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看來, 陸則每天都在搞風搞雨, 想出道的心突破天際。
事實上對陸則來說, 他每天還是勤勤懇懇打雜,朝著既定的目標邁去。
接到裴正德的電話,陸則才想起元宵那天和裴正德的交談。
他一直頗為敬佩江老其人, 得知江老願意和他見麵談談,他自然願意答應。
兩邊敲定時間, 裴正德前頭拉個飯局, 讓他們吃了聊。
裴正德甚至還暗暗叫人備了拜師茶,要是兩邊談攏了, 直接上茶,省得夜長夢多。
陸則應了下來,下午依然跟手術。
傍晚下班後陸則正琢磨著是不是要坐地鐵去赴約, 忽然聽到有人喊他說有個妹子在樓下等他。
陸則下樓一看,隻見裴舒窈娉娉婷婷地立在那朝他笑, 見他走近了就喊:“師兄。”
周圍投來不少好奇的目光。
陸則乍然看到人, 心裡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他分析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反應, 發現自己很健康,沒什麼問題,大概就是見到裴舒窈挺高興。他點頭說:“你沒有回首都嗎?”
裴舒窈說道:“暫時沒事, 先不回去。我新買了輛車,要多開開練練手,所以自告奮勇幫我爸來接你了。”她上回已經聽陸則和裴正德聊起拜師的事,對於這場飯局的到來也不意外。
陸則跟著她一起去了停車場。
從外科樓到綜合樓都不缺認識陸則的人, 看到兩個小年輕並肩一起往停車場走,八卦自然飛速流傳開。
枯燥乏味的生活正需要點八卦調劑一下啊!
正是吃飯時間,什麼省院職工大群、外科群、內科群、心內群、心外群、護士群等等大群小群很快開始討論起來,都在探討來找陸則的是誰、很多人盯著的香餑餑小帥哥到底已經花落誰家,最後話題逐漸變成了“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結婚”“他們的生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在陸則不知道的時候,大夥已經討論到他們一胎是男是女、要不要生二胎上麵。
陸則對此並不知情,他坐上副駕座,跟著裴舒窈一起往目的地出發。
牽線的是裴舒窈,她一起去吃這頓飯也沒問題,不過裴舒窈送陸則到目的地,笑眯眯地說:“今晚我有約,就不去你們這場嚴肅的飯局了。”
陸則問:“有什麼約?”
“同學會。”裴舒窈說,“雖然我隻和她們同窗一年,不過這幾年還有聯係,今年她們有一批人留在省會上大學,今天周末正好聚聚。”
裴舒窈早期經常跳級,同窗情誼也和陸則一樣淡薄,不過她興趣愛好比較廣泛,在小夥伴之間還挺受歡迎,有同學聚會自然會邀請她。
陸則嚴肅地說:“不要喝酒,醉駕要拘留十五天。”
裴舒窈點頭,把車停好,目送他下車。
陸則察覺裴舒窈一直在看著自己,打開車門後回頭與她四目相對。
想了想,陸則如實對裴舒窈說:“今天見到你,我有點高興。”
裴舒窈聞言朝他笑彎了眼:“高興就好。”
陸則不知道怎麼接這句話,隻能“哦”地應了一聲,關上車門往電梯口走去。
裴舒窈看他走進電梯,才抿著笑開著車走了。
陸則在她麵前一直很坦率,有什麼就說什麼,從來不會說什麼甜言蜜語,他說高興就是真高興。
陸則父母的事,她也有所耳聞,陸則媽媽徐淑珍是需要家庭、需要關愛的那種人,她與陸則爸爸年輕時肯定是相愛過的,隻是陸則爸爸的性格大約和陸則比較相像,一般人很難和他們對上頻道,陸則媽媽在一次次失望之後選擇離婚也是可以理解的事。
裴舒窈一開始隻把陸則當誌同道合的小夥伴,不過上次經那個不著調的遠房表哥一鬨騰,她倒是考慮起未來的事來。
父母隻有她一個女兒,她對戀愛結婚也沒多排斥,隻是一直覺得自己離戀愛結婚的年齡還很遠,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想過而已。
上次那遠房表哥拉著陸則的手說什麼“我不和你搶表妹了”,讓裴舒窈也察覺自己和陸則之間有彆於其他人的親近。
他們總是有聊不完的話題,很多時候不必把話說透對方就能默契地理解自己的意思;他們有許許多多的共同愛好,什麼事都能一起去做。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是很美妙的。
裴舒窈隻考慮了幾天,就發現自己並不想把陸則讓給彆人。她不想把他身邊的位置拱手相讓,讓自己以後再也沒有辦法理直氣壯地約他出去、再也沒有辦法坦坦蕩蕩地和他去做想做的事。
她也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女孩子,有自己的獨占欲和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