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想過走西羽王太後的路子,比如查王太後對大熙的舊情故人,隻是尚無結果。
鬱芷含笑溫婉道,“我記得了。”
但鬱芷怎麼也沒想到,出狀況的會是她素來雍容爾雅林下風致的母親鄭氏。
當在殿外行禮再進來後,看到堂上坐在太後身旁,那有著異族容貌,年華雖逝卻依舊美麗風韻無雙的西羽王太後。
鄭氏瞬間嚇白了臉,死死地抓住女兒的手,令鬱芷都有些生疼,鬱芷秀眉微蹙,低聲道,“母親怎麼了?”
長年世家培養的禮儀,讓鄭氏到底沒有在皇宮中失態,也不敢稱病告退,兩國太後在這裡,她貿貿然提出豈不是令太後不悅,但心中也是翻江倒海,驚駭不已。
蔓莎還不知道,宮人並沒有逐一報名,她又在上座,那麼多官眷命婦,她單是看都看不過來,也沒有瞧清鄭氏。
直到出了宮門,坐在車駕裡,鄭氏才敢告訴女兒,“那西羽王太後是……是鬱柔桑的生母。”
一地位卑微的胡姬能一躍成為一國王太後,那她的女兒是何人,已不言而喻。
……
謝意終於好不容易‘堵’到了戴有黃金麵具的貴女,說話也是滴水不漏,如春風和煦。
“閣下身份尊貴,若是想遊覽都城,謝意願為向導。”
謝意尚不知蕭函的真實身份,但神出鬼沒,連宮宴也不參加,不免讓他起了疑心。
麵具下的蕭函輕輕一笑,“也可,就有勞謝大人了。”
大熙都城巍然,是天生的繁華,可惜這繁華卻帶了些死氣沉沉,無論是這些建築,還是城中的百姓,朱門大戶,來往的高車駟馬,世家寒門平民之間的地位天塹。
“十年已過,這都城還是沒什麼變化。”蕭函不由得感歎道,
一成不變可不是什麼好現象。
但就如同謝意和太子他們擔心鄰國君王賢明一樣,蕭函也犯不上為大熙擔憂。
謝意試探道,“閣下的意思是,曾經來過大熙?”
這倒是令人聯想頗多了。
蕭函卻沒有就著他的話說下去,而是道,“大熙地大物博,人才濟濟,實在令人羨慕。”
作為大熙人,謝意應該對這讚美之言感到驕矜,但他聽著,卻覺得話中似乎還有些深意。
而這位似乎也並非隻知玩樂的王族貴女。
謝意知道在西羽,女子地位不低,女性貴族甚至可以參政,想想那位新王就知道了。
至今也未露過真容,實在有些看不透。
謝意沒能陪同太久,蕭函就說累了先回行宮。
直到回府,謝意還在琢磨她的身份,以及她說的話,卻見妻子鬱芷神色不似往常,“夫君。”
行宮,蕭函吃著玲瓏剝的橘子,問蔓莎,“今天在宮中過得如何?”
蔓莎笑道,“她們說話都很和氣,待我也禮儀周到,今天賞了蓬萊池,那裡的荷花開的可真美……”
西羽使團繼續和大熙朝臣扯著皮,
作為西羽王太後的蔓莎該吃吃該喝喝,繼續遊玩賞景。
都城有名的珍寶閣裡,掌櫃和夥計恭敬討好地伺候著。
西羽使團進京,在京中的名聲很大,蕭函身上又是明顯的異族服飾,自然吸引了不少人的眼光。不過單是看她衣著華貴,身邊跟隨著幾個精悍的西羽侍衛,就知道是不能招惹的貴人。
忙了幾日,蕭函也有心逛逛都城,挑揀幾樣帶回去送人。
“我家主子請閣下一見。”一深色衣禮儀舉止周到的奴仆出現道,並有意顯露了腰間的令牌。
蕭函微眯了眯眼,
地方是離珍寶閣很近的一間茶樓,外邊顯眼,裡麵的一應用具擺設卻是精貴不凡。
領路的那奴仆推開雅間的門,隻見不僅有昨日才見過的謝意,還有大熙太子聞秀。
太子溫潤含笑道,“沒想到,璿璣女王竟會親至大熙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