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則禮貌地說:“您好。”
今年冬天來得有點晚,都邁入一月了,還是可以穿件風衣應付應付。
陸則今天就穿著件簡單又合身的風衣,上麵因為去給傷者止血沾了血,他剛把用水血洗掉了,衣服上留著一片濕漉漉的水漬。
即使是這樣,他看起來依然俊秀出色,不顯絲毫狼狽。
他的目光平和冷靜,語氣也非常平靜。
中年人一愣,點點頭,繼續走向廁所。
陸則回到飯桌前,店家已經開始上菜。他看了眼座位旁的空位,問侯誌洲:“你們老大呢?”
“應該出去抽煙了吧?”看著桌上熱騰騰的砂鍋燉肉,侯誌洲麻溜地說,“可以開吃了,我去叫他!”
侯誌洲才剛站起來,就看到章有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臉白天被逼出門的萎靡。
侯誌洲趕緊說:“老大你回來得正好,上菜了!”
章有沒說什麼,坐下開吃。
到飯菜吃了一半,忽然有幾個警察押著個乾瘦中年人從裡麵走出來,店老板也頹然地跟在他們身邊。
其中兩個警察手上還提著三個桶,表情慎重而嚴肅。
他們走得很快,沒給陸則一行人問話的機會。還是那掌櫃打扮的人過來解釋:“這人是我們老板的遠房親戚,老婆早年病沒了,女兒來我們店裡打工時車禍沒了,他找過來時老板給了他不少錢,也幫他和肇事車主討了一大筆賠償。”
侯誌洲說:“那他怎麼被捉了?”
掌櫃說:“他當時也沒鬨,還說自己沒地方去,想留下幫店裡打掃衛生。老板看他確實可憐,就把他留下來了,沒想到他居然弄了幾桶汽油,想把我們店一把火燒了!”
侯誌洲聽得一愣一愣,隨後反應過來,剛才警察提走的那三桶東西是汽油啊!他一陣後怕:“那我們豈不是差點被燒死?”
掌櫃說:“可不是嗎?還好有人及時發現報了警。”他好奇地看向陸則一行人,“警察說報警的是個年輕人,是不是你們幫忙報的?”
陸則和侯誌洲等人都搖搖頭。
章有說:“是我。”他頓了頓,見其他人都望過來,勉為其難地多解釋了幾句,“我去外麵抽煙遇到他,聞到他身上有汽油味。”
這中年人一不是汽修工,二不是在加油站乾,這個食坊又不像是會經常用汽油的地方,這就沒法解釋了。
侯誌洲說:“我想起來了,老大你曾經和警察那邊合作過一個項目,專門追蹤犯罪分子的!你是不是一眼就看出那中年人不對勁,直接給報了警?”
章有說:“對。”
那中年人看起來像是要乾一票大的。
章有表情很平靜,像是在陳述一件非常尋常的事。
其他人聽著卻都心有餘悸:你發現不對也不提醒一聲,早知道這麼危險他們說什麼也不留在這裡吃了。
幸好警察及時趕到把那中年人給帶走了,汽油也都找出來了。
當然,也沒人會抱怨出口,畢竟要不是章有敏銳地發現那中年人不對勁,他們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曾經離危險這麼近。
掌櫃也是這個想法,頗為慶幸地說:“雖然有點對不起小杜他們,但還好戲台塌了,要不然我都不知會不會在睡夢裡被燒死。”
雖然老板跟去做筆錄了,廚師還在兢兢業業地做菜。
菜陸續上桌。
經曆了兩場驚嚇,很多人都沒了胃口,陸則和章有倒是沒受影響,把負責人點的菜都嘗了一遍。
負責人覺得氣氛有點低迷,起身端著茶給每個人敬茶,以茶代酒活躍氣氛。
一頓飯吃得跌宕起伏,回去的路上大夥才緩過神來,紛紛討論起剛才的兩場意外。
章有看起來很沒精神,上了車就靠在椅背上補眠,侯誌洲不好說話,隻能憋了一路。
等回到宿舍,侯誌洲才和陸則瘋狂八卦:“老大不愧是老大,吸吸鼻子就能識彆罪犯。你不知道,老大以前和警局那邊合作時還因為太年輕被人瞧不起,後來所有人都服氣了,整天想把老大挖過去,沒想到老大來搞自動化係統了。”
陸則說:“你們老大確實很厲害。”
雖說搞計算機的大多是年輕人,但以章有這個年紀就能完成這樣的大項目著實讓人難以置信。
侯誌洲說:“遇到你和老大,我才知道天才確實是存在的。”
侯誌洲和陸則吹了一通章有以前的豐功偉績,什麼合作過的人都跪求長期合作,什麼再難的問題在章有那裡都不是問題,過足了八卦癮才和陸則分頭收拾行李。
陸則是明天的飛機,侯誌洲明天也要回家,今晚就是他們住在研究所的最後一晚了。
今年陸父依然要守著工程過年,陸則估計自己還是要去衛家過年,一時有些猶豫。
衛家不是不好,隻是他繼父算是整個衛家的大家長,到時衛家所有嫡係旁支都要來向衛父拜年,他和衛家沒有血緣關係,平時還好,過年期間留著難免有些尷尬。
陸則思考片刻,給老閻打了個電話,問能不能提前安排他去實習,過年加班不要錢的那種。
老閻從不廢話,直接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陸則說:“明天。”
老閻言簡意賅:“後天來報到。”
作者有話要說:
小陸: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過了四十四章之後,我終於要開始實習了。
更新!
最近作息有點崩,熬夜導致白天一整天沒精神,所以昨天發現十點多都沒開始寫更新之後!就決定先睡了!
早睡基本達成!這章是補昨天的更新,今天還有一更!不知道幾點!不過康康小紅花,一片紅!這個月還是全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