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卻懷有異心。”閻雄目露駭人的精光。
他話音剛落,隻見一條鐵鏈如飛蛇般迅速地纏上燕觀,他手腕一轉,欲用銀筷子破開此鏈,絞纏在一起,兩相僵持已然有些吃力,而那中年人也再度出手,一掌劈向燕觀後背。
燕觀心生警醒,身子平轉,手中的銀筷子更是翻飛的蝴蝶一般,助他脫離開中年人的毒掌還有那鐵鏈。
但忽然下一刻穴道被人所點,手中銀筷落地,徹底被鐵鏈捆了個結實。
而更讓燕觀心涼的是,偷襲點他穴道的人竟是與他同行的清秀少年,原來他是海幫的人。
他也不是什麼少年,隻見他詭異一笑,骨骼微漲,身高足足高了四五寸,麵容也有所變化,再一看,是個容色妖媚的男人,是易容術和縮骨術。
他的聲音亦是不男不女,“在船上,我就看出此人對幫主用心不軌。”
白麵微須的中年人微笑道,“千麵,我記得你上次裝的是楚楚可憐的少女,這次怎麼變了?”
“這裝來裝去,也得有點新意吧。”男人掩嘴笑道。
他就是閻雄的手下之一,千麵,經常負責作為監視新人的探子。
在船上和書生攀談時,他就發現書生心底實則仁善,又怎麼會真心實意投靠他們這殺人為惡刀口舔血的海幫。
除了千麵之外,還有武器為鐵鏈的蛇羅,白麵微須的中年人曹值,閻羅王的手下也是有高手的,而且無一不是心狠手辣之人。
手下養著高手,閻羅王也不怕刺殺,海上就是他的地盤,要知道這外頭可是茫茫大海,傷了他,又如何跑得出去。
閻雄看著底下被鐵鏈困住的燕觀,麵露殺意道,“心慈手軟之人,為何入我海幫?”
燕觀麵色平靜,似乎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他的確不在乎生死,因為他都患上癆病,還是晚期了,不過用藥掩蓋了過去,但卻沒有瞞過蕭函的眼。
蕭函嘴角微抽了抽,剛上船的時候,她也很是驚奇,一個實力淺薄色厲內荏,一個易容縮骨裝純良,一個身染癆病來尋思,至於她,嗬嗬。
正在心裡吐槽之際,就聽見閻雄的聲音,
他沉聲道,“如今隻剩你一個人了,你的考驗就是殺了他,他死了,你就可以成為海幫的人。”
之所以沒問來曆,是因為他聽說過黑衣修羅的名號,而且很喜歡,他是閻羅王,座下自然應有修羅。
蕭函點了點頭,走到燕觀麵前,輕輕拔出劍,那是一柄塗了漆的黑色長劍,
隻見她一劍落下,燕觀身上的鐵鏈皆是斷裂。
眾人大驚,燕觀也同樣是驚愕,
蕭函輕聲道,“免得等下亂起來,你連躲起來的能力都沒有。”
的確是大亂,整艘海船都因為她亂了起來。
蕭函微挽了個劍花,如金絲蠶線,向她襲來的白麵微須中年人睜大了眼睛,脖間出現一條血線,直接栽倒在了地上。成為第一個斬落在她劍下的海幫匪徒。
善值增長了三十。
那是跟隨閻雄多年的心腹,少說在江湖上也有二流頂尖高手的水準,但仍被她一劍殺死,閻雄意識到了情報中說的劍術高明是什麼程度了。
其他海幫高手幾乎不用說,向蕭函襲去。
蕭函麵色不改,揮劍間強橫的劍氣直接破開了圍攻,那些人還為劍氣所傷,吐出鮮血來,再等反應過來時,離她最近的蛇羅被一劍穿心。
接著第三個,對劍的使用已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最多兩三招就解決一個二流高手。
在發現蛇羅還有其他高手也攔不下她之後,反而死於她的劍下之後,閻雄也慌了,連忙吹響金鶻令,喚船上所有弟子一起圍殺她,哪怕她的劍術再高明,麵對這幾乎殺不儘的人潮,遲早都會力竭。
閻羅王又是驚駭又是恨意,這才不到片刻的時間,他費了那麼久才尋來的高手就有一小半喪命在她手中。
等她落入他手中,定叫她死無全屍。
然而蕭函沒有出現他所期待的半點吃力,如行雲流水穿梭在近百海幫弟子之間,進行著屠殺。她也無所顧忌,據她觀察了這麼久,這裡麵除了一個得了她提醒躲起來的燕觀,其他人都是可以收割善值。
血流成河中,宛如修羅、
海幫弟子也被震懾到了,心生膽寒,欲要退去,但蕭函卻不會因此收手。
海幫二字說的好聽,其實就是海上的土匪,盤踞海域,極為猖獗,滋擾百姓,劫殺商船,早已是東海之患。
這可是一個收割善值的寶地啊。
當蕭函追殺幾個逃竄的海幫弟子時,其中一個弟子突然抱拳語速極快道,“蕭姑娘,我是天水居的探子,在這裡沒有做過惡事。”
天水居的情報來自天下各地各派,連海幫中也混入了他們的人,這個探子也是機敏,看出了蕭函的真實意圖。
可她憑什麼相信,蕭函的神情明晃晃地透露出這個意思來。隨手間又斬殺了兩個提刀向她砍來的海幫弟子。
那弟子無奈隻能先一步朝離得最近的窗口跳海,好在還有天水居的保命法子。
蕭函也不在意,心中反而是肯定了,嗯,這是天水居的探子無疑。
有了第一個跳海的,自然有效仿的第二個,第三個,都拚了命逃生的魚一樣,嘩啦啦下去一小半,隻是他們沒有天水居的保命法子,這附近又是閻雄養的食人魚,能不能活下來還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