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說他被拒,還遭夏氏子弟毆打,心疼又擔憂。
也不知那些人下手有多重,三郎君此時是好是壞,高簌恨不得立刻到病榻前相伴,親身照料。
侍女既是勸阻,也是為了讓她安心,說道,“聽說名醫邊簡的傳人來府裡為三郎君診治了。”
高簌聞言,立刻浮現歡喜之色,“那就好。”
名醫邊簡的事跡傳遍天下,他的傳人定然也醫術不凡。
“不知那位大夫年方幾何,姓甚名誰。”高簌緊張裴尚的傷,不免多問了些。
侍女瞧著她的神色,小心翼翼道,“是位年輕的姑娘,和邊神醫同姓,似乎還與三郎君是舊識。”
高簌秀麗的麵容微微一白,卻什麼也沒說。
裴尚的風流,她又怎會不知,但高簌自認孤寡之身,比他年長幾歲,又家世敗落,如何配得上他,就算有了私情,也終究不可能光明正大的。
高簌心中有些酸澀,即便不是他前幾日心悅的夏氏千金,日後能嫁與他為正妻的,也必定是位家世雄厚溫柔賢淑的絕代佳人。
————
此時待在裴尚房內的,正是引起高簌心中酸澀難當的名醫邊簡傳人,邊曇兒。
是裴尚在外刷聲名時偶然遇到的,也成了他獵豔成功的目標之一。
看著躺在榻上病懨懨的裴尚,還柔情蜜意地喚她一聲‘曇兒’。
本該是聽著高興的,但一想到他身上這傷是怎麼來的,邊曇兒就氣不打一處來,彆過頭去惱怒道,“挨打也是你活該。”
看上人家姑娘,求愛不成反被打。這次分彆了多久,果然是見一個愛一個。
裴尚捂著胸口叫喚著,“真疼。”
邊曇兒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對裴尚的傷卻是極為上心的,不然也不會一到京城聽說他被打就急匆匆趕到了裴府。
這一聽他叫疼,又忍不住關切道,“是哪疼了,我給你看看。”
裴尚目光溫柔道,“幸好還有曇兒你關心我。”
邊曇兒嬌俏中帶了一絲刁蠻,卻不惹人厭惡。
比起崔熹微的高傲,高簌的柔順,邊曇兒偶爾吃醋,使點小性子,也彆有一番情趣。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僅身份自由,而且也甘願為妾。
裴尚一邊養著傷,一邊與邊曇兒朝夕相處地談情,痛並快樂著,日子也顯得不那麼難熬了,但還未享受多久,又來了一件麻煩事。
崔熹微寄來的書信。
這信一看就是崔熹微親筆所寫的,辭鋒犀利至極,散發著高貴冷豔的氣質,光是典故暗喻就不知用了多少個,裴尚看了就不免有些頭疼,人家是真逼格,而他是裝出來的逼格。
好不容易看懂了信中的意思,大致是既然已與我崔熹微許了心意,為何還要去招惹夏氏女,當眾表白。難道是輕視我河東崔氏……
古代消息傳播雖然緩慢,但是像世家這類貴族還是有自己的傳送信息的渠道的,京城發生的事還沒過幾天,身在河東的崔熹微就知道了,還立刻讓人飛鴿傳信。
崔家與裴家同為一流世家,可稱得上是門當戶對,
但崔熹微也不會因為夏家是武將出身,而輕看夏氏女,夏氏權重位高,在朝中強勢不已,夏氏女的地位也不同凡響。
正是因為重視,感到威脅,所以崔熹微才特地送書信來責問裴尚,她堂堂崔氏女是絕無可能與人共侍一夫的。
在絞儘腦汁回憶以及利用穿越以來所學,回了一封情真意切安撫崔熹微的書信後,裴尚就繼續把心放在京城這了,反正離得遠。
即便感到難纏麻煩,裴尚依舊沒有打消追求夏昭的念頭,
他也壓根就沒聽進裴攸的話,曆史上的原身都能追到夏昭,他當然也可以,而且比起倒黴憋屈的原身隻能殉情,他還能拯救夏昭病死的命運呢。
夏昭得的無非是比較重的傷寒,在這個時代是不治之症,但在後世算不了什麼,隨便一個人都知道。
裴尚也是用超出這個時代的一些醫學知識,吸引了邊曇兒的目光。
再加上風流清貴的世家公子身份,出眾的容貌,傳遍天下的盛名,也不怪邊曇兒會不動心。
邊曇兒畢竟師出名家,有她精心調理,又有裴府的各種珍奇藥材養著,原本要兩三月才好的傷,才半個月就好的差不多了。
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的裴尚早已不耐了,心心念念著過往的聲色歌舞,逍遙玩樂。
而邊曇兒對他一片真情,養病期間又是用心不已,裴尚也不可能拋下她,於是決定帶邊曇兒出遊,說是要給她買胭脂水粉,見識京城的繁華。
結果剛一出府門沒多久,被人堵住圍著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