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純心裡有些受傷,但在宋妙琦的教導下,要永遠保持笑容和優秀。
她也知道,尚大伯並不喜歡她,甚至,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被他們捧在心上的人,是尚歌。
尚歌就是高高在上,住在象牙塔裡什麼都不用操心的公主。
不知道自己有多幸福,多讓人羨慕,還一個勁的惹麻煩,讓彆人給她收拾爛攤子。
梁純微微掩去了眸中暗色。
尚歌就算沒喝酒,但無證駕駛也不是小事,但這些都被尚逢明輕描淡寫地壓了下去。所以蕭函才在醫院舒舒服服地住了幾天,什麼事都沒有。
“麻煩大哥你了。”說著尚雲期不免沒好氣地瞪了不省心的女兒一眼。
尚逢明擺了擺手道,“隻是一些小事,沒什麼,我過來也是看看尚歌,她出車禍,我這做大伯的也放心不下,還有她伯母也擔心,昨天還和我說起。”
宋妙琦端著一份新鮮切好的水果拚盤過來,聽見他們的話,便目光溫柔地看向蕭函,“尚歌,你以後彆碰賽車了,出了這樣的事,你爸和你大伯多擔心啊。”
蕭函冷漠看著她,毫不猶豫道,“和你沒關係,你管不著我。”
宋妙琦神情柔弱,似是受驚,輕咳了幾聲。
尚雲期和梁純扶住她,對蕭函的語氣帶上了幾分嚴厲,“尚歌,不要這樣對你宋阿姨說話。”
在原身的記憶中也是這樣,每次宋妙琦一咳嗽,尚雲期神色就會變軟,甚至護著宋妙琦,原身不明白,隻當是有了後媽就有了後爸,何況還是背叛了的男人和小三。
但蕭函卻是將以往的記憶和這次尚雲期的態度細節串連起來,猜測出了幾分。
她當過幾次醫生,認得出來當年尚歌刺傷宋妙琦的部位,怕是傷到了肺。
想想尚歌那幾乎是殺人未遂,最後也什麼事都沒有,其中恐怕也很微妙。
在旁邊的尚逢明沒有說話,但他心裡一清二楚。
那次尚歌拿水果刀捅傷了宋妙琦,雖說當時尚歌還是未成年,但要是被曝露出來,連尚家也無法利用職權壓下,不用坐牢,也是要進少管所,勢必會成為尚歌日後一生的汙點。
為了壓下此事,尚雲期提出和宋妙琦結婚,照顧她和她的女兒一生。
尚逢明也嚴肅認真問過弟弟,在弟妹許湘還活著的時候,是否和宋妙琦有過私情。
尚雲期斷然道絕無此事,他與宋妙琦偶然重逢,因為對方是單身媽媽,念著故人情誼,所以關心了一句,但絕對沒有什麼舊情重燃藕斷絲連的想法。
他對許湘當然有感情,不然怎麼會和她有了唯一的孩子,尚歌。
許湘的死,他受到的打擊一點也不小。
他也有想過自己是不是忽視了許湘,以致於造成誤會。
但尚歌傷人的事來得突然,讓他來不及去想這些事,隻抱著不能女兒的人生毀掉的想法立刻壓下此事。
尚逢明相信他弟弟的為人,雖然不怎麼會表達感情,但也不會在這種事上說謊。
再者他查過,宋妙琦在生梁純的時候傷了身子,根本無法再生育了,他就當弟弟是娶了一個擺設回來,宋妙琦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好好當她的尚夫人。
尚逢明沒理會弟弟對宋妙琦的愧疚,在他看來,讓宋妙琦從一個單身母親當上尚夫人,已經是足夠了。
到底是疼侄女,尚逢明聲音和煦,就像是哄著小孩子的語氣道,
“尚歌,你想學開車,大伯再安排你去考駕照,有的是正規賽車俱樂部,那些地下賽車就彆玩了。”
尚雲期看著蕭函,心裡是又氣又疼,明明是親生女兒,對他卻冷漠得像是仇人一樣。
內裡是軟的,說出來的話卻是冷硬的,“尚歌,我告訴你,你這輩子也彆想著再碰那些車,乖乖給我去上學。”
提起上學尚雲期也有些來氣,“要麼複讀高中,要麼上大學。”
這句話倒是讓蕭函想起了原身的一段作死記憶。
尚歌高中三年,幾乎天天逃課,成績更是爛,尚雲期給她找的補習老師也都被她給作弄氣跑了,甚至連高考都是尚雲期派保鏢和秘書押著她去的。
原身也是相當有勇氣,場場交白卷,要不是尚雲期讓人壓了下去,隻怕她的名聲都能傳遍S市。
大學自然也沒考上。
蕭函嘴角微抽了抽,原身還真是熊孩子啊。
但對上尚雲期,蕭函說話依舊沒有半分軟和。“不賽車可以,但上學,不去。”
雖然對原身記憶中的飆車有點小興趣,但未免那片地下賽車真被她爸尚雲期也折騰沒了,蕭函還是善心底沒有提起再賽車的事。
至少現在不提。
……
尚大伯比尚爸爸還要忙,也就吃了一頓飯,臨走就和尚雲期說,和孩子好好說話,這個年紀也是該去上學了,雖說高考失敗,但想去哪個高中複讀或者是上大學,運作一下,也不是不能進的。
有什麼問題再來找他。
回到房間的蕭函想了想,原身的記憶或許存在偏見,而且很多事情她爸和伯父都沒有和她解釋過,她知道的也不完整。
蕭函有猜到,尚雲期很可能是沒有背叛原身的母親,娶宋妙琦也是為了安撫以及愧疚。
“但如果真是這樣,”
蕭函對9526冷笑道,“他們大概腦子有泡。”
沒有人對尚歌耐心解釋過,自以為地為她安排好一切。
卻沒有想過尚歌,每天麵對宋妙琦,會有多壓抑。
他們連尚歌有輕度的狂躁抑鬱,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