大量出血;還有腦乾附近的手術,腦乾是人呼吸、心跳的中樞,如果腫瘤和腦乾貼得特彆近,有時甚至長到了腦乾裡麵,術中稍微的牽拉,就會嚴重影響病人的呼吸血壓。
助理敲了敲門進來,“溫先生和溫小姐,還有溫小姐的未婚夫項先生想見您一麵。”
蕭函眉頭微蹙,溫家人已經來找過她幾次了,她記得和助理說過全部推了不見。
助理連忙解釋道,“溫先生說,有件東西想還給梁醫生你。”
還給她的東西?
蕭函眸光微閃,若是她想的那樣,倒是有意思了。
醫院有專門的接待室,溫先生是個穩重英武的中年人,氣勢頗足,見到蕭函便主動起身笑語晏晏道,
“梁醫生你好。”
像梁真這樣不靠任何庇佑,完全憑借自己的才能走到這個高度,連他也要親自拜訪,雖然極少見,但溫先生也不是沒有見過,適時地能屈能伸,看人當然是看現在和未來,過去是什麼出身對現在又什麼影響。
這樣想著,溫先生從帶的禮袋中拿出了一個盒子,臉上帶著和善的笑容,“當年小女有些不懂事,這件東西還是還給梁醫生的好。”
9526驚聲道:“溫家還真是還鐲子的。”
蕭函心中輕笑,“溫老爺子的身體,可比這三十萬的鐲子金貴多了。”
蕭函坦然地接過盒子,溫先生心下微安,果然做對了,之前就是安排了天價的翡翠玉石也沒見梁醫生收,如今既然收下東西,看來安排給老爺子做手術也不是不可以談的。
但下一刻就見蕭函拆了盒子。
溫先生眉頭微顫,這梁醫生似乎有些不知禮數了點,或者是太在意她外婆的遺物了。
解開盒子,裡麵紅色的軟布上放著一個灰黑色古樸的鐲子。
其實蕭函都忘記那鐲子是長什麼樣了,不過她有係統,可以知道這裡麵有沒有空間農場。
蕭函輕笑了一聲,把鐲子放回了盒中,擱在了案桌上,“這鐲子不是我外婆的那個。”
還東西還個假的,她也是頭一回見了。
溫先生臉色有些難看,下意識認為,“梁醫生難道是故意為難我們?”
蕭函搖了搖頭,“鐲子我認的出來,是真是假你可以問問溫小姐。”
她不會有多掩飾,也不介意鐲子裡的空間農場是否暴露出來。
溫先生回頭看向自家女兒,溫恬一向被嬌寵長大的,哪裡懂得掩飾情緒,一見就被看出了不對勁。
項景辰主動擋在未婚妻麵前,溫和笑道,“許是弄錯了。”
他看向蕭函的眸光閃過一絲寒冷。
蕭函不在意,起身便離開了接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