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手機中傳來的咒罵聲李菊一臉茫然,半天回不過神來,過了好半天才連忙打斷對麵的人:“媽、媽?您說啥呢?”
“說啥?你說說啥?你個沒本事的玩意兒,讓男人甩了一回又一回!上回好歹還生了個小子,這次生了個短命丫頭賠錢貨屁用都沒有!離過一次婚再結都學不會拴住男人!還害得你堂姐都被人告了?!我告訴你,老娘養了你這麼大你可不許連累家裡跟你兄弟!自己有啥事你自己頂著去!要是讓你男人把家裡也告了看我不打死你!”
李菊依舊一臉茫然震驚,許久才顫聲聞到:“啥告了?誰被告了?”
“誰?你堂姐那麼幫你出主意、把你送到醫院去,結果可倒好!你自己消消停停住院去了,身邊還有人伺候,到讓你男人把你堂姐給告了!人家法院都說了,要罰你堂姐好幾百萬呢!還說要抓去坐牢!對了,你卡裡不是還有錢嗎?趕緊給家裡打回來,彆回頭你男人也要把你弄到牢裡去、那些錢可一分都落不下……”
堂姐回到村中後,被同村的人一打聽,正氣不順的堂姐先是跟彆人抱怨,說自己不過是偶爾陪著李菊說說話、聊聊天,結果他們家裡兩口子吵架、流掉了孩子倒要把自己給告了。在經過一群不明真相鄰居們的攛掇後,堂姐覺得這種氣不能隻有自己受、得讓李菊家裡給補償!不然萬一法院的人真追到家裡自己哪有錢給對方?
於是,一不做二不休的堂姐乾脆跑去李菊娘家,大吵大鬨一番後,被氣到的李家老娘就一個電話給自家女兒打過去,渾然沒理會對方正在醫院坐月子的事。
上一次婚姻中,李菊生那個男孩的時候她家的母親還去醫院照顧了她一陣,後來離婚的時候雖然也被她母親臭罵一頓說她不會籠絡男人,事後心灰意冷離開村子外出打工時除了給家裡彙錢外沒得過對方一句好話,可對方罵得卻也沒那麼難聽。但現在……
掛斷電話後李菊抱著被子哭了一通,等她哭的差不多了,保姆才在一邊低聲勸她:“好歹吃點東西,彆傷著身子,日子總還是要過的……”
雖然對於自己需要照顧的這位雇主的腦回路十分無語,但這位保姆在照顧對方這日子中,每次都是聽到那位堂姐的各種攛掇慫恿,現在,攪事精已經嚇跑了,這個女人剛剛小產就被親生母親打電話一通臭罵,保姆對她還是有些同情的。
這位保姆對於辰汐老總所知不深,但也在辰汐下屬公司工作過。常年在s市工作的保姆知道如這樣的大老板就算夫妻不和、準備和妻子離婚,但往往也不會真的將事情做絕。所以就算之後李菊真的和對方離婚,辰汐的老總也至少能保證這對母女的生活無憂。所以此時才會出言勸解她一句,生怕她萬一一個想不開。
聽到保姆的話後,李菊依舊垂著頭,但卻接過了飯碗低頭一口口吃了起來。
午飯過後,護士長帶著小護士進門查房、送藥,到了李菊床位後見她雖然眼圈紅腫,但精神頭還算不錯,於是出言表示:“彆的事就不要多想了,好好養好身體。對了,你先生什麼時候能過來?有些事情需要家屬過來和醫院協商一下。”
那個新生女嬰的身體太弱,這位母親的年紀太大、之前又顯得精神不太好,所以有些需要家屬簽署的東西還需要父親過來辦理一下,這個女人的住院費、手術費什麼的還是上次過來的那幾個據說是嬰兒父親公司員工們辦理的手續呢。現在那個嬰兒的屍體還存在停屍房,什麼時候火葬都要和父親詢問過才能去辦。
不過這位母親自從孩子出生後聽說是個女兒後連看都沒看過一次,得知女兒去世了也沒提出過想看看之類的要求,隻是一味地哭。現在看上去精神應該好些了,所以護士長才問了一句。
沒想到,護士長的一句話卻仿佛燒著了毛似地讓李菊猛得抬頭狠狠瞪向她:“不用!不叫!”如果那不是個丫頭,宋軍就不會把自家堂姐也給告了!
對,對!就是因為她是個丫頭!宋軍肯定早就知道了!之前在那家醫院做了那麼多檢查,人家肯定把孩子是男是女告訴他了!不然他怎麼會在那之後再也不回家了?不然他怎麼會打定主意要和自己離婚?不然他怎麼會把堂姐給告了?不然他怎麼會之後一眼都沒看過自己?!
雙手捂住臉,李菊再度嗚嗚哭了起來,口中忍不住喃喃自語:“敗家精、賠錢貨、短命鬼……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怎麼就沒生個小子?他都知道了……想買個小子都不成了……白生了、白生了……”他壓根就不稀罕,而且他都把堂姐給告了肯定知道孩子已經死了!現在就算自己想買個孩子回來說那才是自己生的也沒用。白生了、白生了……
一旁本想勸解的保姆手停在半路上,表情也幾番變化,在護士們震驚、氣憤、附近床位上的產婦和家屬們看西洋景的視線中轉身走出了病房,掏出電話。 161