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父去接送女兒下學時, 也聽到些風聲,他痛恨侵略者,但對軍閥也談不上什麼好感,也是些強權人物,他們這些平頭小老百姓還是少沾染一些為妙。
他還不知道這緋聞中的女學生就是沈曼殊,隻勸誡著女兒離得遠一些。
蕭函忽然道,“爹, 要是有一天我離開了,你們會怎麼辦?”
“說什麼胡話,我和你娘還等著看你嫁人,幸福安康一輩子呢。”沈父素來嚴肅的麵容難得有了些溫和。
雖在亂世,但心裡總有些期盼。
蕭函微微笑了笑, 沒有再說話。
但在下一次楚煦來時, 就直接挑明了,“楚督軍未免也太閒的慌了吧。”
楚煦眸光閃過詫異,“你知道我是誰?”
蕭函秀眉微挑,“鼎鼎大名的南地二省督軍, 誰會不知道。”
隻見蕭函慢條斯理道,“這麼多天了,你也該說出你的目的了吧。”
楚煦抿了抿唇,似是喉嚨有些乾澀,許久後才說出口, “不知沈小姐可看得上我這督軍府?”
話一道出來, 後麵就簡單了許多, 楚煦也不是什麼拖泥帶水之人,之所以一連多日,既是不想操之過急,也是想試探沈曼殊的實力,出自沈曼殊之手的那些畫紙早已不知被他手下的那些軍工研究了多少遍,又抓緊試驗。
以楚煦的聰明,當然能看得出沈曼殊的價值,否則也不會經常抽出時間,每次都親自與沈曼殊見麵。
楚煦認真道,“沈小姐,既然你對機械軍工感興趣,我希望聘請你到我的麾下幫忙,你有什麼條件儘可以提出。”
蕭函靜靜看了他片刻,“任何條件?”
楚煦神色不變,語氣堅定道,“沈小姐的天賦,若用得好,於國有大益。”
她想了想,“我要你手下兵工廠的一切都由我支配。”
楚煦毫不猶豫道,“好。”
等到沈父來接女兒時,被告知沈曼殊已經不見了,帶走她的人是督軍府的人。
“沈先生,沈夫人。”一輛停在沈家門的黑色汽車下來幾個身著軍裝的人,對沈儒和謝玉貞貌似態度很好,但已經消除不了夫婦倆心中的緊張和憂愁。
附近的鄰居瞧見了,也都以為是沈家惹上了什麼麻煩,但看著都是帶槍的,也不敢多管閒事。
最後沈儒和謝玉貞被接走了。
楚煦動作很快,不僅辦理了退學手續,還給沈曼殊的家人準備了新的並且十分安全的住處,而是還是一棟小洋房,包括每月聘請沈曼殊的豐厚報酬也會給沈家夫婦,他向沈曼殊保證過她父母的安全和生活優渥,以讓她沒有後顧之憂。
其實這次突然提出對沈曼殊的邀約,不在楚煦的預料之中,他原是想著準備好一肚子理由軟化,無論以情動之也好,利誘也好,就算是拉下麵子,反正他都是不會錯過沈曼殊這個天才的。
在妥善安置了沈家夫婦後,楚煦還另外準備了一桌豐盛的宴席。
蕭函十分的乾淨利落,“不用這麼麻煩了,直接帶我去地方吧。”
楚煦愣了愣,仔細一想也的確有道理,直接讓人開車去兵工廠。這幾天的相處,他也見識到了沈曼殊是個特立獨行的天才,對有能力的人才,總是會偏愛寬容一些的。
9526懵逼:“現在是什麼劇情?”
蕭函認真回道:“我和楚煦,現在差不多是雇傭關係。”
至於劇情,早就被狗吃了。對此,蕭函毫無負擔,維護劇情又不是她的任務。
……
在兵工廠待了一下午後,楚煦就把沈曼殊帶回了楚公館。
他暫時還沒想好把沈曼殊安排住在哪裡,若論安全,又怎比得過楚公館。
蕭函沒在意這些,參觀過兵工廠的生產線和目前的進度後,她感覺還真是任重而道遠啊。研究改良武器也要考慮這個時代的生產水平,有時候不僅僅是幾張先進武器的圖紙就能夠解決問題的。
她一瞬間想到了冶鐵,煉鋼,生產線等諸多方麵,忍不住有點頭疼。
剛從渝州回來的的林副官,就聽說了一個消息,督軍似乎喜歡上了一位姓沈的女學生,還把她帶了回來,聽後他就匆匆往楚公館趕去。
一路來比較森嚴,裡外都有把手的士兵,有楚煦乘坐的車一路暢通無阻,停下審查時,還有士兵朝他敬軍禮,喊了一聲督軍,對他旁邊坐著的女學生視若無睹。
“楚煦。”一個穿著翠綠色洋裙的少女從白色的花園彆墅裡快步走過來,眸子都是亮晶晶的。
楚煦微微頷首,並沒有過多的情緒,“許翹。”
“督軍。”這時,林渡也趕到了,朝楚煦鏗鏘地行了個軍禮。
楚煦麵色有些淡淡的欣喜,“林副官,你回來了啊。”
他介紹了一下蕭函,“這位是……沈小姐,沈曼殊。”
和全然震驚的林副官相比,許翹唯一的念頭就是,千防萬防,楚煦還是把沈曼殊帶回來了。
9526的聲音響起,“宿主,探測到林渡林副官是重生者,許翹是穿書者。”
蕭函心道,果然都是在楚煦身邊。
她又問道,“可還有彆的重生者或者穿書者。”
9526:“應該沒有了。”
林渡稍微還掩飾一點,而許翹,她所表現出來的怪異就很明顯了。、
“督軍,這位沈小姐是什麼人?”林渡問道。
楚煦微頓了頓,“她的事,日後我再同你細說。”
其實光看他這話是對林副官說,而不是許翹,就是將此事歸於了公事。
隻是林渡和許翹因為見到沈曼殊,過於震驚以致於神思恍惚忽略這一點,
楚煦又叫來女傭,“給沈小姐安排一間房,另外再準備些飯菜。”
沈……沈曼殊,許翹仍恍恍惚惚,楚煦也是個敏銳的人,察覺到了不對勁,“許翹,你認識沈小姐嗎?”
“我……我當然不認識。”
怎麼可能不認識,將你虐掉了半條命的女主啊,許翹心中怨念非常,但看到楚煦,又哪裡舍得怨他,隻怪劇情的作用太強,就這樣,還是讓楚煦遇到了沈曼殊,還把她帶回了彆墅。
書中楚煦讓沈曼殊留在身邊,已是真正動了心。
許翹一想到這點,瞬間蔫巴了,低垂著頭十分喪氣。
楚煦微微皺眉,“許翹,你的病還沒好嗎?”
這問得可以說是非常直男了,連林渡都看得出來,許翹是因為什麼精神不好了。
許翹卻因為有楚煦關心,稍稍振奮欣喜了一下,但過了兩秒就聽到楚煦道,“如果是還沒好,就讓管家打電話給醫生,或者讓司機送你去醫院也行。”
交代了之後就扭頭對林渡道,“林副官,你跟我去書房一下。”
林渡一聽就知道督軍是想問問他渝州的詳細情況,有些事電報裡也說不清。
留下許翹在原地風中飄零,“……”
林渡在一開始的震驚之後,心情很快就平複了下來,
他也隻敢在督軍沒有遇到沈曼殊之前,對她下殺手,但一旦遇見了,他就不會再動手。
就像前世哪怕再痛恨沈曼殊對督軍的辜負傷害,但他也沒有違抗過督軍的命令,甚至受命在守城之前為沈曼殊做了許多安排。
說到底沈曼殊也是無辜的,至少現在還是,隻不過他忍不住對沈曼殊存有偏見,哪怕評價起前世的是是非非,也很難客觀,因為楚煦是他的督軍。
他不希望,再見證一次,沈曼殊害督軍丟掉半條命。
前世,十年來直到死為止,督軍也沒說過沈曼殊半句壞話,或者是恨她,即便沈曼殊那樣對他,督軍說過的最重的,足以死心的話,也隻是寧願此生從未遇到過她而已。
林渡記得這句話,所以他想試圖改變一些事情。
但現在,林渡不禁在心底歎了口氣。
……
沈儒和謝玉貞待在新家,滿懷憂愁,哪怕是珍饈美食,也吃的沒滋沒味,至今也不知女兒去了哪,也沒弄懂現在的境況。想著那些穿軍裝的士兵,再和之前曼殊學校裡的流言聯係起來,沈父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但好在,蕭函托楚煦在洋房裡留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